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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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聲厲喝。 師施咬牙,猛地拔出了斷箭,血花濺了出來,染紅了她蒼白的臉,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上藥吧?!?/br> 師施如夢初醒,忙先擦干凈傷口,上了藥,血慢慢止住了。她甚至來不及高興,便從自己的衣裳上撕下一塊布,把這可怕的傷口包扎了起來。 “你做的很好?!泵ν赀@一切,師施才腿軟的坐在了地上。手被一只帶著厚繭的大手握住了。 這一次,男人的手不再溫暖,甚至冰涼刺骨。 可依然讓人安心。 “哥哥……” 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聲音里滿是依賴。 “別怕,哥哥在這?!彼珳厝崃?,溫柔的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夢,溫柔的讓師施一刻也不想離開。 她貪戀他的存在。 “哥哥睡一會兒,你不要怕?!奔幢闶菐熁?,受了這么重的傷,也有些撐不住了。他捏著師施的手,囑咐了一句,便再也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可這一次,師施不怕了。 師桓從沒有騙過她,他承諾的事,他都做到了。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小心翼翼地讓男人靠在自己的身上,望著燃燒的火堆,師施心中的慌亂漸漸消散了。 她很累,可是她不能睡過去。 哥哥受傷了,她要照顧他。 師桓身上忽冷忽熱,弄得師施的心也七上八下的。好在后半夜,他身上的溫度開始恢復正常,這讓師施高高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外面的雨停了,天漸漸亮了。 師桓還沒有醒過來。 但師施也不能一直守在這兒了,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喝水進食,師桓現在受傷,更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 她需要出去找吃的。 “哥哥,我很快就回來,你等我一會兒?!睅熓┬⌒牡淖寧熁缚吭诟刹萆?,然后把自己烘干的外衣蓋在他的身上。 昏睡中的師桓似有所感,忽地叫了一聲,“星星?!?/br> “……哥哥?” 師施忙停下腳步,轉頭去看他,卻發現師桓并未醒。她壓下心中的失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她用手背再次探了探男人的額頭,發現正常了不少,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 “哥哥,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的?!彼酒鹕?,大步朝山洞口走。沒有看到背后,躺在干草上的男人半睜開了眼睛。 刺眼的陽光從洞□□了進來,刺花了他的眼睛。 朦朦朧朧間,只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離他漸漸遠去。 “別走……星星……別走……” 可惜他的聲音太微弱了,走在前方的師施并未聽到??赡腥瞬恢?,他的目光中,只有少女越走越快的身影。 似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他的世界。 *** 譚玉婉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間簡陋的茅草房子里。對面的床上,躺著劉嬤嬤。 她揉了揉腦袋坐了起來,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切,頓時變了臉色。她當即便要下床。 正好這時,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玉婉你醒了?”久違的熟悉聲音讓譚玉婉驀地抬起了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當看清來人是誰時,立刻驚在了原地。 “……大哥?”她張著嘴,發出了不可置信的干澀聲音,“大哥,真的是你嗎?大哥?” 來人是個看上去五十左右的男子,眼角已經生了細紋,皮膚被曬得黝黑,因為身量很高,越發顯得身材干瘦。 與譚玉婉記憶中的大哥像也不像。 “是我,玉婉?!弊T文昌嘆了口氣,走到譚玉婉身邊,“真沒有想到啊,有生之年,我們兄妹竟然還能相見?!?/br> “大哥!” 譚玉婉終于哭了出來,“大哥,我終于見到你了。你怎么會……怎會變成這樣……” 其實就算不問,譚玉婉心中也知道原因。流放嶺南,不是說說而已,日子自然不好過。不能再享受曾經的錦衣玉食了,還要做苦力。 如此艱難,譚文昌如今還活著,已經是萬幸了。 可她的兄長才四十出頭啊,如今看上去卻足足老了十歲,滿臉都是風霜和滄桑。 兄妹二人,一起哭了一場。 哭過之后,譚玉婉也了解了譚家現在的情況。譚父譚母早就死了,如今譚家只剩下譚文昌和妻子,以及一兒一女。 譚文昌曾有三兒兩女,可如今活下來唯有這一對兒女了。 在嶺南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這里窮山惡水,刁民甚多。他們是罪臣,待遇更是差很多。譚文昌的兩兒一女便是在此期間死掉的,直到去年嶺南亂了起來,譚文昌咬牙帶著妻子和剩下的一對兒女逃到了山上。 如今日子雖然清貧,但至少不會被那些小吏欺侮了。 譚玉婉雖心中早有準備,可此時心中依然愧痛難當,“是我的錯,若是……若不是我瞎了眼,你們也不至于落到現在田地?!?/br> “不怪你,官場本就如此?!弊T文昌倒是比她看得開,還反過來安慰她,“對了,你怎么會來嶺南?而且還暈倒在野外?” 譚玉婉這才平復了心緒,把事情告訴了譚文昌。 “大哥,我們途中遭遇賊寇,與柏兒他們失了聯系,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弊T玉婉白著臉道,“不行,大哥,我要去找柏兒?!?/br> “你先不要著急?!弊T文昌安撫她,“柏兒武藝高強,而且你也說衛國公之子也在,身邊還有護衛,定然能逃出來的?!?/br> “可……” “你身子還很虛弱,先好好把身子養好?!弊T文昌道,“別慌,我會叫宇兒與我一起去外面尋柏兒的?!?/br> 譚玉婉也知自己不過是個柔弱婦人,怕是幫不了什么忙。聽兄長這般說,也只能壓下內心的焦急。 “對了,大哥,你只在馬車上看到我和劉嬤嬤兩人嗎?” “不錯,當時你們都暈了?!?/br> 譚文昌把找到譚玉婉兩人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聽到她們的車停在山坡邊緣,而馬已經不見。 譚玉婉也是個聰慧的人,很快便想明白了。她面色哀傷,沉重的道:“是喜鵲……可憐那個孩子了?!?/br> 譚文昌也跟著嘆息了一聲,但事情已經發生,便是再悲慟也改變不了什么。 如今,最重要的反而是活著的人。 只是聽了譚玉婉的話,譚文昌對衛國公府更是敬佩不已。 無論是為譚玉婉母子出頭,認了譚云柏為義子的衛國公,還是聰慧機敏、有勇有謀的國公府大郎君,還有為了救她們,跳下馬車對敵的長樂郡主,甚至是不惜用自己的命救人的喜鵲,都讓譚文昌欽佩。 足以可見,衛國公府的家風有多好。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的侄子成了衛國公的義子,衛國公又來了嶺南。想到現在嶺南的亂象,譚文昌的心火熱的跳動了起來。 或許,這是上天給他們譚家東山再起的機會。 *** 譚文昌帶著兒子譚宏宇很快便與譚云柏武衡等人碰上了。 譚云柏不敢帶著人進城,于是眾人便一直隱藏在野外。而這片山林,譚文昌父子住了一年多,雖不說熟悉異常,但那些蛛絲馬跡卻逃不了他們的眼睛。 甥舅從未見過面,但是他們長得很有幾分相似。譚文昌一眼便認出了譚云柏,譚云柏剛開始還有些警惕,后來確認了身份后,便興奮不已了。 一行人跟著譚文昌回了譚家。 譚家隱居在山上,而這里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十來戶人家,竟都是與他們同樣的人。 與母親匯合后,譚云柏的心終于放下一半。 如今只要找到師桓與師施兩人,便好了。 至于喜鵲,只能說太遺憾了。 譚云柏帶著人去那片山坡下找了找,卻只看到一灘血跡,并未看到尸體。而這山林中,野獸眾多,想來喜鵲的尸體,怕是已經…… “是那個孩子救了我們?!弊T玉婉和劉嬤嬤都很傷心。 劉嬤嬤與喜鵲相處的日子更長,早就把喜鵲當做了自己的小孫女,此刻更是悲痛異常。在思及掉進河中生死不明的師施,老人的心便像被烈火灼傷一般的疼。 “是我對不起公主,沒有護好郡主!公主,老奴有負您所托??!” 他們沿著河道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師施兩人。 雖然不愿面對那個殘酷的事實,但或許…… “不,他們不會死的?!弊T云柏一直沒有放棄,依舊固執地在找人。其他人什么也沒說,也跟在他身后找人。 大家心中都堅持這一股信念。 譚家的人見此,什么也不好說,只能暗地里嘆氣,也希望能夠找到失蹤的師桓與師施。 這兩人身份貴重,若是死在了嶺南,衛國公絕不會善罷甘休。妻子死了,兒女死了,衛國公孤家寡人,到時候誰知會做出什么事? 譚文昌事想要追隨一個英明理智的主公,唯有心有牽掛,才能冷靜。 譚云柏也沒有讓所有人都去找人,派了武衡帶著一個侍衛往回趕,把事情告訴師容凜。又派了兩個侍衛悄悄去附近的城里,打探消息。 他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搞懂這一次的襲擊到底為何而來。 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 師施不是不想去找譚云柏他們,但是她對這座山林根本不熟悉,而且師桓的傷很重,哪里有力氣找人。 師施出了山洞,握著自己的劍,開始尋找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