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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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幾時,一個粉衣丫鬟上前。 岑氏吩咐道:“快去將粥熱一熱?!?/br> “欸?!?/br> 沈時葶愣愣地見岑氏忙前忙后,直至二人對上眼,她不知所措地挪開目光,半響卻問:“她呢?” 她問的是孫氏。 岑氏道:“我讓人將她扣在府里,待到與你阿爹商議過后,再行處置?!?/br> 這聲“阿爹”讓沈時葶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是誰。 見她這般,岑氏的眼角的淚花又忍不住冒了出來,撫著她的烏發道:“受苦了,受苦了,阿娘對不住你……” 沈時葶身子僵直,被婦人抱在懷,鼻息間盡是她身上清淺的桂花香。 直至岑氏放開她,她都未能緩過神來。 名喚桃因的小丫鬟遞上熱粥,岑氏接過,一勺子抵在小姑娘嘴下,“來,先喝兩口墊墊肚子?!?/br> 沈時葶嘴也張不開,兩緊緊攥著被褥。 即便是明白了來龍去脈,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她實在親近不起來。 頃刻,一抹玄色身影推門而進。 見此情形,賀凜忍不住一滯,“阿娘,陸夫人到了?!?/br> 岑氏上動作頓了頓,似是才明白過來沈時葶遲遲不張嘴的緣由,訕訕放下玉碗,一步回頭道:“我晚些再來?!?/br> “吱呀”一聲,小室歸寧。 沈時葶與賀凜大眼瞪小眼,整個賀家,她恐怕只與他有那么幾面之緣。 半響,她輕輕喚了聲“賀大人”。 賀凜頷首,倒也沒逼她立刻改口。 他遞上一只長形匣子,且看外形,年頭已久。 “打開看看?!?/br> 沈時葶微頓,小心翼翼地接過,在他示意的目光下撥下暗扣,一只藕粉色的繩赫然躺在里頭。 她好奇地望向賀凜。 男人垂眸看她,嘴角輕輕提了一瞬,“大哥給你的?!?/br> --------- 廳堂,袁氏扶額坐于椅上。 誰能想到,此事竟能如此荒唐? 那個嬌蠻的賀家姑娘,實則是個假的,而她宅院里那個被她兒子欺負得可憐兮兮的,卻是個真的…… 思此,袁氏覺得心口有些疼。 “嘩啦”一聲,珠簾輕響,岑氏堪一踏進廳堂,見到袁氏,不由隱忍小泣。 袁 氏忙扶住她,順了順她的背脊道:“你別哭,聽我說?!?/br> --------- 松苑。 陸菀抱膝坐在臺階上,望著倚在廊柱上的陸九霄,賀將軍與賀夫人半個字都未責怪她哥,可卻也沒讓他再見沈姑娘一面…… 陸菀嘆出了今夜第聲氣。 見尹忠匆匆從賀家趕回,陸九霄直起身,“醒了?” 尹忠喘息頷首,“醒了?!?/br> 他頓了頓,又說了另一樁事。 “義女?”陸菀蹭的從臺階上起身。 尹忠撓了撓頭,道:“夫人說了,以此保全沈姑娘的名聲,如此她在侯府小住的這一段,也好解釋。而在花想樓,實則沈姑娘從未拋頭露面,抹去不難,全看主子了?!?/br> 陸九霄面無神色。 陸菀將剝好的橘子塞進他哥,吶吶道:“你多一個meimei了……” 思來想去,“恭喜”二字,她還是咽了回去。 第71章 撞破頭 《芙蓉帳》1 香園。 廊下無掌燈的丫鬟,屋的燭火也未點燃,往日亮堂的香園,此時一片漆黑。 丫鬟們紛紛聚在庭園,用自以為極低的音量談論今日的這一樁樁奇事: “這也太荒唐了,戲本子也不敢這樣寫呀!” “誰說不是呢,養了十六年的女兒,竟是假的,這事若是陰差陽錯便也罷了,可那是她親娘親自調換了兩個姑娘啊……” “誰說不是,夫人是如何疼愛姑娘的,我們都看在眼里,換誰誰不難受呢?” “那現下這個情形,真的姑娘回了府,里頭這個可如何是好?” 眾人唏噓,紛紛往主屋緊閉的門牖瞧了一眼。 小室內,賀敏眼淚都流干了,此時紅著眼,愣愣坐在銅鏡前。 窗外話的一個字一個字如針似的落在她心頭,扎得她生疼生疼的。 她素來仗著父母兄長的疼愛嬌蠻放縱,可她也知曉這疼愛正是因為她身上流著賀家的血,她是賀家唯一的嫡幼女,她是阿娘拼了性命、落下病根生的姑娘。 可眼下她不是了,她不是了。 自方才阿娘抱著沈時葶一陣痛哭后,便沒再瞧她一眼,醒后也守著沈時葶,甚至都不曾派白嬤嬤來問問她。 整個賀家,沒有人過問她。 她仿佛一日間,從掌明珠成了個透明人…… 阿爹阿娘會將她送走嗎? 賀敏面色一白,不,她不能走。 思此,她立即起身,推門而出,直奔棠苑。 此時,棠苑亭下。 白嬤嬤瞧了眼長椅上握藕粉繩發愣的姑娘,上前給她送了果盤與熱茶,道:“老奴讓桃因來伺候姑娘吧?!?/br> 沈時葶頓了一下,忙起身道:“不用了,我坐坐就回?!?/br> “姑娘快坐,莫要對老奴這般客氣?!?/br> 沈時葶攥著繩訕訕坐下,直至看白嬤嬤走遠,她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賀家的所有人,都用一種探究又憐愛的眼神瞧她,實在讓人一時難以適應。 白嬤嬤穿過廊下,正要往廳堂去,堪一轉身,便見賀敏疾步走來。 白嬤嬤一怔,道:“夜深,姑娘怎來了?” 聽白嬤嬤的稱呼,賀敏攥了攥心,從前眾人皆是姑娘長姑娘短,才半日過去,便不喊姑娘了…… 賀敏深深提起一口氣,“我尋阿娘,嬤嬤,阿娘在何處?” “夫人與老爺都在廳堂呢?!?/br> 賀敏點點頭,視線望向遠處亭下的人影,她十分克制才未失態,道:“那我這就去?!?/br> 說罷,她轉身往小路走。 白嬤嬤瞧了她一眼,便也一并上前。 許是賀敏走得快,不過兩條小徑,就不見了人影。 而此時,賀敏繞過一處山石與灌木叢,原路又繞了回去。 沈時葶正將繩戴在皖上,繩扣才摁下,就聽身后一陣腳步聲,以為是白嬤嬤又回來了,忙回頭道:“嬤嬤,您不用——” 她話一頓,卻見賀敏紅著眼看她。 賀敏目光落在她的藕粉繩上,以前,每回大哥哥出征后都會帶著小玩意兒給她,獨獨五年前沒有。 她以為是大哥哥沒會給她,原來不是,原來只不是給她的…… 她渾身發顫,連牙關都在發抖,微泣道:“你以為,這樣你就贏了嗎?” 沈時葶定定望了她一瞬,說來她與賀敏只見過兩面,一次在璽園,一次在松苑,皆不是什么愉快的見面。 可她也并未放在心上,算起來,也是無仇無怨。 如此想,沈時葶便收回了目光,起身要走。 然,這不言不語的態度,落在賀敏眼里,那便是勝者姿態。 她在嘲弄她!她看不起她! “你別走!”賀敏拽住她的腕,“你自幼不在賀家長大,是我陪著阿爹阿娘,你以為她們就會更疼你,就會將我送走嗎?” 賀敏說得對,岑氏那樣疼過她,即便眼下沈時葶是她的心頭rou,她也未必就能舍得賀敏。 思此,賀敏背脊挺直,底氣十足道:“孫氏生了我又如何,是賀家養的我,我在京都十六年,這世家圈子,豈是你能融進的?” 沈時葶低頭去掙她的,奈何賀敏攥得這樣緊。 “還有懷洲哥哥,你以為你成了賀家的女兒,懷洲哥哥就會像護我一樣護你嗎?我才是與他自小長大的,這么多年的情分,又豈是僅僅因我冠著一個賀姓?你、你都不知道,他為了救我,生生挨了兩箭,險些喪命,胸口還留著一道疤呢,這些你都知道嗎!” 聞言,正用勁掙開她的沈時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