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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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著阿洛講他姓容。 以前姜洛就懷疑過他是不是皇帝,但三番兩次都打消了念頭。如今他提起萬明宮,又提起讓她帶貴妃玩,這種駕輕就熟的態度,讓姜洛隱隱覺得不對,又想懷疑他是不是皇帝。 可他是皇帝的話,早在她于西棠苑見到他的第一次,他就該看出她不是阿洛。 那是她穿書以來首次遭遇她無法通過宮斗文得知的阿洛的故人,沒有經驗,因此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掩飾得太過明顯,盛光又不傻,他必然會對她有所懷疑。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不像容奉那樣打直球,他也該明里暗里地試探她或是怎樣。然而事實是他沒有。 即便是到得如今,他也仍舊很自然地同她相處,予她幫助,好像她就是阿洛一樣。 那么他到底是不是皇帝呢? 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姜洛心下想了許多,手中纏草莖的動作卻絲毫沒停。 及至精心挑選的梔子花也纏完了,她勾著錦囊系帶遞過去:“好了?!?/br> 盛光接過,說:“編得比上次更好看了?!?/br> “熟能生巧,”姜洛抻抻十指,活動了下手腕站起來,“萬明宮里可沒梔子。等這次的枯了,你不會再叫我給你編新的吧?” 她這話問得很有技巧。 乍聽是在問編新花環的事,實則是想知道他會不會也去萬明宮。 也不知盛光聽沒聽懂她這話深意,他把錦囊佩戴好,答:“沒梔子的話,可以換別的花?!?/br> 姜洛:“……你這是想叫我一直給你編???” 他抬頭,望著她又笑了:“不可以嗎?” 都說美色到了極致,足以殺人,姜洛此刻也覺得倘若他再這么對她多笑幾下,她耳朵可能又得發燒。 美色誤人啊。 姜洛按住想捂耳朵的那只手,很沒骨氣地說可以。 誰叫他是她救命恩人,還長這么好看,連她這個非顏控都有點受不了。 最終姜洛是強行鎮定地離開的。 孰料才出了園子,迎上來的扶玉驚訝道:“娘娘是被蜜蜂蟄了嗎?” 姜洛說沒有。 扶玉道:“那娘娘耳朵……” 話才說到一半,便見姜洛一個眼神掃過來,扶玉立時住嘴。 但這半截子對話還是叫留在園中沒走的盛光聽到了。 他眼尾便彎了彎,指腹輕輕撫過錦囊上的梔子。 這花好香。 …… 皇家避暑是件大事。 至少早在數日前,高公公就問了句:“陛下,各宮都去嗎?” 當時皇帝正批閱奏章,聞言頭也不抬地道:“都去?!?/br> 于是臨行時,見除去那些上報的,居然還多出幾輛車,扶玉問過人,得知緣由,轉身同姜洛低聲道:“娘娘,陳寶林也要去萬明宮?!?/br> 姜洛道:“她不是還在閉門思過嗎?” 扶玉道:“聽聞是陛下說讓各宮都去,陳寶林就也從凝云殿里出來了?!?/br> 姜洛看了眼那幾輛沒被上報的車。 不同于穆貴妃薛昭儀等人險些將寢殿搬空,光是貓貓狗狗的各種玩意兒就裝了兩三輛,更別提旁的,這隸屬凝云殿的車則堪稱少得可憐,數來數去,也就一手之數。 “她要去就去吧,”姜洛道,“只要她老老實實的,別再整出事兒就行?!?/br> 扶玉應是。 待得長生殿那邊派了小喜公公過來,說該動身了,姜洛坐進鳳輦,比去上清苑時要更加浩蕩的車隊就此開拔。 萬明宮在京城以北三百里,以儀仗的速度,姜洛估摸著得花個四五六七天才能到。 這樣久的路程,姜洛才開始她的剝瓜子大業,突然特別鮮明的“嘚嘚”的馬蹄聲傳來,同時一道說話聲傳入鳳輦:“臣弟見過皇嫂?!?/br> 是容奉。 姜洛放下瓜子,掀開簾子往外看。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身為皇室中人,容奉自然是會御馬之術的。 此刻他穿著便于騎馬的裝束,氣度懾人,英姿勃發。由于是在馬上,他略略拱手見禮,道:“此行去萬明宮路途遙遠,皇嫂可還適應?” 姜洛沒回答,只說:“你還真隨行了?!?/br> 容奉道:“臣弟磨了皇兄好幾日,才得的準許?!庇值?,“皇嫂放心,皇兄沒讓臣弟住萬明宮?!?/br> 看來皇帝還知道要避嫌。 姜洛腹誹著,道:“行了,本宮這兒沒事,你去找陛下說話吧?!?/br> 她很冷漠地說完,同樣很冷漠地放下簾子,半點好臉色都不給容奉。 容奉也不惱,朝著簾子說了聲是,便策馬往前去了。 側耳細聽,聽這馬蹄聲是真的遠去,姜洛復又掀簾,看了看前頭龍輦,發現和上次一樣,還是連個皇帝的后腦勺都看不到。 她蹙了蹙眉。 車隊出了皇城,行到正午,于一驛站前停下,略作休整。 姜洛從鳳輦里下來時,正好高公公等長生殿的宮人們正簇擁著皇帝往驛站里走,于是姜洛仍然沒能看到皇帝長什么樣。 她不由又腹誹,她和皇帝的緣分是有多淺,這都共同出行第二次了,她居然連皇帝的后腦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這要是讓秦苒知道了,估計又得變著法兒地催生,真是想想就頭疼。 正頭疼著,小喜公公過來躬身道:“房間已經打理好,娘娘請隨奴婢來?!?/br> 這驛站不怎么大,即使提前做了清場,打掃出來的房間也就只夠皇帝和諸位娘娘等人使用,沒有魏王的。 容奉便留在了大堂。 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正喝著茶,見姜洛進來,他起身,見禮道:“皇嫂?!?/br> 觀他神容,客客氣氣又規規矩矩,還帶著點適當的恭敬與疏離,絲毫沒有前幾日那咄咄逼人的樣子。 姜洛睨了他一眼。 要不是她親眼見過他黑化狀態,恐怕她也得以為他其實就是個再正經不過的小叔子。 她便沒說話,只頷首,隨即便從容奉身旁走過,進入留作給皇后的屋子里。 才坐下,扶玉問:“娘娘是在房內用膳,還是在大堂用膳?” 姜洛說:“大堂人多,在房內吧?!?/br> 扶玉這便出去吩咐,扶玉則沏茶,又叫人送些新鮮的點心過來。 姜洛走到屋子另一邊,推開窗,正待看看綠色放松放松眼睛,冷不丁一轉頭,和隔壁房間同樣打開窗戶的人對上了視線。 她愣了下才回神,盛光居然也在這驛站里。 還在她隔壁! 難不成他真是皇帝? 這念頭一出來,姜洛“啪”地關上窗戶,轉頭叫來弄月,壓低聲音問:“陛下在哪邊的屋子?” 弄月說:“在北邊?!?/br> 還抬起手,指了個和隔壁房間相反的方向。 姜洛問:“沒記錯?” 弄月答:“奴婢不會記錯?!?/br> 姜洛又問:“旁邊這間住的是誰?” 弄月想了想道:“好像是某個陛下隨行之人?” “那從陛下進入房間到剛才,他有出來嗎?” “沒有。才奴婢還見著高公公進去,同陛下說事呢?!?/br> 心知事關皇帝,弄月絕不會看錯,姜洛揮揮手,讓弄月繼續忙活。 她則扶著閉合的窗戶,暗道這么說起來,盛光果然不是皇帝? 她想了好一會兒,方才重新打開窗戶。 隔壁的窗戶仍在開著,盛光也仍站在那兒。見她終于又看過來,他拿起一張紙,朝她遞了遞。 紙上寫了行字:“魏王可有欺負你?” 他知道容奉是故意請命隨行的。 不對。 他知道容奉在查她。 姜洛沉默一瞬,搖頭。 盛光見狀,便也點點頭,然后又往紙上寫字。 這次是問她坐車坐這么久累不累,要是累,就改騎馬,貴妃她們也能騎。 姜洛看完了,先搖頭再點頭。 她不累。知道了。 這時身后響起碗筷擺放聲,姜洛一看,該用膳了,便又對盛光點了點頭,重新關上窗戶。 姜洛于桌后坐下,弄月送人出去,順便關門,回來說了句:“陛下那邊也在傳膳了?!?/br> 姜洛握著銀箸思索良久,總算把盛光是皇帝這個猜測拋到九霄云外。 用過午膳,姜洛沒有抓緊時間在床上午睡,而是換了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