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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閨女什么時候認識魏王了,還相談甚歡? 沒一會兒,剛才氣咻咻從他們這里走開的應鳳岐走到林福跟前,說了幾句什么,林福一臉詫異。 林尊立刻怒了。 怎么著,就是沒評價一個他的拙作,不能把老的怎么樣,就去找小的麻煩,算什么英雄好漢。 林尚書氣呼呼走過去,就聽他閨女說:“誰告訴你我擅于詩詞,那你快去找那人麻煩,他肯定是要坑你?!?/br> 應鳳岐說:“林狀元適才題于雁塔上的詩不就是佳作?!?/br> 林福說:“哦,你說那首詩啊,那是知道今天要作詩,臨時跟家兄學的。臨陣磨刀,不快也光?!?/br> 這么厚臉皮的話,說的人不慚愧,聽的人卻要氣炸。 “真不知你這樣的怎么會被點為狀元?!睉P岐憤慨道。 一旁秦崧聞言不悅,正要說話,被林福搶了先。 林福輕笑道:“應評事怕是忘了,今科是才識兼農桑長才科,取的是農桑長才,我的農策是最好的,自然我是狀元。至于你質疑朝廷選才不公……” “我沒有質疑朝廷選才不公!”應鳳岐打斷林福的話。 林福笑道:“我是說,你若有不服,也只能憋著?!?/br> 應鳳岐鼻翼翕張,好一會兒才說:“林狀元口才了得?!?/br> “我也這么覺得?!绷指0朦c兒不謙虛,并誠心誠意建議:“其實應評事喜歡比詩賦的話,考明年進士科不是更適合,何必著急忙慌來考今年的才識兼農桑長才科,你不知道我今年會考嗎?” 應鳳岐:“……” 應鳳岐縱橫太原府,也是極有才名的少年郎君,加上家世顯赫所以為人很高調。 不想從太原到長安,現實給他狠狠上了一課。 你囂張,總會有人比你更囂張。 偏偏這個囂張的人是壓了自己一頭的狀元,還是個女人。 這就更讓才子郁悶了。 秦崧手握拳抵在嘴前低咳一聲,偏過頭努力忍笑,維持自己威嚴的王爺形象。 林尊想著還是要給太原應氏面子,于是,扭頭邊離開邊無聲大笑——不愧是我兒。 應鳳岐氣呼呼走掉,林福遺憾道:“我說的都是實話?!?/br> 秦崧沒忍住,笑了兩聲:“恐怕今日之后,許多人都會知道林狀元不擅詩詞了?!?/br> “我本來就不擅詩詞?!绷指SX得沒什么不可以承認的,她又沒有受過系統的聲律學習,能寫幾首打油詩已經很不錯了。 “以己之長攻他人之短,算什么英雄好漢?!庇斜臼潞臀襾肀任⒎e分??! 秦崧點頭:“甚是有理?!?/br> 林福尾巴翹到天上:“那當然?!?/br> 第62章 離開慈恩寺時, 一個土黃色缺胯衫小兵捧著半邊蜜瓜來給林福。 “請替我謝魏王?!绷指=舆^蜜瓜, 看著蜜瓜非常不工整的切面, 疑惑:“請問這瓜是你徒手開的?” 小兵呵呵一笑:“不是,是咱們王爺徒手開的?!?/br> 林福眨眨眼:“……魏王神勇?!?/br> 小兵驕傲挺胸:“那當然?!?/br> 小兵一溜煙兒跑了, 林福捧著半邊蜜瓜,模樣像捧了個燙手的山芋。 話說……從這瓜的瓜身弧度來看, 魏王給的是少的一半啊。 林尊在一旁看著, 等小兵跑遠了, 才假裝不經意地問:“你與魏王很熟?” “不熟?!绷指E踔酃线呑哌呎f:“也就兩個蜜瓜的交情?!?/br> 林尊:??? 慈恩寺外頭,除了早就過來等著的東平侯府仆役,還有林嘉蕓的侍女。 林嘉蕓的侍女看到林尊林福出來,趕忙迎上前請了安, 小聲將林嘉蕓交代的話說了。 “陳國公府怎么了?”林福問道。 ——【你只說陳國公府有事便可,其他就別說了, 以免再多生事端, 難以善了, 知道嗎?】 侍女想到林嘉蕓的交代, 搖頭只說不知。 林福頷首說知道了, 讓她自去。 上了府中馬車, 打道回府,林尊瞅著閨女手中的半邊蜜瓜,很想吃掉的樣子,為了把注意力從蜜瓜上移開,他隨意問道:“方才府中侍女找你說何事?” 林福便將原本約好去薦福寺吃素宴, 又臨時取消的事情說了。 林尊點頭:“既然如此,正好回家練舞?!?/br> 練wǔ? 哪個wǔ? “是武功那個武嗎?”林福小心翼翼問。 “是樂舞之舞?!绷肿鹜榈乜醋约议|女,“為父聽西席先生說,你六樂學得很差,還不如射、御二課。后日重陽賜宴,又逢杏林宴,要舞《慶善樂》?!?/br> 林福:“……” 林福:“…………” 林福:“………………” 天要亡我! 林福喪喪回家,喪喪把蜜瓜交接給秋夕,再喪喪去期遠堂給老太太請安。 然后她發現老太太比她更喪。 老夫人看了一眼林福,長長嘆息,對林尊說:“怎么就授了從六品員外郎?” 林尊道:“此乃圣人決斷?!?/br> 老夫人道:“她這親事,日后怕是難了?!?/br> 林福立刻不喪了,眼睛瞪成銅鈴看老太太。 好好的,怎么又說親事?是狀元不夠牛逼,還是屯田員外郎官階太低? “你瞧瞧,她一個女郎,授了個從六品,別家合適的郎君要不是還沒入仕、要不是在八品九品上,誰愿意娶個媳婦比自己官還大的?”老夫人對林尊抱怨,“難不成同朝相見,夫郎還得跟自己娘子行禮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