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白遇淮這時候才緩緩走出來。 林芝一驚:“白先生的脖子怎么了?” 白遇淮抬手輕輕一按,目光微動,淡淡道:“壓印?!?/br> 林芝心驚膽戰,難道那些混沌蠢蛋,跑去吃白先生了?吃沒吃著,咬了個印子在那里? 這頭荊酒酒微微心虛地別過頭。 白余淮走過來緊挨著他坐下,轉走了話題:“吃完就走吧?!?/br> 林芝應了聲:“好?!本桶褎偛诺脑捦?。 一行人吃完飯,上了那輛敞篷小三輪,花花綠綠,分外扎眼,就這樣跨過了幽冥河的橋。 荊酒酒的背包里,突然傳出了琰魔僵硬的聲音:“……奈、河?!?/br> 荊酒酒:“什么?” 琰魔卻就此沒了聲音。 小三輪開啊開,終于停在了一間樹屋前。 這屋子是用參天大樹作依靠修起來的,屋前也有一條小溪,溪水是黑色的,像是引自幽冥河。 林芝跳下車,拍拍胸脯:“你們在外面等我,我先進去探一探情況……” 白遇淮:“嗯?!?/br> 林芝抬手敲門,然后才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候,背包里的小機器人和荊酒酒都聽見了一道提示音。 【尋找遺落的神址進度條——50%】 【恭喜您和您的宿主,朝任務完成又前進了一大步,即將掉落新的稱號“混沌之王”】 【掉…掉…掉落成功】 那頭林芝猛地推門走出來,倒吸一口氣:“湖先生是個人!” 荊酒酒:? 不是人還能是什么呀? 荊酒酒好奇地走了過去,也抬手先敲三下:“您好?!?/br> 他話音落下。 隱約可以看見里面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 于是荊酒酒推門走了進去。 白遇淮緊跟在后面。 那身影這時候轉了過來。 那是個身高足有一米八四八五的男人,頭發因為長期沒有打理,而垂落在了腦后。男人容貌俊美,眉眼間嵌著一絲漫不經心和狂傲。 一雙桃花眼正緊緊盯著荊酒酒:“……崽崽?” 第57章 男人的稱呼驚住了后面的周大師和林芝。 白遇淮似有所覺, 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一時情緒復雜得厲害,有十分警惕, 也有一分那么難得的躊躇。 荊酒酒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爸爸?” 周大師和林芝這下更驚呆了, 一個嘴張得比一個大。 周大師更覺得這其中簡直處處都充滿了不對勁兒! 他記得小少爺的另一個爸爸是失蹤了, 所以那個荊廷華才趁機得以下手沒錯吧?那時候, 他心底都忍不住暗暗念叨, 小少爺的命運實在太多舛了。那位郁先生, 想必也性格溫柔, 所以才落得這個下場。 可眼前的男人。 混沌口中的湖先生。 他游刃有余地耍弄指揮著混沌,面上哪有一點柔和之色? “爸爸?!鼻G酒酒又低低地喚了一聲。 郁然面上添了一絲溫柔, 輕聲說:“崽崽變厲害了,竟然都能找到爸爸了?!?/br> 他的口吻還像是在哄幾歲小朋友一樣。 周大師忙扭頭去看荊酒酒,卻見小少爺神色如常, 想來這樣的口吻沒少聽。 荊酒酒舔了下唇, 向前走了一步。 郁然卻是驟然后退了半步, 低聲說:“崽崽站著別動?!?/br> 荊酒酒一怔。 白遇淮沒想到這么猝不及防地就見到了岳父, 他喉頭哽了哽, 攥了攥手指,出聲道:“郁先生身上有什么東西?” 郁然霎地就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郁然微瞇著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白遇淮。 他一笑:“這位先生看出了什么?” 荊酒酒一張臉皺成了一團:“難道是鬼上身了嗎?不對。我沒有感覺到?!?/br> 郁然見狀, 本能地想要抬手去撫平他的面容,但才剛一伸出去, 就又及時收了回去。 白遇淮上前一步:“旱魃,行走如風,赤地千里。你身上有旱魃?” 說完, 白遇淮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符紙,遞向郁然。 郁然一時拿不準他的身份來歷,不過最后還是配合地伸出手。 他一挨著那張符紙,符紙就立刻焚燃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能讓他靠近。 荊酒酒有一點急,本能地咬了下唇。 郁然低低叫了一聲:“崽崽。別咬嘴?!?/br> 說完,他才看向白遇淮:“不是在我身上,是讓我吃了?!?/br> 周大師:??? 林芝:??? 周大師心想,您二位可真是父子一脈相承??! 小少爺什么玩意兒都能吃,您怎么也能吃旱魃呢? 郁然轉身,坐了下來,甚至還張嘴招呼其他人:“你們也先坐?!?/br> 周大師忍不住問:“為何郁先生坐在這些家具上,就不會焚燃?” 郁然:“哦,它們都是混沌幻化而成?!?/br> 周大師:“……” 可真有您的! 郁然看向白遇淮:“敢問閣下是什么人?竟然能一眼看出來我身上有東西?是酒酒請來的天師?酒酒請你助他來尋我? ” 白遇淮用力抿了下唇,面上還是冷冷淡淡穩如老狗,心底卻已經裂開了條縫。 這是酒酒的爸爸…… 那他該說哪個身份呢?嗯?我是酒酒的男朋友?要是把人氣暈了,酒酒得難過。 白遇淮:“是,歸云門天師?!?/br> 郁然聞聲點了下頭。 他失蹤的時候,白遇淮還沒入娛樂圈呢,所以他并不知道白遇淮的另一個身份。 荊酒酒就近選了張凳子坐下,小聲補充了一句:“還是男朋友?!?/br> 白遇淮屏了屏呼吸,強自冷靜道:“是的?!?/br> 他想著,要不要來一個更詳細的自我介紹。 郁然卻已經臉色大變了:“崽崽你說什么東西?” 荊酒酒:“就是,男朋友啊?!?/br> 郁然一下子沉了臉色,他冷冷地目光鋒利地,毫不掩飾敵意地打量起了白遇淮。 從剛才對青年才俊的欣賞贊嘆,剎那就變成了殺心。 “酒酒天真,你卻不天真。你哄騙他?!庇羧怀谅暤?。 荊酒酒張張嘴:“哎,我也不天真啊爸爸?!?/br> 我都會ghs了。 郁然卻不聽:“你在爸爸心底,永遠都是天真無憂的寶貝?!?/br> 白遇淮曾經在網絡上看見過,有人普及當年郁然還在的時候,對荊酒酒是何等寵愛。雖然不過流傳出一些只字片語,但也可以從一分窺出所有了。 這個世界上,除他之外,還能有一個親人這樣疼愛酒酒,能補全酒酒缺失的愛,當然是一件好事。 白遇淮當然沒有因為郁然的敵意而感覺到冒犯。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和酒酒有個崽,而他失蹤了幾年,等再見到這個崽的時候,崽說自己有男友了…… 哦,這么一想,哪怕是虛構的,白遇淮都感覺到拳頭硬了。 白遇淮朝郁然躬了躬身:“郁先生,我和酒酒如何相識,如何在一起,我都會仔細向郁先生說清楚。包括我的身份來歷種種信息……” 荊酒酒聽完在一旁點頭,連忙出聲道:“但是,我更想先知道,爸爸為什么在這里,為什么會吃旱魃?” 為什么……沒有回來找他。 荊酒酒出了聲,郁然的面色當下一松,淡淡道:“那就先說我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