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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自責起來,要不是要徹底治愈她的身體,丈夫也不會出去。其實她的身體還能在撐幾年,只是不能使用光之力了而已。 御知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離開了森林小屋,去追蹤青年的蹤跡。 金發女郎也曾想過去找自己的丈夫,可一看到自己幼小的女兒,她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她出去被教廷捕獲不要緊,可是她的五歲的女兒,沒了她,又該怎么辦呢。 她不能這么自私,而且,或許丈夫只是這次耽擱的時間長了一些,并沒有出事,盡管知道沒用,可她每天卻仍祈禱著幸運女神的眷顧。 小女孩趴在格子木窗上,兩只鴿子飛到她的旁邊,她隨意地喂了點面包屑。 她瞇著一雙清透的藍眸,眸底有些沮喪,爸爸還沒回來,mama今晚又會偷偷的哭了。 可是mama不喜歡毛絨小熊,也不喜歡玩爸爸做的彩虹搖搖馬,怎么哄也哄不好,該怎么辦呢? 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 再不回來我和mama就不要你了。 另一邊,御知終于找到了初辭的蹤跡。 青年一頭青絲散落,嘴角是殷紅的血跡,他撐著地,踉蹌了一下站了起來。 教皇手持權杖,不緊不慢地上前走了一步:“你欺騙我教圣女,多次偷盜我教圣水,黑暗使徒,你終會死在太陽神的光輝下。至于背叛光明教的圣女,將會被處以火刑,被烈焰焚燒而死!” 初辭知道自己這次是躲不過了,他劃破了自己身上的動脈,鮮血噴涌而出,在他念出晦澀難懂的咒語之時,血液漸漸凝成了一張網,一個足以抵擋住絕大多數心懷惡意的人的窺伺的屏障形成,以身為祭,這個屏障可以至少保證七年內,沒人會發現他的妻子和女兒蹤跡。 教皇反應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屏障已經形成。他氣急敗壞的使用光之力,刺目炙熱的光籠罩住青年殘敗的身體。 “絲娜,我愛你……”臨死之時,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愛人。 金發女孩站在高臺之上,一襲白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正羞澀地望著他,一如那年初見。 其實,他沒告訴過她,他是對她一見鐘情。 青年被燒成了灰燼,吹散在風中,什么也沒有剩下。 御知不能插手,這個世界對他的容納程度并不高,現在的他最多是可以拿起一本書,捏捏小姑娘的臉蛋。 教皇和他的教徒被魔法陣傳送走了,就在御知想要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俊美的青年有著一頭亞麻色的頭發,一雙焦糖色的桃花眼顯得他溫柔多情。 除了發色和瞳色外,這個青年,和另一個人格的那個所謂的朋友,阿斯莫德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青年轉了一圈,最后蹲了下來,地上殘余的光之力被詭異的紅色包裹住。 “看來是來晚了?!?/br> 看到那詭異的力量,御知確定了,這就是阿斯莫德。 不過,聽他的話,也就是說他原本就知道會發生什么? 推理下去,阿斯莫德和他家小姑娘,很有可能來自同一個世界。至于是敵是友,現在還不清楚。 時光再次跳躍,御知回到森林小屋時,當初那個小小的糯米團子,已經成長為蹁躚少女,十三歲的面容稚嫩尚存,氣質清冷。她就像含苞待放的薔薇已初露鋒芒,從那精致的五官里可以窺見長大后的傾城風姿。 緹忒彌絲把飯做好,捧到了房間里。 沒了有愛情的滋潤,加上病痛的折磨,金發女郎正在逐漸枯萎。 她像一朵玫瑰,即使開時再嬌艷美麗,沒了主人的呵護,加上蟲害,凋零的結果一眼就可以看到。 “mama,吃飯吧?!?/br> 少女將簡單地飯菜放到憔悴的女郎面前,然后離開。 森林里能吃的東西并不多,每天找食物的時間都在增長,尤其是在冬天,她必須在入冬之前收集到足以過冬的食物,否則她們會活活餓死在森林里。 自從三年前她的mama因為外出發病而昏迷后,緹忒彌絲就再也沒讓mama單獨出門過。 后來緹忒彌絲發現,自己對一些動物的鮮血有一種天然的著迷,盡管有些動物的血腥濁難聞,不過大部分還是可以忍受的。而只要她喝下一杯鮮血,就可以一個星期甚至兩個星期不吃飯,當然,時間長短這由動物的種類來決定。 這是個節約糧食好辦法,緹忒彌絲喝下一杯仍舊溫熱的血液,如此想到。 晚上,她和往常一樣去到金發女郎的房間里,這些年她都是和mama一起睡的。她的mama已經瀕臨崩潰狀態,那不知根源的疼痛把她折磨得形同枯木,優雅不再,也許死亡才是最好的結局。 可她的mama為了她,一直在堅持,堅持活下去。 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金發女郎相信愛情,而現在她依舊相信自己的情人的忠貞,認為情人已經受難,從不去想或許是因為這么多年他覺得膩味了,所以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緹忒彌絲抱緊金發女郎因為吃不下食物而愈顯瘦弱的腰肢,心里十分沉重。 或許,讓mama放心,早點離開這個世界,才是最好的選擇。 mama早已覺得自己成了她的累贅,而只要她露出一點不滿的情緒,或許想要逃脫遠離的表現,這個因為愛情而叛出教廷最后凋零的女人就會從容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