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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宮娥聽后應了聲,便匆匆又出去了。 落冬則跟著葉弦歌,出了小帳便往外走去。 同來時一樣,葉弦歌的車輿停的地方離她的小帳并不遠,因而她不過走上一段路便能到了。再加上眼下正是清晨,太陽還不似午間那樣毒辣,故而便也沒這么難忍受。 葉弦歌一壁往自己的車輿走去,一壁隨便看看了四周,接著便發現,比起前兩日,這四周的帳幕似乎要減少了些,旁邊的一應陳設也取消了不少。 她因問落冬道:“怎的感覺這里冷清了許多?” 也瞧不見多少人走動了。 落冬見狀便笑道:“娘娘果真是這幾日心中只記掛著去臨宜縣的事情,就連旁的發生了什么都一概不關心。說起來,這還是因為要去臨宜縣引出來的,娘娘怎的反過來問奴婢?” 葉弦歌聽出她在調侃自己,便道:“真真是平日里慣的你,叫你這會子好好的話不回答,反倒笑起本宮來?!闭f著故意把面色沉下來,“快告訴本宮因由,不然可饒不了你?!?/br> 落冬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動怒,不過裝出來唬人罷了,因而心下倒也不怕,只是也不似先前那樣帶著玩笑之意,而是認真道:“奴婢聽得說,是陛下那邊下的旨意,也沒明說,只說今年的秋狝提前結束,叫旁的娘娘并娘子,還有六尚局的宮人都先回宮去,陛下自己會晚些回去。至于那些親王世子還有朝廷的大人們,陛下挑了幾個跟著一并去臨宜縣的,旁的也叫回錦都了。因而這兩日各處都在著人收拾打點東西,馬上便要動身回去了呢?!?/br> 葉弦歌聽后恍然般地點頭。 “原是這樣,我說怎么這一處的人同東西都少了這樣多?!?/br> 她是穿越來的,因此聽了這話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在她看來,陛下要去臨宜縣,那圍場這邊的事情自然不能兼顧了,眼下來圍場也有些日子了,既然正主都不在,旁的人留下來也沒什么趣兒,回去了便也罷了。 可落冬卻不是這么想的。 她走在葉弦歌后面一點兒,見對方對這話沒什么要說的,不由地道:“娘娘便沒覺著有什么不合適?” 葉弦歌聽后一懵。 這有啥不合適的? 她沒聽出來有什么問題啊。 因說道:“你倒說說,哪里不合適了?” 落冬便道:“這跟著一并來圍場秋狝的宮嬪中,旁的人陛下都沒帶,獨獨帶了娘娘您一同去臨宜縣,余下的都叫打發回宮了。且別的宮嬪都不知是發生了何事,陛下帶了您去,可不就代表您知道嗎?這樣的事,落在旁人眼中,不知怎么想呢。昨日奴婢還瞧見,娘娘的帳外有人影鬼鬼祟祟的,只是出去一瞧卻又不見人了。想是有誰打發了人來娘娘您這邊刺探消息呢!” 葉弦歌便明白過來,落冬這是擔心她。 “若是你因為這樣覺著不合適,大可不必?!比~弦歌道,“陛下確實也只是帶了本宮一并去臨宜縣,這也沒什么可覺得不好的。而臨宜縣的事,是陛下自己不打算告訴她們,這同本宮就更不想干了,她們派了人來本宮的小帳又如何?橫豎本宮身邊唯有你是知曉這事的,你不告訴旁人,那些來的別有用心的人又如何能知道?再退一步,便是她們知曉了,又能如何?去陛下跟前請旨,讓陛下帶了她們一起去?那陛下必然是不會同意的?!?/br> 答應了她去都是因為覺得她應該能夠對臨宜縣現在的怪癥有所幫助,若不然,傅玉宸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那些個宮嬪去了又能怎么樣? 臨宜縣現在怪癥蔓延,連派了去的太醫署都束手無策,葉弦歌也不是因為有游戲這個作弊器,再加上主線任務,她也不會開這個口。 沒有那個能力過去了,不是等于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嗎? 真的就當命不是命? 旁的人如果以為她是為了爭寵才做到這份上,那她也沒話說。 “你且不要這樣擔心?!比~弦歌走著又對落冬說道,“旁人如何想是旁人的事,若真鬧到了本宮跟前了,本宮自由道理,眼下想這些只是徒增憂愁罷了?!?/br> 落冬聽后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在理。 她雖入宮只有幾年,但也聽得以前便在宮中的那些老嬤嬤同女官說過,這后宮的爭斗,有時就像一張無形的網一般,將所有人都網在里面,叫人進出不得。 有時又是明槍暗箭的,叫人防不勝防。 真的有旁人心中有什么想法了,擔心也于事無補。 于是她便也聽了葉弦歌的話,不想這事了。 兩人邊走邊說著,不久就到了葉弦歌車輿的停放處。 此時車輿旁邊早有人候著了,連椅踏都擺好了,只等她上車。 眼下走了這么一小會兒,清晨的霧氣也漸漸散去了些,日光也慢慢照了出來,倒叫葉弦歌生了些熱意。 因而當走到車輿前后,她便打算先上車等著。 只因她知道,眼下車輿內必然是備了冰塊消暑的。 誰知她一只腳剛才上椅踏,就聽得身后有人喚她。 “貴嬪娘娘!” 聲音離得并不很近,但卻聽得出來是誰。 葉弦歌步子一頓,接著轉過身子。 “高大人?”看著遠處那個身影,她不由地一怔,“這會子他不是應當在陛下跟前伺候著,準備要出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