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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瑯玉笑道:“弟弟哪有meimei好?” 賢樞笑笑沒再接話,他只當林瑯玉是覺得弟弟日后會同自己瓜分家財,所以不喜弟弟,這畢竟也是人知常情。只是賢樞不知道,林瑯玉只是覺得弟弟淘氣、麻煩,沒有meimei聽話懂事,故而不喜歡弟弟。 賢樞伸手撫了撫林瑯玉烏云般的鬢角,說道:“好了!前病的那樣險,太醫都說你心事太重。我那時還想這么小小的人兒、這么小小的年紀,哪來的什么心事兒?瞧你現在!這病剛好沒多久,就開始給自己找事兒想了!” 說著他捧起林瑯玉的臉,道:“咱們看戲去如何?據說城北杏園有個叫琪官兒的乾旦,扮相可標志了,嗓子也好,咱們去瞅瞅?” 琪官兒?似乎槐枝也同他提過。不只如此,他總覺得這人名兒耳熟,此人應該在原著里還是占了些筆墨的。 “好!”林瑯玉笑道,接著他又問道,“說來他們戲子的名字如何總是這個官兒、那個官兒的?” “嗐!主要是好稱呼唄!戲子罷了,誰還在乎他本名兒叫什么?” 賢樞拉著林瑯玉起身,二人順著回廊往院兒外走,賢樞道:“不過這個琪官兒的俗名兒我恰巧還就知道!” “哦?叫什么?”林瑯玉隨口問了句。 “蔣玉菡?!?/br> “…………蔣玉菡?” “蔣玉菡?!?/br> 怪道是耳熟了!這不就是和賈寶玉有點兒基里基氣的,最后成了賈寶玉挨他爹那頓板子的的導火線的蔣玉菡嗎?! 他記得蔣玉菡貌似的確是哪個王府里的戲子來著?所以是忠順王府嗎? 林瑯玉里頓時涌起一股隨手撿了個瓶蓋兒,卻發現上頭寫了“再來一瓶”的興奮,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興奮個啥勁兒,估計是為賈寶玉多年后要挨的那頓打而幸災樂禍吧! 教案林瑯玉興奮的神色,賢樞有些不悅:“怎么?你還認識他?” “略有耳聞?!绷脂樣翊鸬?。 “我如何不知道?”說著賢樞握著林瑯玉的手,不禁多用了幾分力。 這人生下來便是他看著長大的,那脖子上掛玉的那個赤金螭項圈兒還是自己送的,他連這人何時會爬、會走,何時能吃飯說話,他都一清二楚! 可現如今,他的小玉兒大了!新認識了什么人,都不告訴自己了…… 這般想著,賢樞心里不由得反感起那蔣玉菡來,他開始裝模作樣的教訓林瑯玉道:“是何人在面前提過他?又或是我不在揚州時,你們學堂里有什么混賬人物領著你見過他?” “我……” 不待林瑯玉答話,他自顧自的說道:“你如今還小,不知這世道兇險,可知那戲子沒一個是好纏的!一群下九流的種子居心叵測的接近你,就是為了將你往壞處帶!” “不……” 說著,賢樞有說道:“如今你也大了,是該將你接到京中教養了,免得在這兒讓那些人給帶累壞了你!我這一不留神,他們就引著你去見那些下九流之人,將來還不知道會帶你去什么腌臜之地呢!” 賢樞似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了腳步,接著轉身看向林瑯玉道:“上回你嚷著要去窯子,可是那些人挑唆的?!最后害你病了那么一場……不成!是哪個混賬王八羔子?!你且說來,本王今非扒他一層皮下來不可!” “你且給我一個開口的機會可好?”林瑯玉無奈的看著面前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的賢樞。 要說這小王爺平日里一副年少老成的樣子,可每每一牽扯到自己的事兒他沉不下來了! 這不,自己一句話沒說,這人便腦補出了一大堆這有的沒的,還不給自己分辨的機會,偏偏這人又是為了他好,這令林瑯玉有些哭笑不得。 “你快說!”賢樞氣極了,這天下誰還不知鹽科林大人家的公子是他的人?哪個不要命的敢背著他勾搭他的小玉兒! 琳瑯玉只覺的好笑,見小王爺是真動了氣,又不好直接笑出來,他想了想,只得撒個謊現將蔣玉菡這事兒推脫過去。 于是他道:“那日讓你帶我去秦樓時槐枝不是提了句城北杏園子里有個琪官兒嗎?” “那你又是如何曉得他俗名兒的?” 林瑯玉想了想,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來……這事兒也怪!我病時,其實一直在做夢?!?/br> 賢樞立馬想到了林瑯玉在病中說得那些胡話,于是忙問道:“做夢?做了什么夢?” “夢里就同現世別無二致?!绷脂樣褶D過身看著園子里在風中簌簌的殘花,接著說道,“所以我才一直沒有醒。直到有一日我去聽戲,那戲正巧是這個琪官兒唱的,他唱了一出南柯夢后,我給了他賞錢,他笑著不收?!?/br> “不收?”賢樞從林瑯玉身后摟住他的腰,將他整個而抱在懷里。 現如今他都在對林瑯玉的那場病心有余悸,太醫都說救不會來了!看見林家都將棺槨備下之時,他當時就想著他要和他的小玉兒一塊兒睡進去,就是死這人也是他的!索性他的小玉兒命大福大,又神仙庇佑,方才渡過了那一劫。 微風徐徐,卻吹得賢樞心口發涼,他不由得將林瑯玉摟得更緊了些。這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后?!毕雭斫洿艘唤俸?,他的小玉兒定能平安順遂一輩子。 林瑯玉任由他抱著,接著編道:“沒錯,他不收。接著我便問他為何不收,他卻不答,只告訴我他俗名兒叫蔣玉菡。當時我就奇怪了,我又沒問他,他跟我說他俗名兒作甚?還等不及我問出口,我便感覺有人拽著我的領子將我往上托,我只覺的頭暈目眩,接著便醒過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