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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崧答非所問:“兒覺得三弟年紀也不小了, 該娶妻了, 身為長兄, 兒自該關心關心他的終身大事?!?/br> 皇帝嘴角抽抽, 很是無語:“你說老三年紀不小該娶妻了,你這話說得不虧心?” “兒也想娶妻, 但是!”秦崧理直氣壯看著父皇,臉上寫著“不是您不許么,難道怪我?”。 皇帝:“……” 所以民間常說兒女都是債, 這就是來討債的! 秦崧見好就收,又說起秦峻的婚事:“兒覺得,英國公的孫女兒頗有賢名,可為吳王妃?!?/br> “英國公?”皇帝腦中頓時浮現一張垂垂老矣的臉,“他呀,朕記得他好像是病得起不來床了?!?/br> 秦崧道:“說不定辦一場喜事,英國公的病就能有些起色。英國公世子鎮守幽州,忠心耿耿,其子假凌周曾在定國公麾下效力,亦是功勛卓著,如今在右武衛實在大材小用,兒以為可派去西南?!?/br> 皇帝思忖著英國公全族以及西南的局勢,秦崧就老老實實烤鹿rou。 “讓假凌周去西南倒是不錯,至于英國公的孫女兒嫁給老三倒也不錯,英國公那老家伙雖然沒什么眼色,但是他兒子挺識時務,孫子也算是少年將才?!被实畚⒁活h首,對秦峻的婚事表示同意。 秦崧搞定了一個,決定趁勝追擊,把另外一個也搞定:“兒覺得,四弟只比三弟小半歲余,同樣是該議親了?!?/br> 皇帝:“……”反正他是要讓有威脅的兄弟都大婚了是吧! 皇帝:“那要不要順道把老六的婚事一塊兒定下來?” 秦崧點頭:“如此甚好,父皇英明。不如九弟的也定了吧?!?/br> 皇帝:“…………” 秦崧目的達成,心情愉悅,烤鹿rou的動作都輕快了不少,轉而問起揚州的情形,他雖派了人去揚州,但消息的傳遞到底沒有察事監快。 皇帝一招手,叫來常云生,讓他來說。 “大王,揚州那頭,林長史到的第四天讓須刺史把錄事參軍事冉旭打了一百板子……” 冉旭被打得很慘,哪怕再是老手行刑,一百板子打下來,還是被新來的長史盯著打,他們也不敢放水太多,打完之后冉旭看起來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辦白事了一般。 “下官來揚州之前就聽人說,須刺史明鏡清廉,最不會徇私枉法,當時還以為那些人只是說的場面話呢。如今一瞧……”林福笑了笑,向須永壽拱手:“下官果真需要多多向須刺史學習?!?/br> “好說?!表氂缐畚⑽⒁恍?。 “今日叨擾須刺史了,下官明日便到州府衙門里點卯上值,須刺史以為如何?”林福笑說。 “林長史初來乍到,難免水土不服,上值倒也不用如此著急,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表氂缐垡桓焙荜P心下屬的模樣。 “須刺史言之有理,下官便先告辭了?!?/br> “慢走,本官就不送你了?!?/br> “當然,還請須刺史留步?!?/br> 林福一套虛情假意的客套完,便與班陰、護衛們離開刺史府,路過沒有得到須永壽命令可不可以挪動、還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冉旭,她腳步頓了一下,半側身回頭,對須永壽道:“下官聽聞須刺史有一愛妾冉氏難產而亡,一代佳人殞命,悲乎。還請須刺史亦要節哀?!?/br> 須永壽目光沉沉盯著林福,近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多謝林長史好意!” “客氣?!绷指Uf罷,看向地上的冉旭,輕嗤一聲,走了。 直到林福一群人徹底出了刺史府,須永壽才大怒著說:“把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帶下去?!?/br> “那……”帳內衛遲疑。 須永壽雖然生氣,但也不可能看著冉旭死,勉強壓下怒氣,說道:“叫府中良醫給他治傷?!?/br> 帳內衛們這才輕手輕腳把冉旭抬走了。 須永壽滿腔怒火沒處發泄,狠狠一拍圈椅扶手,恨道:“倒是我小瞧了那京城的小娘了!夠狠,夠有膽!” 轉頭看到靜靜站立在一旁的胡尤啟,想起對方三番五次的勸說自己,而自己猶如被冉旭灌了迷魂藥一樣就是聽不進去,還對他心生怨懟,不由感到略羞愧。 然而羞愧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逝,讓他向一個幕僚認錯他是拉不下臉的,便只道:“胡先生,要勞煩你去深查林福此人了?!?/br> “這是在下分內之事?!焙葐⒄f道。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須永壽要對冉旭再做什么處置,胡尤啟便告退了,心中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捕捉的失望。 另一邊,出了刺史府班陰就迫不及待想要說話,被林福一抬手制止了,言:“回去再說?!?/br> 班陰就憋著,一直憋到別院,終于可是說話了。 “林長史,咱們一來就把須永壽得罪了,不太好吧?”班陰問。 須永壽掌揚州多年,別看一副福氣相,能讓朝廷派來的人都難以插手揚州事務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他們一來就得罪地頭蛇,以后還能有好日子過? “你想什么呢,就算不得罪他,咱們來了揚州也沒有好日子過?!绷指F绨嚓幍耐?。 “什么?”班陰難以置信。 林福說:“須永壽節制經營揚州多年,淮南道官場幾乎是以他為首,若你是他,你能容你眼中自己的地盤里多了外人?從一開始我們就跟整個揚州官場是敵對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