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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樞眉尾一挑:“若不是你去禍害人家匡二公子,我看也不會有這一遭?!?/br> 一提到匡正,匡志的原本微微松開的眉頭又瞬間緊蹙了起來。 那個不爭氣的孽障,該一并打死了干凈! 匡志閉了閉眼,開口道:“我來也是為了說這事兒的,日后世子和我二弟還是不要在往來了,那孽障我會將他禁足家中思過,斷斷不會讓他再生事端?!?/br> 段子真尷尬的摸了摸下巴,點頭應了。雖說當初他對匡正那般癡迷,但他素來是個薄情之人,過了這么久了,他對匡正也沒什么感覺了。 此事又牽扯到了自己至交好友,沒找他麻煩已是不錯了! 不過……他貌似沒有資格去找人家麻煩。 話又說回來,匡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已經可以私自將人扣在府中,私自禁足自己的弟弟,齊國公府重嫡輕庶實在厲害。 “這件事實在麻煩匡兄了,匡兄之恩,文曲沒齒難忘!”文曲星起身,沖著匡志彎腰拱手行禮。 林瑯玉跟著起身拱手道:“匡兄的恩情,林家永遠記得?!?/br> “不敢不敢!”匡志連忙將二人扶起來,“這事兒原是因我家那孽障而起!差點兒給文曲兄帶來無妄之災,原是我該向二位賠不是,哪有你們謝我的理?” 林瑯玉和文曲星坐回了坐位上,賢樞起身道:“這事兒,也是我的疏忽。本王欠你個人情,日后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br> “王爺言重了?!笨镏镜?,“臣擔不起?!?/br> “都是同窗,不必這般多禮?!辟t樞道。 從前他覺得匡志這個人,雖有才華卻太過板正不會變通,少了幾分聰穎。 如今看來,這人卻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日后入朝定也是個難得的能臣。 想著,賢樞看他越看越滿意。近幾年,朝中老臣當道,躺在“功勞簿”上不干事兒,皇兄成日里埋怨天、埋怨地的。 等這波孩子長起來……就沒那幫老家伙什么事兒了! 此事,到此便算了結,接下來便是“善后”。 幾人坐著吃了會兒茶,實在沒什么其他共同語言,匡志坐了會兒便起身向幾人告辭。 段子真忙將外頭的丫頭、仆婦喚進來,囑咐道:“好好送小公爺出去,再者將我那兒收著的今年江南新供的織金軟花緞子拿六匹,凝云墨拿四方一并給小公也帶上?!?/br> 匡志推辭道:“這……世子不必……” “你且拿著!”段子真道,“令弟的事兒終是我對不住你家?!?/br> 聞言,匡志沒再答話,拱拱手便跟著丫頭們出了“敘花廳”。 匡志剛踏出敘花廳,就聽見身后林瑯玉說道:“這事兒多虧匡兄瞞下了,若是鬧大了母親和黛玉不知道又得賠多少眼淚?!?/br> 文曲星嘆了口氣:“那丫頭,哭不得!” “你meimei?”段子真問道,“姑娘家總是愛哭的?!?/br> “………” 聞言,匡志步子頓了一頓,接著上了一頂錦布小轎。 院內,春花爛漫,柳杏飄搖。 匡志走后,幾人自在多了。 段子真將茶盞朝著案桌上重重一放,接著將腿一并翹到了桌子上,一副紈绔不羈的模樣:“說罷!究竟還有什么事兒瞞著爺!你們幾個,趁早交代明白!” 他話音剛落,賢樞一個洋糖山楂就扔過去了! “哎呦!” “讓你嘚瑟!” 幾人笑著,將林瑯玉在賢樞和林如海夫婦面前對文曲星身世解釋的那套說辭又同段子真說了一遍。 傍晚,幾人吃了飯各自回來府。 剛回到自己院內,巧荷便命人捧了茶出來,又問道:“今日齊國公府公子來府上了,說是有急事找公子,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嗐!不過是學里的事兒,沒什么?!绷脂樣穹笱艿?。 聞言,巧荷懸了一天的心才徹底落了下去,接著她略帶抱怨道:“原是學里的事兒,那一會兒兩位爺記得去太太那邊兒報個平安。那這個齊國公公子也太性急了,何苦急這一時?弄得人心惶惶的,還撞見了咱們姑娘?!?/br> “怎么回事?meimei可有受傷?”林瑯玉立馬緊張的問道。 這時,靈梔從外頭進來笑道:“人齊國公公子又不是馬匹騾子!不過是跟咱們姑娘碰了個對面兒,兩人離了八丈遠呢!哪兒就傷著了?” 林瑯玉松了口氣:“那便好?!?/br> 第三十七章 靈梔說著話,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一旁的小丫頭,又將懷中收著的兩個精致的暗花囊分別遞給了林瑯玉和文曲星。 她道:“這是姑娘給二位爺做的!方才我去太太處取東西,姑娘讓我順路給爺帶回來?!?/br> 林瑯玉和文曲星接過荷包,荷包做得十分精致,繡樣大方、精巧細膩,可不比“錦玉坊”中繡娘們繡得差! 林瑯玉看著心里美滋滋的,嘴里卻說道:“她身體本就不好,做這些東西最費心力,還是得少做?!?/br> “還少做?”靈梔一邊兒幫著整理著繡簾,一邊說道,“咱們姑娘這大半年來就拿了這么一次針線,前還聽幾個婆子說閑話呢!” “什么閑話?”林瑯玉臉瞬間拉了下來,“有什么閑話可說的?咱們家是請不起繡娘、買不起繡品還是怎么?非得讓自家小姐做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