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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下午的時候,她用治療內傷的藥緩解了腿上的傷一樣。 身子往身后的床上一躺,葉弦歌又嘗試在聯系客服上點了一下,結果發現還是一樣的沒有反應。 “垃圾游戲?!弊罱K,發現完全沒有方法回去的葉弦歌,低聲罵了句游戲公司。 此時,身體的困倦已經達到了頂峰,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直到最后完全陷入沉睡。 她沒發現的是,在她睡著后,戴在右手上的翡翠鐲子忽地有紅光閃現。 接著寂靜的寢殿內出現了一道并不大,且冰冷的機械聲。 “正在讀取玩家身體數據——” 葉弦歌入睡前并沒有將自己殿內的燭火吹滅一些,因而整個寢殿燈火通明,而同她這邊一樣的,還有紫宸殿。 盡管眼下已經天近三更,但紫宸殿內的燈火依舊十分明亮。 傅玉宸身著玄色常服坐在御案后,他的手中握著朱筆,正在眼前的折子上批閱著,御案的右邊是堆積起來的奏書,右邊則是白玉質底螭獸印鼻的皇帝行寶,最前方放著一個鎏金鏤空雕云紋香爐。 此時香爐中正有裊裊輕煙緩緩冒出,整個御案四周被薰陸香的氣息所圍繞。 這薰陸香味平溫,主清人神,每次傅玉宸熬夜處理政務時,便會叫人將這香點上。 因著陛下尚未休息,故而紫宸殿的殿門仍舊開著,外面是候著的內侍。 而傅玉宸身后則站著殿中監高懷。 眼見著夜色越來越深,原本一直候著的高懷也最終忍不住,輕著步子往前兩步,接著小心地開口:“陛下,已經三更了,您歇歇吧,再過兩個時辰還要臨朝的?!?/br> 大盛歷來規矩,百官入宣政殿上朝五日一次,眼下已經過了子時,恰好便是傅玉宸臨朝聽政的日子。 高懷說的話傅玉宸顯然聽見了,他“嗯”了一聲后,卻沒有旁的反應,只是將手中已經批閱完的折子往旁邊一放,接著伸手就要拿起另一道。 “陛下?!备邞岩姞畋銐蚜藟涯懽?,再次勸道,“您身上的傷尚未好全,尚藥奉御說實在不宜過于cao勞,還請您顧及自己身子?!?/br> 傅玉宸已經碰到折子的指尖一頓,接著轉頭,看向高懷。 他生得俊朗,劍眉星目,面容冷峻,尤其是那雙眼,不帶任何神情看著人時,便似有無盡的威壓傾軋下來,叫人喘不過氣。 因而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高懷不出半刻就撐不住了。 心知陛下眼下應是動了怒,高懷忙俯身下拜。 “陛下恕罪,是臣多言了?!?/br> 他知道陛下最不喜旁人在他處理政務時出聲打擾,只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舊會這么說。 月余前陛下因著在行宮中一時起了心思,往行宮后山去狩獵,結果不慎受了傷,幸運的是,雖則傷口瞧上去嚇人,但經了尚藥奉御同侍御醫的診斷,確定并無大礙,按時換藥,靜養便好,這才叫眾人原本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只是行宮條件不比宮內,因而經了這事后,天子車駕便即刻啟程回錦都。 好在陛下去行宮時并未帶任何宮嬪,便也沒花多少時間就回了皇城。 陛下傷勢不重,因而便一直堅持處理朝政,就連五日一回的臨朝聽政都并未停止。 雖則尚藥局那邊說不會有什么大事,但身為殿中監,自然還是擔心陛下身體的,因而高懷才會甘愿冒著危險也要開口勸陛下休息。 看著跪著的人,傅玉宸心中那點原本生出的怒意也漸漸消散。 他也不是那等昏庸之君,自然知曉對方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才會這樣開口規勸的。 “起來吧?!彼栈匾暰€道。 “謝陛下?!币姳菹虏蛔肪?,高懷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接著撐著身子起身,剛一站穩,便聽得前方的人問道。 “先前叫你去查的事如何了,可有結果?” 高懷一聽,略一思索便想起對方說的是什么事,于是忙著道:“回陛下,自行宮回來后,臣派人細細查過了,只是都說當初除了金吾衛,行宮后山便再無旁的人出現過了?!?/br> 傅玉宸一聽,雙眉便皺起:“整個后山都找過了?” “當初尚在行宮時,金吾衛便在后山仔細尋了兩日,可還是未發現可疑之人?!?/br> “……罷了?!卑肷芜^后,傅玉宸方開口道,“既查不到,便不必再查,此事就到這里為止,你明日告訴金吾衛,叫他們不用再在此事上多費心思?!?/br> “諾?!备邞崖勓员愎Ь磻Z,見陛下仍是沒有要休息的樣子,卻實在不便開口再勸,只是安靜站在對方身后,不再開口。 傅玉宸重新拿起一道折子,打開之后卻并未先看上面的內容。 他的腦中浮現當初在行宮后山的情景。 靠近心口處,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傷口,似乎還殘留著當初被那人救治時所感受到的暖意,他修長的指尖不自覺地輕輕往那處一按。 【咦,隱藏NPC嗎?】 他想起那人說的話。 【太慘了,傷得這么重,我發現的晚一點你就沒命了?!?/br> 【別動,等我讀完這個條,你的傷就會好一點了?!?/br> 【不對,你為什么沒有血條顯示?難道隱藏NPC不顯示角色名也不顯示血條的嗎?】 【臥槽對面來人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