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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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望見這一幕,坐在水邊石頭上的穆不宣心下嘖了聲。 這光天化日的,他可還在呢。 真是牙都要酸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夜里在碧水蹲了個小郡王的線稿,敲好看啊啊啊,想康的可以去我微博康@子雪奶奶乃乃 撓頭,這章莫名的卡,寫了刪刪了寫翻來覆去各種修改,希望明天別卡了,祈禱.jpg 雙十一,這章評論發紅包吧^^ 第73章 尊榮 容景親完就走。 姜洛目送他進入那幽黑的山坳, 沒幾步就望不見人影,渾然沒他這個人似的。姜洛沒傻不拉幾地當望夫石,轉身去到穆不宣旁邊, 要把佩劍物歸原主。 豈料剛才還暗示她還劍的穆不宣這會兒又不肯接了, 示意她繼續拿著。 姜洛說:“不要, 太沉了?!?/br> 她解下佩劍,往穆不宣手邊一放。 穆不宣道:“剛才怎么沒聽你說沉?” 姜洛道:“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不同的時刻當然有不同的感受?!?/br> 平常都是穆不宣天花亂墜地胡扯, 直把人說得啞口無言, 如今總算輪到他:“小阿洛說得在理?!?/br> 但還是沒把劍收回去,一定要讓姜洛拿著,免得待會兒那山坳里突然有人殺出來, 他一個廢了半邊身子的沒她反應快。 姜洛想想也對,便把佩劍拿回去, 轉而將她的小匕首給了穆不宣, 讓穆不宣也拿著防身。 穆不宣放下扇子, 把玩著這小匕首:“這是姜沉送你的新婚賀禮?” 說來也挺奇葩,自家meimei嫁的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 坐的也是無數女人為之向往的位置, 偏姜沉覺得他meimei嫁進宮里會受委屈, 便著人打造了這么把稱為神兵利器也不為過的匕首, 還囑咐meimei貼身攜帶,以便隨時隨地都能防身。 ——防誰啊,防陛下嗎? 陛下他怕不是得腦子被撞壞,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才會想要傷害自己的結發妻子吧? 穆不宣對姜沉那毫不實際的想法很是嗤之以鼻。 姜洛點頭:“是我哥送的?!?/br> 穆不宣拇指抵住鞘口, 推開一點,送到鼻端嗅了嗅:“還沒見過血?!?/br> 姜洛斜睨他一眼:“這你都能聞得出來?” 他哼笑:“小阿洛真是貴人多忘事,幼時那么多家的孩子圍在一起吃糖,誰多吃了半顆,我可是一聞就能聞出來?!?/br> 姜洛:“……” 行,你有狗鼻子你厲害。 姜洛左右看看,也撿了塊石頭坐下來。 捋開袖子,姜洛發現她的雙手連同指縫都被容景擦得干干凈凈,沒留下半點血跡。但手腕和小臂因為之前被袖子擋著,沒被容景察覺到,就還殘留著早已干涸了的血,瞧著怪不舒服的。 便從百寶布袋里抽出條干凈的手帕,浸了水開始擦拭。 她擦得細致,還從布袋里摸出一小塊胰子,把兩條手臂仔細搓了兩遍,確保連半點味道都沒了,才直起腰,總算覺得舒服。 然后轉頭問穆不宣要不要也用胰子洗手。 穆不宣猶在把玩小匕首,五指上下翻飛如蝴蝶,小匕首在他指尖轉悠來轉悠去,愣是掉不下去:“我等宋國公到了再洗?!?/br> 他一只手,用胰子不方便。 當然,他也不方便讓姜洛幫他。 拔箭是拔箭,那種療傷之舉不可與洗手混為一談。 姜洛也知道男女有別,便把胰子用手帕包裹住,往穆不宣坐著的石頭邊上一放。 此后不久,山坳里突然傳出道凄厲的慘叫。 穆不宣轉匕首的動作立即一停,姜洛也瞬間起身,邊把佩劍出鞘,邊繞到穆不宣跟前,將他牢牢護在身后。 視野全被擋住,穆不宣抬頭看她。 才生出他的小阿洛已經是大阿洛的想法,就見她把剛出鞘的劍收回去,人也往前迎。 穆不宣探頭一看,果不其然,陛下出來了。 帶著秦氏三姑娘一起出來的。 誠如之前猜測的那般,秦惜含被徐徽同丟在這山寨里后,遭受了些很不好的對待。 只見她臉色分明慘白如紙,偏左右兩頰都有通紅的、高高腫起的巴掌印。盡管亦步亦趨地跟著陛下走,但她眼神是呆滯無光的,發髻也散亂,猶如行尸走rou,看似軀殼還活著,實則里頭已經沒有魂了。 她身上披著件不知可是陛下找來給她蔽體的外衣,卻仍能讓人第一時間就發覺她內里的領口被撕扯得破碎不堪,脖子和裸露出來的小片胸口上,更是有著極清晰的掐痕咬痕。 ——她被糟蹋了。 穆不宣看了眼便轉開目光,沒再盯著。 姜洛倒是一直對著秦惜含看,直看得后者眼神終于有所波動,和姜洛對上視線。 認出面前的人是誰后,秦惜含灰暗的眼睛里驀然有了光彩。下一瞬,她表情沒什么變化,唯眼淚不知不覺中奪眶而出,流了滿臉。 那被咬得幾近尋不出半塊好rou的嘴唇抖了許久,方抖出句:“……表姐?” 一聽她這粗啞的嗓音就知道,她曾多么激烈地反抗過。 姜洛道:“是我。你怎么了?” 秦惜含道:“我,我……” 她說不出話,整個人就地一蹲,嚎啕大哭。 見狀,姜洛沒有上前,更沒有出言安慰,就讓她哭。 無人打擾,秦惜含哭得撕心裂肺,眼淚打濕她破碎的袖子,打濕她腳前地面,她悲痛得仿佛天地都崩塌了。如此哭了好一會兒,方斷斷續續道:“表姐,徐徽同,徐徽同他不是人……他騙我騙得好苦……” 姜洛聽了才明白,原來秦惜含一直被蒙在鼓里,她壓根不知道徐徽同其實是李徽同。 她只知道她爹說這人是個良人,錯過了,恐怕以后再遇不到更好的,她便低調又匆忙地出嫁,連身像樣的嫁衣都沒有。 因為徐徽同待她還算好,她便也收了心,沒像以前那般作態。她聽她爹的話,很努力地服侍徐徽同,端茶倒水,甚至洗手作羹湯,她做盡一切從沒做過的事,惹得徐徽同常常握著她的手,說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起初她滿心以為,這輩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她能和徐徽同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然而三天前,她爹隨圣駕去往圍場前的那個晚上,她帶著剛燉好的雞湯去書房,想要讓徐徽同別熬太久,免得熬壞了身子,就聽書房里,她那不知何時到來的爹和徐徽同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她還聽到她爹說,待得事成,你要踐守諾言,你為皇帝,我為國丈,你若不予我無上尊榮,我明日便稟告陛下,把你老底掀個干凈。 她當時嚇得路都不會走了。 等她回過神,想要離開,書房里的兩人已然察覺了她的到來。 然后她就眼睜睜看著前一刻徐徽同還笑著跟她爹說小婿恭送岳丈,下一刻,她爹前腳剛走,她后腳就被徐徽同甩了個巴掌,還被綁起來關進柴房里。 “明日去那山寨,帶上她,”隔著柴房門,她聽到徐徽同這么吩咐道,“老家伙不是想要無上尊榮?先讓他女兒去享受吧?!?/br> 她不蠢,她知道女人在山寨里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她害怕極了,又是哭又是鬧,哀求辱罵,徐徽同卻始終沒放她出去。直等第二天天亮,她眼淚都哭干了,才被徐徽同放出來。 徐徽同使人給她喂了碗粥,免她餓昏,便將她塞入馬車,帶她來到山寨,隨后丟下她便走。 走前他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你爹很快就會人頭落地,秦氏也將不復存在。我能送你來這山寨,已是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我對你仁至義盡,往后你是死是活,端看你自己的造化?!?/br> 他說完便走,頭也不回。 徒留她被數個山賊死死圍住,他們揪她頭發,扯她衣服,笑著說還從沒嘗過她這樣的千金小姐。她哭嚎,她痛罵,她拼命地掙扎,卻無濟于事。 最痛苦的時候,她想她做錯了什么,徐徽同竟要這樣對待她? “……他不是人?!?/br> 秦惜含幾乎要咬碎牙齒,五官猙獰宛如惡鬼,眼里布滿血絲:“他是畜生!我詛咒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得好死!” 姜洛聽完,說:“你不知道他離開山寨后是去了哪兒?!?/br> 秦惜含說:“不知道?!彼呎f邊搖頭,眼中血色愈發濃重,將將要哭出鮮紅的血淚來,“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會知道他去哪?” 不等姜洛再問,她轉身,雙膝一跪,對著容景磕頭。 她道:“倘若陛下有朝一日能捉住徐徽同,還請將徐徽同千刀萬剮,予以凌遲極刑?!?/br> 容景垂眸看著她,不答話。 而她好像也知道陛下不會回應她,兀自又磕了幾個頭,便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默不作聲地往山坳去。 姜洛喊住她:“你做什么?” 秦惜含道:“我去報仇?!边@會兒她已經沒再流淚,她轉頭對著姜洛,布滿傷口的嘴唇輕輕一勾,隱可見昔日的媚色天成,“表姐不必擔心我,我去去就回?!?/br> 說完加快腳步,跑進了山坳。 姜洛站在原地沉默數息,對容景道:“她要尋死?!?/br> 容景嗯了聲。 姜洛說:“我得救她?!?/br> 容景道:“今日你救了她,他日回到京城,她也還是要死?!?/br> 她既是秦大將軍的嫡女,又是徐徽同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樣的兩個身份,她注定要和秦大將軍一樣被斬首。 姜洛說:“我知道。但……”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道模糊的動靜自山坳那邊傳來,姜洛猛然抬頭。 身后響起穆不宣的嘆息:“已經晚了?!?/br> 姜洛皺眉。 她沉默片刻,終是抬腳走向山坳。 還沒進去,就聞到從前頭傳來的濃烈的酒香中,明顯混合著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