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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尊聽到這種傳言,在府中大罵:“誰敢切片我女兒,我切片他全家!有沒有點兒腦子!” 林福在旁咔擦咔擦吃蜜瓜,并平淡說道:“這個是我讓人出去傳的?!?/br> “……”大罵的林尊一下卡住,虎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瞅女兒,“你讓人傳的?你讓人傳你的流言?” 林福哈哈笑:“別人說得,我為什么說不得,是不是特別有意思?還有好幾個獵奇版本呢,阿爹,我給你說說吧?!?/br> 林尊擺手,并不是很想聽。 林昉給父親送上一碗甜湯,安撫道:“阿爹,你也瞧見了,如今關于阿福的流言越來越離譜,太過離譜反倒是沒有多少人信了?!?/br> “那也不能說自己切片??!”林尊吼道,腦殼痛。 “別生氣,別生氣,”林福給摸背順氣,“又不是真切,沒人敢切我的?!?/br> 林尊忿忿各瞪了女兒和大兒子一眼,旋即矛頭轉向林昕:“你是不是也知道?” 林昕這老實孩子臉一下白了,嚇的,支吾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然后他就被父親一視同仁的瞪了。 就很委屈。 他有勸過meimei的,可是meimei不聽他的??! “你真是還嫌不夠亂的,”林尊并起食指和中指虛點林福兩下,“中書省壓下了吏部上報的讓你外放的文書,吏部豈會善罷甘休,又上了一道。朝中已經隱隱有為此事爭論的苗頭了?!?/br> 無論爭論的結果是什么,作為被爭論的焦點,林福都是得不到好的。 朝廷唯一女子職事官,豈是一個輕松的頭銜。 她的存在,挑釁了整個父權社會。 “我知?!绷指Uf:“我已經在交代實驗室的工作,打包收拾行囊,等任命下來,我就出發去揚州?!?/br> 第1266章 臨近考功期結束,各方勢力都暫時蟄伏了起來, 等著中書門下發五品以上官的委任, 市井中的獵奇傳聞都好幾日沒有再更新版本了,百姓們霎時覺得空虛寂寞冷。 立冬這日, 門下省下發詔書,眾臣最關心的三個職位塵埃落地—— 吳王峻領河南牧職; 岷州刺史崔霆調吏部左侍郎; 工部屯田司員外郎林福任揚州長史。 邸報火速傳至三百六十一州,舉朝嘩然。 吳王遙領河南牧一職, 雖然管事的是河南府尹, 但他從此再朝中的意義就不同了。 吏部左侍郎一職花落崔霆, 他是崔袁的族弟,也就是板上釘釘的楚王黨。 太子一脈的人在朝中各有升遷,但比起吳王楚王來說,就很不夠看了, 秦崢在東宮發了一場脾氣。 又聽聞吳王能領了河南牧一職是魏王向皇帝諫言, 又發了一場脾氣。 讓他更氣的是,林福出任揚州長史成為揚州的二把手。 萬萬沒想到, 一番運作是把林福外放了出去, 卻是外放到揚州,這比之前她在屯田司更麻煩。 悔不當初, 就是秦崢此刻的心情。 荊山長公主府里, 公主把花廳里目之所及能摔的東西都摔得稀碎,尤不解氣。 “林福怎么會外放去揚州?!那些人怎么辦事的?!”荊山長公主慌了,一把抓過來回稟消息的家丞,狠聲問:“姓黃的老匹夫怎么說?他故意耍我?” 家丞戰戰兢兢:“黃、黃……他避而不見, 公主……?!?/br> 荊山長公主一把丟開家丞,如困獸一般在花廳里走來走去,目之所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摔了,這讓她很不爽,一腳踢在家丞身上,大喝一聲:“滾——” 家丞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佝僂著出去,在門口迎頭撞上荊山長公主的駙馬都尉。 “駙、駙馬,您怎么來了?”家丞聲音逐漸抬高。 瞿功坤揮手讓家丞退下,家丞不敢走。 荊山長公主聽到聲音出來,對瞿功坤冷笑:“原來是瞿駙馬,稀客呀,怎么,不進來坐坐?!” “坐就不必了?!宾墓つ抗鈷哌^花廳里面,嘴角牽起一絲絲嘲諷的弧度,“我是來告訴你,你這府中的那些郎君女史我都叫人發賣了,你自己在府中起個佛堂,今后吃齋念佛罷?!?/br> “你敢!”荊山長公主睚眥欲裂,怒罵:“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動我公主府里的人!” 瞿功坤臉冷得像個冰塊,聲音毫無起伏:“你以為是我想管你這個骯臟的公主府?是我母親被皇后召進宮,皇后說你越來越不像話了,該吃齋念佛靜靜心。你招惹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br> 荊山長公主怒容僵在臉上,臉色都白了。 瞿功坤看到后,心中略略詫異了一瞬,看來她是真做了什么事情。 荊山長公主臉色變了,但不過一息功夫又重新變回盛氣凌人的樣子,仰著下巴用眼角看瞿功坤,惡意說道:“我做了什么,有什么下場,你以為你這個駙馬都尉能逃得掉嗎?” “陛下乃圣明之君,必不會牽連無辜之人?!宾墓ふf道。 “哈哈哈哈……”荊山長公主仰面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瞿功坤邊笑邊說:“圣明之君?你忘了你瞿家之前都做過什么了?秦淵巴不得你全家死絕,你還以為他會放過你?!天真!他要是會放過你,就不會強逼著你尚本公主了!” 瞿功坤絲毫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從袖籠里拿出一方絹帕擦了擦被口水噴到的臉,然后將絹帕扔在地上,不理會荊山長公主扭曲恐怖的臉,這才說話:“往日之事成王敗寇,瞿家這二十年來從未行差踏錯,陛下心如明鏡,自是明白瞿家改過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