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幾個大佬先后開口, 就沒一個張嘴是吉利話的。 庭一:“……” 庭一:“是得了幾分善財?!?/br> 曲易道長聽他們越說越離譜, 不得不出聲將話題拉回了正途。 “我們已有多年不曾辦過交流大會……” 庭一大師聽完還覺得委屈呢:“我辦了, 沒人來?!?/br> 曲易道長:“……” 其余人輕咳一聲:“主要咱們對佛法一點也不了解,交流也交流不出個結果?!?/br> 曲易道長這才又艱難地再度把話題往回拉:“此次交流, 便拿這京市作為中心,京市之中,凡有惡鬼, 凡有不遵圈內規矩, 如飼養小鬼, 惡意害人的……” 其余人對視一眼:“道長老實講, 你不會是遇上了什么了不得大/麻煩, 這才特地請我們來幫忙吧?” “自然不是?!鼻椎缾凵蠒菀阉ヂ淞瞬簧?。誰也不知道下一代,是否還能傳承下我們各自的本事……如今正是大好的機會, 不如請各府上的年輕一代,好生歷練一番?” 這話倒是戳中了大家的心思。 但有個滿臉絡腮胡子的, 粗聲道:“那你他媽的不早點說?老子兒子、孫子,一個都他媽沒帶!” 曲易道長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心里罵了句臟話。 他露出一點笑容:“是我疏忽了, 不如現在打個電話回去,請他們前來?” “他是誰?”突然有人盯著荊廷華問。 “你們知道的,干我們這行的,錢都存不住。我要想辦個交流會,那不得拉一下贊助嗎?這位就是贊助咱們交流會的最大金主。他出了八千萬?!?/br> 一時間大部分人都震住了。 “哦,這位先生一定一心向玄學?!?/br> “要買符嗎?” 荊廷華悄然松了口氣,看來這些玄學圈大佬,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難打交道。 似乎每一個都是,只要給錢,就能好說話。 這時候,有個干瘦的中年男人轉頭接了個電話。 等他再回來時,沉著臉說:“我師侄已經到京市了,他說接了個單子,很奇怪……” 大佬們心想著,指導小輩么,那最有意思了,連忙問:“怎么奇怪了?” 曲易道長和荊廷華反倒一時插不上話了。 曲易道長心下無語,但又不想暴/露真實目的,只能先按捺住了。 這頭干瘦男人說:“說是有兩個人,沒了一段時間里的記憶。而這段時間里,他們的身體好像不受控一樣,自己干了一些事?!?/br> “……這不就是鬼上身嗎?” “鬼上身應該看得出來痕跡的,可他們身上幾乎沒留下什么鬼氣?!?/br> “幾乎?” “嗯,是有一點鬼氣。但這點,你平常走在街上,無意中撞鬼了,也可能留下的?!?/br> 大家挑了挑眉,開始低低討論了起來。 “是精怪附身?”“邪神作祟?” 說到后半句話的時候,荊廷華和曲易道長的眼珠子都不自然地轉了下。 只不過沒什么人留意到。 這時候干瘦男人的手機又震動了下,他說:“我師侄發新消息來了,說是……哦,說是這兩個人還上了新聞,可以從新聞了解更多詳情?!?/br> 說著,他打開了鏈接。 大家挨個傳了一遍。 “這不就是做那事,被發現了,才扯謊說自己被鬼上身了嗎?”絡腮胡不耐煩地說,“這破事兒有什么好管的?” “人家的父母不信啊,非要請大師去看看怎么回事……” 曲易道長盯著新聞照片,一頓,突然出聲:“這事的確有點問題?!?/br> “道長有什么高見?”一時間,大家都齊刷刷地盯住了他。 曲易道長死死盯著照片。 照片里,俊美高大的男人,將少年牢牢扣在了懷里。他們的身影被記者抓拍到了,剛好在照片的右下角。模糊,但足夠辨認。 他屈指:“你們看,這不就是鬼嗎?” 話音落下,曲易道長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抹陰沉之色。 正瞌睡呢,就遞來的枕頭。 他連多的藉口都不用再編,就能把他們全部引過去。 然而,大家湊上來看過之后,隨后齊齊搖頭:“他不是鬼?!?/br> “他怎么可能是鬼呢?” “他被明明白白地拍入了鏡頭,還挺好看的……哪兒像鬼了?” 曲易道長抿了下唇,知道這多半是有高人用了什么法子,才讓他凝成了實體。 他目光一閃,實在不想錯過這么好的機會,于是又開口道:“鬼就是上了他的身?!?/br> 大家一皺眉,仔仔細細對著照片看了起來。 “眉眼精致?!?/br> “精氣神俱在?!?/br> “眼下無青黑?!薄昂?,反而還挺白?!?/br> 曲易道長:“……” 荊廷華:“……” 曲易道長張張嘴,還想編點什么來加大力度,就見瘦干男人抬起頭來,說:“看不出來是鬼,不過你方才出關,想必閉關的時候,又修煉得比咱們厲害了些。你說看見了鬼,那咱們就實地去看一看?!?/br> 曲易道長目的已達,微微笑了。 他將話題岔向了別處,問:“歸云門沒有來人?” 其他人聽他提起這么個地方,都是一怔,隨后才搖頭道:“歸云門行事,誰摸得清楚?這樣的交流會,多半是不會來的?!?/br> 曲易道長面露可惜之色。 他是真的覺得可惜。 如果歸云門來了人,那么其他人都不用動手了,歸云門自會一擊解決,省卻不少麻煩。 絡腮胡卻手忙腳亂地摸了下手機:“等等,我電話響了?!?/br> 他接起來,大聲:“喂!” 這通電話才不到兩分鐘。 絡腮胡呆愣愣地掛了電話,說:“歸云門來人了……” “人呢?”曲易道長震聲問。 其余人聞聲,也紛紛驚愕地站了起來。 “在機場?!?/br> 于是一行人也不再多言,紛紛往著機場去接人了。 只有周大師扶著庭一大師,落后了幾步,慢慢的,他們徹底頓住了腳步。 “得給小少爺打電話?!?/br> “得給荊酒酒打電話?!?/br>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刻開了口。 兩個人都匆忙掏出了手機,一個撥白遇淮,一個撥荊酒酒。但撥過去卻都成了忙音。 周大師急匆匆地攔了輛車:“您不能走,您得在這兒做內應。我直接上門去找人,我知道地址!” 庭一大師本能地應了聲:“哎?!?/br> 應完,才覺得“內應”這個詞聽著怎么怪怪的。跟不干好事兒似的。 不過庭一大師也是頭一回做這玩意兒,這仔細再想一想,倒還有一分刺激。 嘿,沒想到臨到老,老衲的生活竟如此豐富多彩! 荊酒酒和白遇淮回到別墅,他盯著白遇淮煮了一大鍋湯。用的是許三宇送來的老母雞,說是他老媽在農村自個兒養的,燉湯特別香。 荊酒酒本來只是那么順嘴一提,他也知道自己喝不著。 但沒想到白遇淮真的熬了。 荊酒酒鼻尖輕輕動了下,仿佛真的聞到了那味兒。 白遇淮一手拎著鍋勺,腰上圍著圍裙。而圍裙底下,還是西裝革履。 如果這會兒記者看見了他的模樣,肯定得嚇死,然后扛起攝影機一頓狂拍。 白遇淮轉過身,淡淡問:“要不要進小紙人里?” 荊酒酒搖頭道:“進去了,也只能感覺到你的鍋很熱?!?/br> 白遇淮心下可惜。 自從他給少年訂購了大紙人之后,少年就懶得再往小紙人里鉆了。 白遇淮垂下目光,掩去眼底的暗色。 但他卻是想要少年再變成小紙人的,這樣,他輕易就能用手托起少年,還能將少年貼身放置,走到哪里,就帶到哪里。 這能完美滿足一個人那隱秘的占有欲。 白遇淮盛了一碗湯出來:“那就喝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