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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輪箭雨過后,景南的先頭部隊已經潰不成軍,皮禮忠騎在戰馬上,高舉手中馬刀,如猛虎般長嘯:“兒郎們,隨我殺!” “殺殺殺!” 先鋒軍將士們高舉手中戰刀,呈鋒矢陣向景南發起進攻,撕裂景南先頭部隊的防御,直插陣中,戰刀收割人命。 皮禮忠悍勇無比,控著馬,馬刀一路砍殺,生生殺到景南先頭部隊的主將面前。 呯鏘! 兩方先鋒將軍拼殺在了一處,馬刀對馬刀,眼中皆是對鮮血的渴望。 “諾布索,你現在投降,本都尉可以考慮留你一命!”皮禮忠一刀劈砍,力大如虎,將對方先鋒主將的盔甲護肩生生砍下不說,刀鋒還入肩寸許。 諾布索扔掉沒用的護肩,把馬刀更握緊,冷嘲:“皮禮忠,聽說你本來該是你們周國的益州大都督,卻被個一無是處的皇子頂了,你要不跟你們的燕王一樣投了我景南,我定讓我們王封你個大將軍哈哈哈……” “只會耍嘴皮子,和你打仗的功力一樣?!逼ざY忠大喝一聲,又把諾布索另外一邊的護肩砍掉了,“你們派來的細作都被我們大都督連根拔起,包括你們四王子的妻弟和你的親弟弟,現在就在地牢里住著哈哈哈……” “啊啊啊……”諾布索嗷嗷大叫。 這時,周朝這邊響起一陣鼓聲,皮禮忠聽到用馬刀把諾布索格擋開,與先鋒部隊一起毫不戀戰退去。 隨著先鋒部隊退去,緊接而來的是一陣飛火箭雨。 箭雨過后,先鋒部隊又再度殺上來。 中軍大纛處,秦崧舉著望遠鏡觀察前方戰況,旋即下令:“主力部隊進攻,南翼策應,北翼掩護,精兵奇襲景南中軍大纛?!?/br> 鼓聲再度響起,先鋒部隊退去,景南的主力部隊已經到了陣前,輜重營運出幾十臺小型投石機,不過上面放的并不是大石頭,也是會爆炸的震天雷。 火器營校尉親自cao旗下令:“裝彈——點火——發射——” 震天雷紛紛飛向景南陣營,一陣呯呯呯的爆炸聲中,秦崧跨上戰馬,手中陌刀高舉:“殺——” “殺殺殺——” 戰場生死地,喊殺聲震天,戰鼓如轟雷,寒刀血不干。 長安城,禁宮,紫宸殿。 皇帝在殿中大發雷霆,秦峻秦峰秦嶠三人低著頭,噤若寒蟬,三人面前的地上散落著數張寫滿了字的熟宣。 秦峰不滿秦峻背后使絆子,把他調離剿匪第一線,回到京城后就與秦峻處處不對付,二人的矛盾激化已經擺到了明面上,互相拆臺,一時搞得朝中雞飛狗跳。 十日前,河北道、河東道十幾州相繼上報雪災,壓垮房屋數千,毀田無數。朝廷安排賑災事宜,秦峻秦峰都想主持此事,斗得跟烏眼雞似的,就連皇帝的后宮都不消停。 最后誰也沒有領到這份差事,皇帝下令由夔國公蒙戟主持賑災,戶部吏部兵部抽調人手配合,永豐倉、含嘉倉、、河陰倉、黎陽倉調集糧食,晉陽、廣陵二銀監調集銀錢。 皇帝一聲令下,各衙門積極配合賑災,夔國公蒙戟當日就出發前往受災最嚴重的恒州,讓人意外又讓人尋味的是,在賑災的隊伍中居然同行有九皇子秦岳。 秦峻秦峰頓時大感不妙,一直以來他們都忽視了九皇子秦岳,此時猛然發現這個最小的弟弟已經長大可以入朝聽事了。更糟糕的是,他也是嫡子,還是貞順皇后被立為皇后的第二年出生的,比起秦峻這個嫡子來說,身份更隱隱要尊貴一些。 如同當初對付廢太子秦崢一樣,秦峻秦峰又有了默契,那就是趁著小弟還沒有起來時就扼殺掉他爭位的可能。 然而秦岳剛剛入朝,在政事上還沒有把柄可抓,就只能抓他私下里的把柄。趁著秦岳賑災不在京中,一時間九皇子性格殘暴以虐打宮人為樂的流言悄然而起。 這一次,兩人卻是失算了。 流言一起察事監就上報到給了常云生,常云生立刻告訴了皇帝,皇帝當即下令,宮中但凡說嘴之人全部押入掖庭杖責一百,下令京兆尹嚴查京中流言,無論是誰,說了一句就投入詔獄。 如此嚴刑峻法,流言才起就被扼殺了,一時間宮內外惶惶,輕易不敢提及九皇子。 秦峻秦峰秦嶠也被皇帝叫到紫宸殿,察事監呈上來的證據狠狠甩在三人臉上。 “好!很好!這就是朕的皇子!兄友弟恭四個字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三人都不敢說話,慌忙向父皇跪下。 罪證確鑿,誰慫恿的,誰安排的,誰傳話的,誰說了什么話,都在紙上寫得清楚明白一字不差,他們辯無可辯,更是再一次感受到察事聽子的無孔不入。 “說話??!與你們那些門客不是很有話說??!怎么到朕面前就沒說話了?。?!”皇帝很生氣,但理智還在,雖然很想摔東西發泄怒氣,但瞄到御案上都是自己最喜愛的一些器物,生生忍住把手放在腿上,全力朝一群不孝子開火:“你們給朕說說,究竟是什么心理讓你們對小九下這樣的狠手,小九又為什么礙了你們的眼,你們要他的命,要致他于死地?。?!” “父皇,我只是讓人傳了一些流言,不至于就會害死小九吧?!鼻胤逍÷曓q解道。 他心里還有些不忿,他傳過流言也被人傳過,以前怎么就不見父皇管管,輪到小九了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