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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多年后,我的內心居然依然那么清晰的記得那個號碼。我為這個發現而惶恐而心酸! 我用顫抖的手撥出那個號碼。 電話那頭,一個甜美但卻冷酷得像冰的聲音對我說: “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我奔到馬路邊,瘋子一樣站到路中,然后攔下一輛出租車,不理會司機詫異的眼神,用盡全身力氣把地址告訴他。司機看了看我扭曲的臉,沒說什么。 …… 汽車開到了離犖犖家還有兩個街口的時候,堵車了。 我掏出皮夾,拿出最大的一張面值扔個司機,沖出車門。 …… 大街上,我就像一只絕望的野獸一樣狂奔。我跑得幾乎忘記了喘息,我的肺部撕裂一樣的疼痛。 我向那兩個字奔去。 …… 小區似乎一切沒有改變,那個曾經讓她摔疼了腳的蹺蹺板,那個我曾經躲在樹下一面抽煙一面等她的那顆大樹,甚至那個我們曾經躲在里面偷偷接吻的破舊車棚! …… 我跑上樓,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殘留的淚水,然后竅門。 一個中年男人開了門,那是犖犖的父親,我壓抑自己的激動,用顫抖的聲音說:“犖犖在嗎?” 他看了看我,我知道此刻我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可怕,我渾身都似乎在顫抖。 …… “她不在家,早去了北京了?!?/br> 我只覺的心臟一下被一只手緊緊攥住了,啞聲問:“她去北京干嗎?” 犖犖的父親看了看我,冷冷說:“她去北京工作了,去了快一年了?!?/br> 我踉蹌退后了兩步,眼冒金星,仿佛一把錘子狠狠敲打在我頭上。 我面如死灰,緩緩走下樓,走到那顆樹下,靜靜看著二樓那扇窗戶。 夜色下,那扇窗戶后一片黑暗。 我靠在樹上,掏出煙點上,然后靜靜看著窗戶發呆。 我哭了。 我真的哭了。 我像個孩子一樣哭了。 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哭了。 我就像一個丟失了所有財富得可憐鬼一樣哭了。 …… 可是,不管我如何傷心,那扇窗戶后已經沒有人了,已經沒有燈光再亮氣。 再也不會有那個女孩會在窗戶后面背著父母對我偷偷揮手。 再也不會有那個女孩一面拿著電話一面和我輕輕說“晚安”。 再也不會有那個女孩會把窗戶后戀戀不舍得微笑留給我。 再也不會有那個女孩在窗戶后用眼神目送我走出小區的那條路。 …… 而我也不再有機會了。 我再也不會有機會在窗戶后往上面偷偷扔石子來背著她家人喊她。 我再也不會有機會和她吵完架后在窗戶后等她氣消了能看我一眼。 我再也不會有機會和她慪氣后,兩個人明明都很想對方,卻隔著窗戶偷偷觀望。 我再也不會有機會在窗外聽她彈鋼琴,而我知道那只是彈給我聽的。 …… 窗戶后面已經沒有那個女孩了。 窗戶后面已經沒有那兩個字了。 窗戶后面已經沒有那個微笑了。 窗戶后面已經,已經沒有“犖犖”了。 …… 我大口的吸煙。 猛烈的吸煙使我不停的咳嗽。 我咳得撕心裂肺。 我咳得滿面都是眼淚。 …… 我站在樹下不知道有多久了,身上得香煙全部抽完,我的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 最后我告訴自己,犖犖已經不會在那山窗戶后為我打開那盞燈了。 我又拿出手機,神經質一樣的再次撥通那個號碼。 依舊是那個聲音,那個令我絕望的聲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我靜靜的,一遍又一遍的聽著這個聲音。 …… 我吸完最后一口煙,迎著這個夜晚最后一絲寒風,向小區外走去。 是的,最后一絲寒風。 我想,這是這個夜晚,最后一次讓我感動的寒風了。 第一十九章 傳說中的流氓…… 我沒有回家,一個人跑到了SEVEN那里,我記得我還存了一瓶芝華士12年。我想今晚應該是一個適合喝酒的夜晚吧。 我沒想到阿林居然也在。 記得阿林很久沒有出來泡酒吧了。自從他和現在的這個女朋友好上后,就被那女人嚴密的看管了起來。我幾乎有小半年沒見他晚上到這些“聲色犬馬”(阿林女朋友的原話)的地方了。 SEVEN在陪這阿林說話。我直接到吧臺,把自己存的那瓶酒拿在手里,然后走到他們面前坐下。 “你怎么來了?”阿林看著我很吃驚。 “我為什么不能來?”我各自己倒了杯酒,又給SEVEN和阿林各倒了一杯。 阿林看著我說:“我晚上打電話找你,司琪說你去江北了。你小子怎么在這里?” 我臉色木然,拿起杯子,沉著臉說:“別問了,先陪我走一個?!?/br> 阿林和SEVEN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言語,端了杯子和我碰了一下。 金黃色的酒液從杯子里流進我的喉嚨,像火燒一樣。我感受著那種火辣的刺激,臉上終于顯露出一點活氣。 阿林小心問我:“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司琪和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