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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冷冷的看著跑進來的綠衣女孩兒,等她叫叫囔囔完了,便抓起桌上放茶壺的托盤,狠狠扇向女孩兒的臉。 啪—— 漠不關心的血脈親人,陽奉陰違的婆子侍女,所有人,都是殺害小林福的殺人兇手! 第2章 綠衣侍女被打懵,難以置信地怔怔看著林福,好一會兒才感受到臉上劇烈的疼痛,“哇”一聲哭著跑出去。 外頭頓時一陣喧囂。 “瑞香,怎么了?你哭什么?” “五姑娘房里發生什么事了?” “你臉怎么了?怎么都腫了?” 林福皺了皺眉頭,無力地一屁股坐在繡墩上。 她現在是全身綿軟乏力,頭暈眼花,喉嚨又干又痛,胃也餓得絞痛不止,剛才打那個綠衣服已經是使出了她吃奶的力氣了,再來一下也做不到了。 如果現在那個綠衣服再進來報復她,她恐怕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但即便如此,打人的那個托盤她還緊緊拽手里。 外頭喧鬧了好一陣子才消停,不多大會兒,一個藍衣服的圓臉女孩兒輕手輕腳走進來,林福抬頭冷冷看她,她立刻停下,怯生生說:“五姑娘,奴伺候您更衣?!?/br> 林??戳怂粫?,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水,粥?!?/br> 藍衣服驚得抖了一下,傻了吧唧地“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奴這就送來?!闭f罷,飛快跑了出去。 藍衣服動作還挺快,一會兒功夫就送來了水和粥,不過水不是喝的水,而是洗臉水,粥不是白粥,而是燕窩粥。 林福:“……” 這小女孩兒真的是很不靈泛,要不也不會被外面那群人推出來頂槍了。 林福閉了閉眼,艱難地用干澀的嗓子說:“喝的,水?!?/br> 藍衣服又是傻了吧唧“啊”了一聲,再飛快跑出去,再回來時端了茶壺茶杯。 這一次倒是機靈了些,端的是溫水。 林福試了試溫度,連喝了好幾杯。 喝了水后,無視藍衣服擰干了給她擦臉的布巾,先端起燕窩粥灌了一大口,這個身體真的是餓壞了。 發了幾天高燒都沒人管,吃喝就更別提了。 小林福還沒有徹底燒迷糊時,看到過之前那個綠衣服端了飯進來,往桌上一放,說了句“吃飯了”,她人就走了。然后等到下一次來送飯,見小林福沒有吃,還冷嘲熱諷幾句“喲,賭氣絕食呢,那您可得有骨氣一點兒,千萬別吃。不過是鄉下長大的泥腿子,有什么臉讓夫人把四姑娘送走”。 林福腦中閃過這個畫面,面色更沉。 一旁等著伺候五姑娘的朱槿戰戰兢兢,見五姑娘面色陰沉,更是差點兒沒嚇得跪下。 就、就覺得五姑娘像變了個人似的,好生嚇人。 林尊這一輩在老侯爺過世后就分了家,老夫人王氏跟著承爵的長子住在侯府,她所出的次子就在侯府西邊兒置了產,兩家把中間隔著的那道墻打了個月亮門,彼此往來就方便了許多。至于三個庶子,被打發到了其他里坊安家,除非年節或老夫人壽辰,輕易不讓上門拜訪。 期遠堂就是東平侯府老夫人的住所,此時西邊兒林府的當家太太黃氏帶著女兒來給老夫人請安,東平侯夫人聶氏也帶著女兒,期遠堂里都是年輕小姑娘清脆的笑聲,各個彩衣娛親,逗得老夫人開懷大笑。 黃氏四下里瞧瞧,對聶氏笑著道:“嫂子,好幾日沒瞧見你那五姑娘了,她怎得不來給老太太請安?” 聶氏臉上的笑容立刻隱沒,幾位姑娘也不說話了,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老夫人的面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嚴厲不近人情模樣。 “那孩子從小就沒養在我身邊,性子野、不服管,我是拿她沒有辦法?!甭櫴系f道。 黃氏就笑道:“就因為這樣,嫂子才更應該嚴加管教才是?!?/br> 黃氏瞧著聶氏就覺得好笑,自己的孩子都能抱錯不說,還對流落鄉野回家的親生女兒不假辭色,對個混淆血脈的冒牌貨依舊疼愛有加,真是個拎不清的。 聶氏臉色更冷,話都不想說。 剛才的熱鬧一下子就沒了,老夫人半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聶氏冷臉不語,黃氏含笑,幾個姑娘面面相覷,婆子侍女們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聶氏的娘家不強,父親只是六品小官,這樣的家世一般是嫁不進公侯之家做冢婦的,但她是林尊親自求娶的,老侯爺、老夫人拗不過長子,她可是長安城里許多人羨慕嫉妒的對象。 黃氏的娘家就比聶氏強了百十倍,她出嫁時,父親是正四品中書侍郎,現如今是正三品的中書令、皇帝的宰相班子之一。被個小門小戶小官之女壓了一頭,她當然不高興。 妯娌兩個表面和氣,實際上誰也看不上誰,找著機會就要給對方使絆子,絆不倒人,惡心惡心人也行。 氣氛凝滯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喚道:“二嬸?!?/br> 林嘉蕙走到聶氏身旁,對黃氏說道:“福meimei想必是不習慣侯府的規矩,不是故意不來給老太太、母親請安的。也怪我,這幾日母親身體微恙,我心憂母親,一直在給母親侍疾,就沒顧得上福meimei,是我這個做jiejie的錯?!?/br> 聶氏立刻拍拍林嘉蕙的手,說:“怎么就怪你了,她那么大個人,都一個多月了還學不會規矩,我看啊,就是被莊戶人家給養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