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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齊皇也太過分了?!蔽ㄒ灰粋€留在初彌身邊的宮女一臉憤憤不平:“公主以前可是金枝玉葉!自從來了齊國,不僅受盡嘲諷忍辱負重多年不說,現在居然連個住處都沒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初彌心道不用猜就知道這丫頭是跟著原主來到齊國的了,看來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以從她入手。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后,初彌坐在床上,開始套話。 少女一臉憂愁地望向窗外,嘆聲道:“唉,不知道母親現在如何了?!?/br> 宮女也被她的傷心傳染:“說來也五年了,珍妃娘娘竟也沒給公主來過一封信……” 陽光從瓦縫中灑下來,照在少女蒼白纖弱的臉上,光影交疊,似夢似幻。 “故國仍在,故人難回……” 她輕輕喃出幾個字,聲音纖薄微小,讓人心疼,忽的,她又彎了彎唇角,像是故作輕松一般,轉移了話題:“你給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吧,太久了,我怕會忘?!?/br> 宮女更心疼了,趕緊搜羅腦子里的趣事想讓自家主子高興起來。 “以前在雪國,奴婢最喜歡的是雪后的晴天,鳥雀鬧騰人給吃食,奴婢就把面屑放在手上,那鳥兒也不怕,飛到奴手上啄食……” 聽著宮女的話,初彌收集到了很多信息。 首先,這個宮女叫小綠,她來自雪國而不是魏國,魏國在二十年前被齊國吞并了,版圖擴張,許多以前依附魏國的小國不得不把皇子公主送來齊國做質子,以表忠心。 初彌適時表現出心情漸好的模樣,又把話題不著痕跡引到自己想打探的部分。 “我記得魏國以前有個公主名為姝,備受恩寵,盛名一時,也不知道她后來怎么了?!?/br> 小綠以為她是由魏國公主想到了自己,又想到魏國公主那悲慘的命運,心有戚戚然:“奴婢聽說那位姝公主最后進了宮,剛開始還很受寵,可不過短短一年,就因為被發現行那巫蠱之事被打入了冷宮,最后在冷宮香消玉殞,只留下了一灘子的血,死不見尸?!?/br> 說到這里小綠突然心里發冷:“公主……這里,不會就是那位姝公主死的地方吧,奴有些怕……” 初彌眼前一亮,既然那位公主可能死在了冷宮,那這里一定有線索! 看來被關進冷宮也不是全無用處的。要是那家伙發現自己把尋找線索的鑰匙塞到了她的手上,不知道會不會悔不當初。 夜里,趁小綠睡著之后,初彌悄悄出了門。 冷宮的墻還挺高的,牢固程度也還行。 翻墻這種事做多就熟練了,初彌退后幾米助跑,然后一躍而起,腳蹬墻面的凹處手撐著墻頭動作輕巧地翻到了另一邊,衣袂摩挲墻面而過,落地幾斤無聲。 另一邊似乎沒住人。 初彌把懷里揣著的蠟燭拿出來點燃,走進了屋子里,室內光景清晰了起來,和她住的地方差不多,不過并沒有什么發現。 她出了房間,望向四周的三面墻,東面似乎傳來了女人哀怨的哭泣聲,那聲音若有若無,在夜里聽起來格外可怖。 不過初彌不帶怕的,直接選了那面墻,翻過墻面后她悄悄隱匿在枯樹后。 一個女人正背著她坐在井口邊,凄凄哀哀地哭著,初彌走近她,手里出現一把匕首,手柄往女人的脖子處一劈,女人暈了過去,世界清凈了不少。 這一次她同樣沒什么發現,又翻了幾面墻后,她進入了一間十分破陋的屋子里。 她本以為今晚不會有什么發現了,誰知道屋子里竟然十分干凈,和在外面看起來截然不同,像是有人每天打掃整理過一樣,可奇怪的是屋子里沒人,地上也有些潮濕。 初彌就著蠟燭的光開始搜索,最后她在床板的縫隙中找到了和女人頭發交纏的哺乳動物的毛發,窗口處有月光灑進來,血跡斑駁,初彌突然覺得空氣冷了下來。 血腥味變得越來越濃。 那血跡突然變得殷紅,往她的方向蠕動滲透過來。 整個屋子都被流動的腥血占滿了,初彌心道不好,碰到那血準沒有什么好下場。 她站在床上,用匕首把床板撬開,然后鋪在了地上,血液很快浸過了床板,初彌計算了一下時間,大概是三秒。 三秒中的時間,她要拿著兩塊床板跳到提前鋪在地上的床板上,然后把手里的床板再一次鋪在地上,又一次重復剛才的動作。 從開始到出去全程不超過九秒種的時間,且不容閃失。 這聽起來幾乎不可能實現,畢竟地上的血液粘稠,盡管床板放在上面可以短時間讓她可以不和血液接觸,可同樣的,血液會讓床板與地板的摩擦力變小,人站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平衡滑倒。 看著愈來愈厚的血水,初彌沒時間猶豫了,再猶豫下去床也會被淹沒,她只能“飛”出去了。 她迅速選好三塊床板,一鋪一跳,前兩次都十分順利,第三次時腳下卻是一滑,初彌手中的匕首瞬間化為長劍,劍挑起桌子上的花瓶,花瓶碰地而碎,少女的手在下一秒撐在瓶身上,一個翻身,脫離了危險。 初彌松了口氣,要不是軟劍升級了可以隨便變成任意的金屬冷兵器,剛才自己肯定會掉到血里。 小指被花瓶劃了一道,傷口不大,初彌回頭看了一眼,屋子里又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