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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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言喻的觸覺。 這么想著,小姑娘那雙眼睛便瞪得圓溜溜的,緊緊盯著男人把玩粉玉的,那夜,他也是這樣,把玩她。 忽然,那只觸不及防伸到她面前。 陸九霄漫不經心地抬了抬下頷,仿若打發街邊的叫花子似的,道:“拿去?!?/br> 這玩意兒,他本也不是多喜歡。 沈時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措嚇得險些要后退半步,她怔怔地看著他掌心里躺的粉色圓玉,一時竟不知,他這個“拿去”是何意。 陸九霄眉眼間劃過一絲不耐,他最厭煩同一句話說兩回。 “愣著作甚?要我給你一直舉著?” 聽出他話里的惱意,沈時葶也顧不得多想,當即便從他掌接過粉玉,指尖無意輕觸到男人的心,像貓撓似的。 陸九霄怔了一下,一只在空停頓半刻,才緩緩落至膝上。 他這才仔細打量了面前的姑娘一眼,芙蓉面,峨眉黛,胭脂唇,干凈的眼眸之下,秀麗的鼻梁涂著一層薄薄的銀箔細粉,使鼻間那顆小小的紅痣,瞧著都格外引人注目。 這樣的精心打扮,陸九霄想也想得出,她本該去往誰的面前。 思此,男人眉頭輕輕一抬,問道:“你怎么不跑了?” 這話問的屬實沒頭沒尾,但沈時葶幾乎是立即就聽懂了。 可還不待她應聲,便聽鄰桌“砰”地一聲響,桌幾倒地,還連帶起一片兵荒馬亂的驚呼聲。 沈時葶下意識側了下身,即使珠簾遮蔽,她什么都瞧不見。 就聽那廂的人怒道:“臭婆娘!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胤國公府的二公子,你也膽敢忽悠我?一次兩次便罷,竟還有第回?我瞧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這花想樓不想開了罷!” 隨后是石mama的聲音,似哄似騙,壓得極低。 可李二并未被哄過去,只嗤道:“病了?我可是聽陸九霄來了,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當我不知曉?怎么,是覺得國公府比不得永定侯府?還是覺得我李二比不得陸九霄?!” 這國公府姓李,當今皇后亦冠此姓,有誰敢說一句國公府比不得? 可若是真比較起來,永定侯府亦是皇恩加身,不說永定侯鎮守冀北勞苦功高,就說那陸世子,自幼可是在圣上眼皮子底下長大,那是獨得恩寵,就連去歲他當街踹斷了李二一根肋骨,圣上一句話,不也是輕飄飄揭過了么? 這二公子也是個腦子拎不清的,他比不比得過,肋骨都斷了一根,心里怎還沒有半點數? 思此,石mama身子一弓再弓,道:“二公子實在折煞奴,奴斷斷不敢欺瞞公子??!那丫頭真真病了,病得不輕,只怕過了病氣,連累了二公子,這才改讓王芩丫頭伺候,可、可是王芩何處伺候不周?” 這頭,沈時葶徹底僵住了身子。 言兩語她明白過來了,為了眼前這位,石mama拿王芩搪塞李二,沒搪塞過去。 現下李二正氣急敗壞地一處一處翻找,鬧得整個看臺爭吵不休。 她竭力穩住身子,見酒樽已空,便又提壺斟了半杯酒。 殊不知那只微顫的,也盡數落盡男人眼。 陸九霄眼角彎了彎,抬著下頷指向桌前的賭牌,問道:“會賭牌么?” 聽到“賭”這個字,沈時葶怔了一瞬,朝他搖頭。 陸九霄少了兩分興致,指向高臺處的婀娜身姿,語氣懶懶道:“那會跳那支舞嗎?” 沈時葶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唇角繃得緊緊的,這種舞,妙娘子沒教授過,她自然是不會的, 見狀,男人“嘖”了聲,道:“你怎的什么都不會?” 聞言,姑娘小臉倏紅,竟是被他這話堵得有些難為情,她緊緊捏住酒壺,便又要給他斟酒。 眼看壺口對準杯沿,陸九霄握著酒樽的側移了一寸。 沈時葶動作微怔,訝然抬眸。 就見男人薄唇輕言,勾勒出一縷極淺的笑,他道:“你出去,喚個什么都會的進來?!?/br> 陸九霄說話時,眉眼都蘊著淺淡的笑意,時常讓人摸不準,他這話是當真的還是打的。 沈時葶僵立不動,現在,要她出去么? 聽著李二愈發接近的聲音,姑娘一顆心被緊緊攥住。 若是一開始便將她送到李二房里,也便罷了,可經此一鬧,她白日里那點子破罐子破摔的勇氣,都在轉眼間,煙消云散。 她咬著唇去看陸九霄,似驚恐,似委屈,那雙波光粼粼的眸子,好似又回到那晚,她苦苦哀求時的樣子。 陸九霄眉梢輕提,道:“我使喚不動你?” 他微微頷首 ,稍坐直了身子,眼看便要出聲喊人,沈時葶頭腦一昏,心一橫,一雙香香嫩嫩的小,交疊摁在了陸九霄唇上。 摁得結結實實,一點聲音也沒讓發出。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 感謝在2020-08-2108:58:25~2020-08-211: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咚巴拉20瓶;小熊q軟糖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章 金葉子 《芙蓉帳》0 她側耳去聽外頭的動靜,李二已堪堪站立在鄰座,沈時葶渾身微微發顫,連帶著摁著陸九霄的那兩只,都微不可查地抖動起來。 男人兩道劍眉微微挑起,眼睫垂下,瞧見她十指指甲被用蔻丹精心描繪過,心還點綴著一朵小小的瓣花。 陸九霄鼻息間盡是姑娘心里滲出的香氣,過于濃郁香甜,反而將她襯俗了。 倏地,男人薄唇輕啟,對準她的食指便是狠狠咬下。 不似曖昧地舔-舐,也不似溫情地含-弄,那當真是結結實實的一口,似是要將她這塊rou咬下來似的,疼得沈時葶嗚咽一聲,當即回過頭,下意識要將抽回來。 可陸九霄不松口,她這么一拉扯,反而更疼了。 沈時葶不敢動,老老實實受著,眼淚簌簌而下,不是委屈也不是惶恐,是真真疼的。 那根食指,好似要叫他咬斷。 須臾,一滴血順著指間流向掌心、腕,鉆進了她的衣袖,弄臟了繡著荷花的粉色衣袖。 陸九霄舌尖在她指間一掃,嘗到一絲鐵銹的味道,男人皺起眉頭,用拇指指腹擦去唇下沾上的血跡。 他抬頭朝淚眼婆娑的姑娘輕輕笑道:“敢上叫我住嘴的人,你倒是第一個?!?/br> 沈時葶這才明白,他為何發狠咬她。 都說十指連心,上受了這樣的大罪,沈時葶覺得心臟也刺疼刺疼的,她一時顧不得近在咫尺的李二,只哽咽一聲,垂頭用帕子將傷處包扎起來。 陸九霄一只腿屈起,肘支在膝上,撐著側臉瞧她,便能望見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掛在她纖長濃密的眼睫下,眨一下眼,便墜下一顆。 “很疼嗎?”他忽然問道。 其實陸九霄的容貌和聲線都透著一股子少年氣,正兒八經時,那雙鳳眼顯得尤為明亮清澈,時常予人一種真誠又良善的錯覺。 但那也只是錯覺。 沈時葶小心謹慎地抬眼看他,眸子里盡是星星點點的防備。 很顯然,她已然無法將眼前這個張口就咬人的瘋子與那夜將她丟進水,救她于水火的男人聯系在一塊。 思慮半響,姑娘咬緊下頷,帶著細微的哽咽聲道:“不疼?!?/br> “不疼啊,不疼你哭甚?眼淚收收,瞧著我心煩?!蹦腥私醪唤饲榈卣f道。 聞言,沈時葶那將將溢出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憋得小姑娘那雙漂亮的眸子周圈都在泛紅,她忍著指間的疼意,彎腰去撿地上那把淺藍團扇。 正此時,珠簾外那道人影挪開了半步,人聲漸遠。 沈時葶一頓,是李二被石mama哄走了。 她心下一松,眼神游離地往外瞧了一眼。 彼時沈時葶腦閃過一瞬拔腿就跑的想法,但又被高臺之下的歡呼聲給壓制了下去。 是了,這是花想樓。 是煙花巷柳。 她能跑去哪里呢? 跑得了一次,第二次又當如何? 幾乎同時,她想起了那個滿臉血痕的楊姑娘。 沈時葶一抖,扇柄碰了傷口,她“嘶”的倒吸一口氣,當即回過神來。 似是為了這一瞬間的想開,她鼻尖泛酸,忍了又忍,才握著團扇站起身來,回頭正對陸九霄時,面上已無半分矯情的委屈。 至少這個人,床事上沒有那么些骯臟段,不是么? 這么想著,沈時葶咬咬牙,提壺給他斟酒道:“是,給世子賠罪?!?/br> “就這樣賠罪?” 她呼吸一滯,指甲深陷進掌心的紋路里,凹出一道彎痕。 沈時葶不知她是怎么坐到陸九霄腿上的,只感覺小臂一涼,男人將那只染了血跡的寬袖揭開,準確找到那顆紅艷艷的守宮砂,緩緩摩挲了兩下。 她渾身的酥麻感從腳底涌上心頭,一動不敢動。 陸九霄彎了彎唇,將桌幾上的折扇塞進她,“拿好?!?/br> 隨即,他順勢將人抱著起身。 沈時葶一時沒有防備,一拽住了他的衣襟。 - 此刻不過亥時,花想樓外依舊酣歌恒舞,歡呼、吶喊此起彼伏,這些聲響從門縫里透進來,鉆進沈時葶耳里時,便只剩模糊的嗡嗡聲。 她雙交疊于胸前,陸九霄每拉扯一下衣帶,她便多抖動一下,待到不著寸縷時,她渾身都在發顫,那小腹上的汗毛,一根一根rou眼可見地立起來。 陸九霄揉了揉她圓圓的肚臍,拍了兩下道:“還沒開始,你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