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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你真讓我放心才好?!崩戏蛉瞬幌滩坏恼f了聶氏一句,轉而對林福說:“小五有什么要求盡管提?!?/br> 還能隨便提要求? 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福摩拳擦掌:“別人家的小朋友都有一大箱首飾,紅寶藍寶珍珠碧玉,應有盡有。我們東平侯府怎么能落于人后!買!定制!要限量版的!不用一大箱,八、九、十副就夠了!祖母真好,謝謝祖母,愛您~么么噠~”完了,來個全套比心。 東平侯府的老夫人、侯爺、夫人、世子及養女都被這么一套給驚呆了。 尤其是老夫人,她對待子孫都是冷肅嚴厲的,子孫們對她都是敬畏,便是親近如林昉對她也是敬愛,哪里經受過如此熱情火辣的表白,不禁耳根臉頰爬上了紅暈。 “林福,你給我適合而止一點!”聶氏斥道。 “咳咳?!崩咸蛔匀坏那迩迳ぷ?,橫了聶氏一眼:“這么多年虧欠了小五,合該給她補齊了。你自己掂量著,四時增減也別落下?!?/br> 聶氏怔了一下,不太情愿地低聲應道:“母親放心,我曉得的?!?/br> “那就行了?!崩戏蛉苏酒饋?,“今日家宴為大郎接風,都去準備著罷,也讓小五好生靜養,盡快將身子養好?!?/br> 林尊立刻去扶住母親。 幾人魚貫出正心軒。 林嘉蕙跨出門檻前下意識回頭,就見林昉屈指敲了一下林福的額頭,林福笑得一臉得意,親昵之情溢于言表。 她目光一黯。 第11章 林嘉蕙回到蘭心院就把自己關在房中,貼身伺候的侍女雪蘭白蘭都被趕了出去。 兩人站在門外皆是滿心擔憂。 “雪蘭,咱們姑娘不會再被送去鄉下吧?”白蘭眉頭緊鎖,心里七上八下。 “胡說什么!”雪蘭輕斥一聲,又緩和了語氣安撫道:“姑娘身世被揭開當時,老夫人沒說要送走,豈會在幾個月之后再把姑娘送走,那不是自打侯府臉面么?!?/br> 看白蘭還是愁眉不展的模樣,雪蘭不悅斥道:“做什么一副怪樣子,沒得讓姑娘看了心煩??倸w咱們是同姑娘一同長大的情分,姑娘在侯府我們就在侯府,姑娘去了鄉下我們也跟著去繼續伺候姑娘便是了?!?/br> 白蘭急道:“咱們姑娘金尊玉貴,哪能去鄉下和一群泥腿子混在一起。你又不是沒見過五姑娘剛回來那樣兒,咱們姑娘哪能受那委屈?!?/br> “是你不想和一群泥腿子混在一起吧!少拿姑娘來作筏子!”雪蘭輕打了一下白蘭,“都說了,當初既然沒送姑娘走,現在就更不會了。再說,有夫人在呢,夫人是最寵咱們姑娘的?!?/br> 白蘭立刻笑了:“是呢是呢,夫人與姑娘母女情深,要不說,誰都認為她們是親母女呢?!?/br> “知道就好,以后不許再說這事兒,沒得讓姑娘聽見惹她心煩?!毖┨m道。 白蘭自然是用力點頭應允。 兩人在屋外說話,聲音并沒有很大,但是好巧不巧,林嘉蕙心緒不寧想要去正院陪著聶氏,站在門邊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按在門框上的手縮了回去,后退幾步跌坐在榻上。 屋中雅致蘊著奢華的擺飾,身上的錦衣華服,侯府嫡出千金的尊貴驕傲,她擁有了十幾年的東西,忽然就當頭棒喝,說這一切都不屬于她,她的尊貴是假的,她的人生是偷的。 林嘉蕙抱膝埋頭流淚,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沒有人知道她這幾個月是怎么過的,親人忽然就不是自己的親人,周圍似乎總有人在指指點點她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以前誠惶誠恐的仆役也敢給她臉色看,姐妹們也不時會有“無心之語”…… 可這一切是她的錯嗎? 是她讓人抱錯了自己嗎? 林嘉蕙掀開裙擺撩起褲腳,哭著恨恨捶打自己光潔白皙的右小腿。 敲門聲響起,雪蘭在外面說家宴的時間快到了,該準備去期遠堂了。 林嘉蕙用力抹掉臉上的眼淚,平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雪蘭,進來伺候我更衣?!?/br> 雪蘭就推門進去,帶著白蘭和兩個二等侍女兩個三等侍女,伺候林嘉蕙更衣梳妝,假裝沒有看到她紅紅的眼角鼻頭。 林嘉蕙被侍女們伺候著凈了面,再用香脂小心地抹了臉,坐在妝臺前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這張不夠秀美的臉,從小就讓二姐林嘉芩笑話,說不像東平侯府的人。誰料還真不是。 但那又怎樣! 東平侯府的四姑娘只能是她,是她林嘉蕙! 林福那個鄉下野丫頭算什么東西?。?! 林嘉蕙憤恨地將妝臺上的一只耳珰掃落在地。 “嘶……”因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在給林嘉蕙梳頭的白蘭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頭發,她當即大發雷霆:“白蘭,你竟敢故意扯我的頭發!” 白蘭慌忙跪下:“姑娘,我不是故意的,請姑娘恕罪?!?/br> “不是故意?”林嘉蕙冷嗤一聲:“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看我不是這府中嫡女了,就想來踩一腳。我告訴你,我再如何也比你這等奴婢要高貴,由不得你隨意作踐!” 白蘭大驚,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哭求:“姑娘,我不是、不是啊,姑娘,姑娘恕罪……” 雪蘭心有不忍,想開口求情,可對上林嘉蕙的目光時,心底顫了顫,低頭不言,給林嘉蕙將頭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