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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喜歡怎么玩我不清楚,但我喜歡怎么玩——你應該是知道的?!柯櫺氰罂粗?,略略挑了挑唇角弧度,整張臉上霎時間爬上細微的笑意,冷漠的臉龐剎那間就柔和了起來,活像是一副靜態極妍的畫下一秒活靈活現成真實。 這話很難接,白瑾拒絕搭理她,垂眸看著杯里的一朵茉莉,在溫熱的茶水里飄飄蕩蕩,一點點地綻開花瓣。 “怎么想到來都城?”聶星梵也沒再逗她,坐在她對面,一雙遮了本色的黑眸看向對面那人,穿著精致錦緞,燙金的紅色邊在衣裙各個角落盤繞,偏偏這衣裙本身顏色又是素白,發髻上只挽了一根做工復雜的銀釵——一身說不上樸素,便也不至于太過招搖。 仍是襯得這人膚白勝雪,眉目精致。 對面的人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近來聽聞都城有座新開的白家酒樓,食譜與我白家祖傳甚是相似,便來瞧上一瞧?!?/br> 聶星梵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她八成是已經清楚了,不再接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身邊那個形影不離的小姑娘哪去了?” 白瑾看她全然沒有幫助自己作弊的羞恥心,當下就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接道:“被我打發出去了?!?/br> 聶星梵輕笑一聲,看著她眼前擺著的幾個菜碟,里頭的菜肴看上去沒怎么被動過,便又問了一句:“視察產業發現不滿意?” 沒成想對面的人瞟了她一眼,表情平靜地“哦”了一聲,相當淡定地回答:“不啊,飯菜剛上,味道都不錯——只是看到某個人之后,就忽然沒有胃口了?!?/br> 聶星梵單手托腮,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聽了這話也不惱,仍是含著笑意跟著應了一聲,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恩,你現下就可勁兒氣我,等晚上了我看你要怎么后悔?!?/br> 白瑾頓時安靜如雞,用行動在貫徹“食不言”的準則。 聶星梵唇邊的笑意更加明顯,非常喜歡對面這人嘴炮還沒過癮,只能憋著的委屈模樣。 但是她們倆的獨處沒持續多長時間,倒不是被回來的夏雨給打斷了,而是都城內不知哪家的少爺,強要這二樓靠窗的位置,掌柜的賠著笑來請示她們倆問能不能暫時換個位置。 白瑾這是第一次感受身為老板居然要被囂張的客人給趕走的待遇。 當下沒急著動彈,只看向掌柜的,笑容溫和地說道:“讓座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能否問下,是哪家的公子哥和我有同樣的品味?” 聽到“同樣的品味”時,聶星梵不太高興地斂了斂唇角的弧度,伸手去拿旁邊放著的筷子,看都不看掌柜的一眼,仿佛自己不是要讓座的人一樣。 正在掌柜的來溝通的功夫,樓梯處便簇擁著走來一行人,為首的幾個公子哥那真是一身的玉石啷當,各個輕裘加身,哪怕現今的天氣不過是剛剛入秋。 白瑾這才有功夫了解都城公子哥們的審美——從臉上那一層層面粉上多了的顏色,以及那各個弱雞似的身材能看出來,都城大概是流行柔弱美。 公良致剛回都城確實在自家親娘的監督下學好了幾天,但是耐不住他的狐朋狗友們不停地誘惑他??! 這不,前兩天聽說都城最大的酒樓易主,換成了不知什么土地方來的“白家酒樓”,味道如何先不提,便是這土里土氣的名字都讓他們不太高興,感覺拉低了整個都城的品味。 這不,今日公子哥們便結伴上門,打算來找找茬。 公良致習慣性地在人群里找美人,上到二樓的時候便一眼被窗邊的那抹顏色勾起了注意力,未等看清那人的模樣,便先對身邊亦步亦趨的掌柜的招了招手,替小伙伴們決定了坐席位置。 待到走近一看——差點把他魂都嚇飛。 這女子不正是那天花陽鎮的嗎?他生命里無法解釋的災星! 被夜半驚悚畫面支配的記憶撲面而來,他差點腿軟到當場跪下。 “不知是哪位——”白瑾笑容溫和地看著他們,好看的容顏當場就閃了幾人的眼,但是她這與外表同樣溫和的聲音在話說到一半時卻被打斷。 “怎么是你!”公良致指著她的手都在抖,一副馬上要羊癲瘋病發的模樣,他抖就算了,他身邊的小廝也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白瑾當然不會記得這人是誰,當日的神識不過是察覺到此人目光不帶善意,便看也不看地讓他摔一跤就收了回去。 當下只微微一愣,在腦海里快速搜索原主記憶的同時,有些茫然地問道:“這位公子,我們見過?” “阿、阿福,我突然覺得頭有點疼,定是昨晚沒睡好,聽說最近北莊藥行大當家的回來了,扶我去看看——武哥、陸哥,小弟身體不適,失陪、失陪?!彼磉厒z公子哥略一抱拳,一副頭疼到窒息的模樣,伸手等著自家小廝上來攙著,轉身逃跑的速度那真是健步如飛。 身邊兩人連挽留的話都沒來得及出口,就只能看著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心底還忍不住納悶:平時見了美人,這小子比誰都積極,怎的今天反而是跟見了鬼似的忙不溜慌地跑了? 直到跑出酒樓公良致都還驚疑不定,一邊走一邊碎碎念著各方神佛的名字,求保佑的同時不忘了在心底狠狠發誓,下次出門絕對!要看!黃歷! 躲在暗處的幾個魔教護衛看到熟悉的對象,終于控制不住自己,開始了新一輪的群聊版傳音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