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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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洛過去,也洗了把臉。 隨后扶玉和弄月重新給她梳妝,高公公則對容景說半個時辰前從京城那邊來人遞話,道是宋國公和國公夫人已經護送長公主殿下出了京城,過兩日就能到萬明宮。 “薛問臺呢?” “薛公子似乎也在隨行之列?!?/br> 容景沒再問。 他拿起最后一支步搖,給姜洛戴上了,便牽著她出暢心殿,往他書房端華殿去,要和姜洛一起看書。 途中姜洛小聲問他:“長公主知道謝采瑄差點和薛問臺定娃娃親的事嗎?” 容景答:“不知道。她應該連謝采瑄是誰都沒聽說過?!?/br> 姜洛說:“薛問臺呢?” 容景道:“他應該知道?!?/br> 只是謝采瑄如今還活著的事不能為外人所知,薛問臺會不會向容櫻提起幼時舊事,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姜洛想了想,就薛問臺那悶葫蘆性子,連同容櫻說幾句軟話都得向穆不宣請教,除非容櫻問,否則怕是薛問臺到死都不會主動提及那場沒有后續的娃娃親。 他不提,容櫻就不會鬧。 而容櫻不鬧,作為長嫂的她就又能舒坦好久。 代理皇后的生活可真合她心意啊。 姜洛這么感慨著,和容景踏入端華殿。 盡管萬明宮只是避暑用的行宮,但端華殿不愧為天子書房,里頭從前到后,滿滿當當擺著各種書冊,連竹簡都有不少。 姜洛從一排排的書架中走過,正瀏覽間,就聽容景說這里面有不少是民間已經失傳了的,有的還是前朝就無人識得的孤本,十分珍貴。 姜洛隨口道:“你有想過開那種對公共開放的書肆嗎?” 容景道:“怎么講?” 姜洛道:“像這些孤本,珍貴歸珍貴,放在這兒只少數幾個人能翻閱,它們的價值根本無法體現出來。假如你叫人把這些孤本抄錄了,拿出去放到書肆里,一來能讓它們發揮本身所具備的價值,二來能博得讀書人的敬重愛戴,三來也能讓尋常百姓受到熏陶,四來真正的孤本還在你手里,你也沒什么損失……何樂而不為?” 說完挑出本紙頁泛黃的講述大夏之前各種朝代更迭的正史,準備繼續補足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 她坐下看書,容景也坐下了。 按照以往,容景來端華殿也是看史書一類,“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然今日他沒接著昨日讀的那本繼續看,而是命人鋪紙研墨,寫著什么。 直等姜洛抬起頭,說該去遛團團了,容景道:“開書肆的話,取什么名比較好?” 姜洛倒沒想過她隨口一提,容景不僅記在心上,還打算立即開辦。 “這書肆是你提的,‘洛’之一字意為洛水,不若就以水開頭,后面再加個字,”容景說,“你覺得如何?” 姜洛說:“水啊……” 她提了一嘴,取名要有她。 那他開辦,不也得有他? 姜洛便道:“景,光也,天光,加上水就是水天。水天一色,滕王閣序,滕王在閬中樂而忘返,建成閬苑,不如就叫閬苑,畢竟讀書到了一定的境界,也可使人樂而忘返?!?/br> 容景道:“好名字?!?/br> 他重新提筆,在紙上寫下“閬苑”二字。 隨后便命人收好,明日他上朝要用。 姜洛從弄月手中接過繩子,暗道容盛光執行力當真迅速,接納新事物和新觀點的速度也很可觀。她之前提的女子學堂正提上日程,這閬苑就也要搞起來了。 她已經能隱隱預見不久后的建安盛世。 出了端華殿,姜洛和容景沿著開滿蓮花的池邊走。 偶爾行至蓮花較為稀疏之地,水中錦鯉游動,團團盯著錦鯉不肯走,兩人便停下,取了魚食往水里撒。 魚食一撒,剛才還慵懶游動著的錦鯉頓時如魚躍龍門,競相爭食。魚尾瘋狂擺動間,水花嘩啦嘩啦地飛濺開來,險些潑了團團滿頭滿臉。 團團被嚇了一跳,小身子一抖,從地上跳起來,沖著錦鯉汪汪直叫。 要不是姜洛沒解開繩子,正拽著它,恐怕它已經沖進水里,跟錦鯉斗個你死我活。 姜洛怕勒到它脖子,只好把魚食放到它面前,讓它聞。 這魚食本就腥,原材料里又沒什么rou,因此團團聞了兩下就嫌棄地扭過頭,再不看一眼。 不僅如此,團團還不沖錦鯉叫了??此茄凵?,好像無法理解那群魚居然連這么難聞的東西都能爭,掉價。 “團團走了?!?/br> 姜洛拽了下繩子,團團便揚著小腦袋,邁開小爪子,趾高氣昂地往前走。 注意到姜洛左手被繩子勒得發紅,容景說:“給我吧,我遛它?!?/br> 姜洛依言把繩子給他。 他便一手牽著姜洛,一手牽著團團,散步于蓮花池畔,難得的輕松與閑適。 遛完狗,日頭已然開始西斜。姜洛想這下她該能回望月居了吧,容景道:“今晚還泡溫泉嗎?” 姜洛搖頭:“昨天才泡過,今天就算了。過兩日等長公主來了,我和長公主一起泡?!?/br> 容景說好。 他順應姜洛心思,和她一道回望月居用膳。 眼看用過晚膳,容景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姜洛了然,他今夜又要歇她這兒。 果不其然,逗弄了會兒團團,容景道:“戌時了,去沐浴吧?!?/br> 姜洛有心要問他該不會趁她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進入,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要真想唐突她,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遂很放心地去浴室,進出兩刻鐘,一切皆平平常常,無事發生。 她并不知道在她挽著頭發出來,坐那兒叫扶玉給她擦時,容景手中打從她進入浴室后,就一直沒動過的書,總算在這時翻頁。 草草看過這頁,容景起身,小喜公公捧著寢衣跟上。 男人洗澡向來比女人快,容景洗完出來,姜洛的頭發也才堪堪沒滴水。 她歪著頭,難得看容景同樣散著濕發,要不是出水芙蓉一般都是用來形容女人,她都想夸他出浴美人了。 給兩位主子的頭發徹底擦干,從里到外全梳透,宮人們熄掉幾盞燈,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姜洛把離床榻最近的冰盆往稍遠處推了推,問容景是繼續看書,還是安置。 容景說:“明日還要早起,安置吧?!?/br> 余下的燈熄得只剩兩盞,姜洛剛在被窩里躺好,就感到和中午在暢心殿時一樣,容景又伸手把她往他懷里攬。 中午姜洛沒動,這下她卻動了。 她不僅動,還問:“抱這么緊睡覺,你不嫌熱嗎?” 容景說:“你身上不熱?!?/br> 姜洛說:“我確實打小就是不怕熱體質……可你身上熱啊?!?/br> 容景說:“我抱著你睡,你會不舒服?” 姜洛回憶了下中午,好像沒有。 殿內冰盆足,跟在現代開空調差不多,甚至有時寒氣過重,她還嫌冷。容盛光的體溫剛好不會讓她感到冷。 “好了,睡吧,”趁她尚在沉思,容景又把她往懷里攬了攬,“今日辛苦一天,明日也還要繼續辛苦你?!?/br> 他這話一說,姜洛立馬也不糾結熱不熱了,只說:“你還要我去暢心殿???” 容景說:“你在暢心殿會覺得無聊?” 姜洛說:“沒有,跟平時在望月居差不多?!?/br> 容景說:“這便是了。兩邊都差不多,你不如陪著我,指不定你又想出像閬苑那樣的新點子,我也能順便睡睡午覺?!?/br> 姜洛:“……其實睡午覺才是重中之重吧?” 容景:“被你發現了?!?/br> 姜洛:“……嘖,知道了,明天還去給你磨墨總行了吧?” 聽出她有點不樂意,但還是選擇陪他,容景輕笑一聲,親親她眉心,說洛洛乖。 乖洛洛自暴自棄般地在他懷里找個最舒服的姿勢,閉眼不動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照舊是容景先醒,管姜洛要了個早安吻,才整裝離開望月居。 姜洛按著被他又親又舔的唇角發了一小會兒的呆,方起來更衣,出去接見佳麗們。 佳麗們見過禮后落座,穆貴妃當先笑道:“聽聞昨日陛下心情好得很,這真叫妾說對了,娘娘去就是比妾幾人去要來得好?!?/br> “可不是,娘娘才去一天,陛下已然開懷。咱們去上幾個月,也不見陛下能笑?!?/br> “之前在漳子村,陛下也是為了尋娘娘方孤身一人前往?!?/br> “陛下真真愛重娘娘?!?/br> “……” 種種吹捧,姜洛越聽越不得勁。 怎么都把容盛光往她這推? 她昨天的辟謠竟是半點效果都沒有嗎? 姜洛欲要繼續辟謠,想想還是作罷。辟謠一次還好,辟得多了,就有欲蓋彌彰的嫌疑,反而更坐實謠言的真實性。 遂隨意說了兩句,帶過這個話題,轉而說起長公主要來的事。 “宋國公和國公夫人會同長公主一起來,本宮有意要辦場小家宴,那天你們就不用來請安了,”姜洛道,“等家宴過后,本宮再帶你們去后山玩?!?/br> 后山。 佳麗們美目齊刷刷一亮。 在寢殿里安安分分地呆了幾日,她們早想出去透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