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頁
他說完就敷衍拱手一下, 走了。 須永壽眉頭緊蹙,暗暗思忖著,難道真是巧合?! 不多時, 林福又來了,說的是秋糧種植的事情,她要培育新品種的冬小麥, 還要辟幾塊實驗田出來。 這種事情須永壽自然是無不答應。 說完這件事,他就試探起林福來:“剛才牧大夫吩咐于法曹結案,就你被刺那個案子,牧大夫已經查出來,幕后真兇就是那幾個典獄?!?/br> “不可能!”林福義憤填膺,大罵:“于法曹是個瞎的,須刺史你也瞎,沒想到牧大夫也是個瞎的,查了這么久就查出這個東西,你們瞎,不代表我也瞎!” “林長史,請注意你的措辭!”須永壽懷疑林福是故意罵他,“本官與于法曹查出了真兇,你不信,非要請朝廷派人來查?,F在派來的御史大夫也查出是那幾人所為,你還有什么話說!” 林??衽?,一把將手邊的案幾掀翻:“殺的不是你須刺史,你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還是說,須刺史就想老子死在揚州?!”趁機占須永壽便宜,把須永壽氣瘋。 “你……你……你誰老子?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須永壽指著林福的手抖得如中風,已經在瘋與不瘋的邊緣了。 還沒有人、還從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掀桌子,這林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哈!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這個結果,林長史你最好掂量清楚,否則別怪本官沒提醒你!” 林福哼:“用不著你提醒,老子自己去問牧大夫?!闭f著,一腳把剛才掀翻的案幾踢飛,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囂張走出去。 須永壽氣瘋了,白面都氣成紫面,也一腳把自己身旁的案幾踢飛。 之前懷疑牧良玉、林昉、林福之間有什么串通的猜測都被氣得忘了。 惡狠狠想:之前刺殺怎么就沒把這小兔崽子殺了?。?! 生氣歸生氣,京城來的欽差要走了,地方官自然要宴請一番為欽差踐行,州中有牌面的官員都要在席上作陪。 所以須永壽雖然恨不得林福去死,但宴請的帖子還得捏著鼻子讓人送到東平侯府別院。 好氣,要氣死了! 林福拿到帖子,讓人去回話說會準時到。 夜宴當日,她還去了實驗田,田里種的中稻已經在拔節孕穗,中稻的拔節孕穗期比早稻長一些,有三十到三十五天,這個時期是營養生長和生殖生長并進的時期,想要高產,在這里時期里要格外注意協調營養生長和生殖生長的錨段,鞏固有效分蘗,促進壯桿大穗。適度曬田,穗肥施用,病蟲防治是重中之重。 林福忙得很,氣瘋須永壽都是百忙之中抽空去的,特別不容易。 所以啦,須永壽私宅的夜宴,她穿了一身灰撲撲的粗布衣裳,是非常值得被理解的。 而她大門不走走角門,當然是因為從城外趕回來時間晚了,從她回來的方向,須宅的角門最近,她懶得再繞到正面去了,就委屈一點兒從這里進好了。 她當然不會說是故意要從須永壽的后宅穿過去,她懷疑給她送信的人就是須永壽后宅里的,她想試試看能不能遇上此人。 角門的門房苦著臉,攔著林福,說:“林長史,這、這不好吧,這不是怠慢您了么,郎主知道了會怪罪小的的?!?/br> “無妨,怎么方便怎么來,何必拘泥于這等小節?!绷指R粨]手,瀟灑的模樣很有名士的風流不羈,“本官自會同須刺史說,不會讓你受責罰的?!?/br> “這……這……” “怎么?難道這角門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門房聽林福這樣說,下意識就回頭看了一眼,對上身后人的目光,他一凜,不敢再看。 林福注意到門房的動作,側移了一步,看到門房身后五步遠的地方站了一個穿皂色衣裳的人,她看不到臉,卻下意識覺得這人應該是燕王府的小胡子。 “行了,別磨嘰了,耽誤了本官的時間,害本官被上峰責問,本官就要你好看?!绷指R荒槻荒蜔┑卣f。 門房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好須宅的管家得了消息趕來,賠著笑臉將林福迎了進去。 “沒想到林長史竟是到了角門這里,小的還在大門前等著林長史哩,牧大夫等人已經到了?!惫芗疫咁I路邊說,很有職業素養的不對林福一身灰撲撲粗布表示好奇。 林福在管家的引路下走進角門,一眼就看到右前方站著的小胡子。 還是吊梢眼、塌鼻梁、厚嘴唇,就是比幾年前看起來老了不少??磥硌嗤醺奶阶尤兆舆^得并不咋樣,老這么快。 管家對小胡子說:“怎么還站在這里,快走吧?!比缓笠笄诮o林福引路。 小胡子點點頭,低頭出去。 在與林福擦肩而過時,林福突然喊了一聲:“站??!” 小胡子腳步一頓,管家亦悚然一驚。 “林長史,這是怎么了?”管家小心翼翼問。 林福沒理管家,半側過身對小胡子說:“轉過來讓本官瞧瞧?!?/br> 小胡子站在原地,背對林福一動不動。 “林長史,此人上小的的親戚,想盤個店做些小買賣,來跟小的借銀錢的?!惫芗胰绱私忉?,心嘭嘭都跳到嗓子眼,冷汗要出來了。 林?!芭丁绷艘宦?,又道:“站著不動干嘛,轉過來讓本官看一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