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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舟看著這些人不為所動,抬起手就要下令。 忽然—— “我敢!” 秦韻站起來,護在她身旁最外圍離白池舟最近的幾個護衛猛然撲出,在白池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就讓他制住,另外有護衛配合無間拿出繩子,把白池舟捆了個結結實實。 一息功夫之前還威風八面的白池舟一下子就被捆成個粽子,成了階下囚。 管家一聲令下,外圍持刀的家丁們就要攻來救下郎主。 然而秦韻半點兒不給他們機會,拿出一只玉哨吹響,不多時嘩啦涌出一群手執陌刀的彪悍壯漢,整齊有素地把持刀家丁給圍住,幾招就繳了他們的械,全部捆了起來。 “秦!韻!”白池舟睚眥欲裂,大吼:“你是有備而來!” 秦韻緩緩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傻,本縣主都把白氏族老和早就看你不爽的族人都叫來了,難道還不是有備而來。不過你也不差嘛,在自己家里藏了這么多兵甲,你想干什么??!” 白池舟雙目通紅,胸口劇烈起伏,目光如毒蛇一般陰冷盯著秦韻。 “雖然沒出乎本縣主預料,但有句話你說得對,你們揚州白氏都是些廢物?!鼻仨嵰浑p美目掃過在場的白氏族人。 有人不忿此言,但卻不敢與秦韻對視。 去白池舟的書房和住的院子搜查的侍女仆婦護衛陸續回來,帶回來一大堆印章之類的東西,她接過來看了一眼, 微笑著說:“我說過,這個家由我說了算,爾等皆是我臣,都給我乖乖聽話,懂了嗎?” 白氏族人們你看我我看他,比較慫的已經點頭如搗蒜了。 “把白池舟關祠堂里,好生看管著,別讓他跑了?!?/br> 第166章 揚州白氏一場更迭風波來的悄無聲息,結束得也迅速果斷。 秦韻幾個月前就在暗中聯絡并鼓動白氏的族老族人, 白池舟當上家主后, 這些族人表面風光, 實則處處受制于白池舟、看他臉色,心中早就積怨甚深了。 “船行的生意就交由二叔公一家來打理, 布行染行首飾等交由四叔公一家打理, 馬行鏢局由五叔公一家打理……” 秦韻當著白池舟的面, 很快就將他的生意安排掉, 讓白氏全族將其瓜分, 只除了米行和銅鐵行。 雖然她這么安排了,但各路生意上用的都是白池舟的人, 這些白氏族人能不能把生意收歸己用,她并不關心。 她要的就是整個白氏亂起來。 “秦韻!你以為這樣你就贏了?!”白池舟雙眼血紅, 恨不能生啖長平縣主。 秦韻讓護衛慢一下,彎下腰, 出手捏住白池舟的下頜,在他耳邊低聲說:“燕王派人去鼓動我父王, 你知道那人的下場嗎?”她也不賣關子,公布答案:“人在察事監的監獄里關著。察事監吶,進了大理獄、詔獄還能囫圇個出來, 進那里的都是預定的死人?!?/br> 白池舟雙眸大睜,眼中滿是血絲,喉嚨里赫赫作響,須臾后哈哈大笑:“秦韻啊秦韻,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父王都放棄你了,不管你死活了。我若是有個萬一,你就是罪婦,要跟我同生共死!” “作什么美夢呢?!鼻仨嵟九据p拍白池舟的臉頰,“你自己在阿鼻地獄里待著吧,我不知道會有多好?!?/br> 她站直了,揮手:“拖下去好生看管?!?/br> 白池舟被護衛拖走,一路上大喊:“秦韻,你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秦韻直直的看著白池舟,直到他被堵住了嘴,直到他消失在拐角。 她早就該這樣做了。 譚老太太失了兒子這個最大的倚仗,更不敢對上長平縣主周圍手持大刀的護衛,眼睜睜看著兒子被關進祠堂,只能在原地捶胸頓足大哭大叫,要上衙門去告。 秦韻懶理這個刻薄的老太太,掃了一旁白池舟同父的幾個兄弟,庶出的都避開了她的目光,嫡出的兩個則怒目而視,幾個妯娌亦是或惶惶或掩面哭。 嗤…… 做什么擺出兄弟情深的樣子,剛才白池舟在這里的時候也不見他們出來說句話。 揚州白氏如同所有正在沒落的世家一般,族中所有人都只盯著那一畝三分地爭奪、內耗。 “不過這樣挺好,方便了我?!?/br> 秦韻騎在馬上,帶著護衛和陌刀壯漢們往平揚街的白氏米行去,面帶春風,嘴角含笑。 白宅的變故是在私底下,秦韻帶著護衛接管揚州境內所有白氏米行卻是在明面上進行的,甚至是刻意這么囂張為之。 須永壽聽人來報,心里咯噔了一下,趕緊叫人來上白宅見白池舟。 前往白宅的也是揚州數一數二的豪商,顧家的當家人,事情急迫,他帖子都沒有遞就上門來,意料之中的吃了個閉門羹。 門房已經換了長平縣主的人,整座宅子都在長平縣主的控制之下,很不客氣就把顧家的當家人趕走。 “我們縣主是隨便什么人想見就能見的?帖子都不遞一張,果然是商賈,一點兒禮儀都不懂?!遍T房早得了吩咐,無論是誰來要見白池舟,只管囂張懟就是了。 “這位大哥誤會了,我家郎主是來見白儀賓的,他們早就有約了?!鳖櫦业钠鸵圪r著笑臉。 “儀賓身染惡疾,無法見客,請回吧?!遍T房說完就哐當把門拍上。 顧家人無可奈何,只能這么回了須刺史。同時,他也敏銳的感覺到,這揚州怕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