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怎么嚇哭了嗎? 不對,我的手怎么感覺得到濡濕呢? 我是鬼啊。 劉東風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美麗的少年……頭頭頭頭掉了! 荊酒酒反問他:“你現在害怕嗎?” 美麗少年的皮囊下,是鬼! 劉東風嚇得驚叫一聲,靈魂萎了。 林芝也:“啊啊??!”“我們的友情久久??!你不要嚇我??!” 劉東風的叫聲越來越痛苦,鬼魂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拉扯著。最后他的表情定格在一個驚恐的模樣上,咻的一下回到了劇院一個座椅上,僵硬地坐在那里,和他死時的姿勢一模一樣,再也動彈不得。 這頭青年出了劇院,等見到了白遇淮,他才突然一拍桌:“不對??!剛剛那個男孩子那么好看,他一個人進劇院,不會被那個鬼sao擾吧?” 那個鬼遠不及荊酒酒厲害,他連傷也傷不了荊酒酒。 但是sao擾? 白遇淮眉頭一沉,站起了身:“進去吧,不用試辦法了?!?/br> 青年聽他這樣說,就知道是有決斷了。 白遇淮能直接殺了鬼。 但是直接殺了他,破不掉那個地縛的詛咒。就如同水鬼會無窮無盡地找替身。將來這里還是會再死一個人,那個人變成鬼,再害下一個人。 一行人步履飛快地又邁入了劇院。 卻見荊酒酒獨自站在座椅前,身影纖細。 而那座椅上,一個鬼影被牢牢釘在了那里,動也動不得。 青年:“我靠!抓住了?” 青年連忙從包里掏符紙,火柴點燃,扔到那黑影身上。黑影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痛苦地掙扎。 “不!” “??!” 那影子發出了屬于靈魂的嘶吼。 他沒想到,他變成鬼后,會因為自己生前的癖好,再死一次。 而且還是徹徹底底地死亡。 投胎轉世都不會有。 慢慢地,慢慢地,影子消失了,只余下一片灰。 荊酒酒:“哇,好厲害?!?/br> 青年紅了臉。 白遇淮:“……” 因為導演實在太害怕了,就沒有再跟著進來。這會兒倒是也沒別的人看見這神奇的一幕。 只有周大師恨不得找個角落把自己蜷縮起來。 他們……是什么來頭? 偏偏這時候白遇淮看向了他。 周大師渾身一激靈,連忙點頭哈腰:“您說,您有什么要吩咐我的,您說,上刀山下火海,我能做的,都做!” 白遇淮:“你知道荊氏總裁在重金聘請懂風水玄學的大師嗎?” 周大師愣了愣,小心翼翼問:“您這是什么意思?荊氏我可沒騙過啊……真的……我不敢?!?/br> 白遇淮垂眸居高臨下地冷睨著他:“我要你去荊氏應征?!?/br> 同一時刻,小機器人從草叢里一個驢打滾兒站了起來。 「恐嚇進度條2——50%」 「恭喜您和您的宿主,成功嚇死一只鬼,獎勵翻倍x2」 小機器人:??? 牛逼了我的宿主!以前是我太年輕小看您了! 第20章 “給我三百個膽子, 我也不敢去招惹荊家。這萬一要是被識破了,那就不是在派出所待三個月的事了……”周大師訕訕道。 “你要想清楚?!卑子龌床痪o不慢道。 周大師對上他的目光,明明只是平靜無波的, 周大師卻打了個哆嗦:“……您這不給我五百個膽子了嗎?我聽您的?!?/br> “教教他?!卑子龌磳η嗄暾f。 青年雖然不大明白用意, 但老老實實一點頭:“你先跟我待兩天吧?!?/br> 周大師只好戰戰兢兢地跟著青年一塊兒出去了。 林芝這才又顫巍巍地從幕布后探了個頭,弱聲道:“你們……殺了人?你們把劉東風……殺了?” “他不是人,是鬼?!鼻G酒酒翻出了手機,找到劉東風那條《男子在劇院離奇死亡》的新聞, 遞給林芝看。 荊酒酒:“喏, 你識字嗎?” 林芝:“不識?!?/br> 荊酒酒:“……” 荊酒酒:“那你怎么知道劇本上寫的什么內容?” “他們每天都要念很多遍,就記得了。而且劉東風也會講給我聽?!?/br> 荊酒酒不得不委婉又坦誠地提醒他:“你連字都不認識, 怎么還想著教別人演戲呢?” 文盲林芝羞愧地閉了嘴。 一時間倒是忘記劉東風究竟是個什么鬼,他死得好慘了。 荊酒酒問:“劉東風是你的朋友嗎?” 林芝點了點頭。 荊酒酒:“如果是好朋友, 就應該送你去上學的?!?/br> 林芝愣愣的:“上學?” 荊酒酒:“是啊, 文盲寸步難行?!?/br> 林芝聽完又羞愧地閉上了嘴。 荊酒酒大致將劉東風這人如何如何, 講給了林芝聽。 只是一團混沌不大能共情,人類潛入別人的屋子,盯著別人入睡,該是多么的惡心和恐怖。自然也無法領會到,劉東風是個多么可惡的人。 果然還是太沒文化了。 荊酒酒悄悄嘆氣。 白遇淮已經耐心地聽得足夠久了, 見空氣驟然沉寂下來, 他淡淡出聲:“既是不分善惡,留在這世上也是無益……” 林芝心里一緊,忙看向荊酒酒:“不不不,我還有得救?!?/br> 荊酒酒忙也轉頭看白遇淮。 “今天小程在劇院里走動的時候, 已經布下了一個陣。是上古傳下的, 專門捕捉混沌的陣法?!卑子龌搭D了下, 道:“你不想用混沌捏一副新的骨頭嗎?” 他口中的小程就是那個會捉鬼的青年。 林芝:! 荊酒酒:? 荊酒酒茫然道:“怎么捏?” 白遇淮:“混沌不生不死,只有吃進肚里,才能為自己作填補?!?/br> 林芝:?。?! 林芝:“久久別吃我?!薄拔也皇腔煦?,我是人!”林芝大聲說。 荊酒酒的眉頭慢慢地皺緊了:“……還是不要了?!鼻G酒酒看了看林芝軍裝上的斑斑血跡:“血赤糊拉的,吃不下去的?!?/br> 林芝聽了倒也并沒有很開心。 面前的少年是在嫌棄他嗎? “要不你還是吃了我吧?!绷种ザ读硕渡砩系能娧b,“我倒也不是很臟的?!?/br> 荊酒酒只拽著白遇淮的袖子,往外走,小聲說:“它已經不止是一團氣,一團意識了。它被劉東風灌輸了人的思維,吃它,像吃人一樣。好奇怪啊。我們還是走吧?!?/br> “他被灌輸的,不是正常人的思維?!卑子龌刺嵝训?。 “那也怪怪的。就好像我身體又裝了一個人……我和他日夜共存……” 日夜共存? 白遇淮眼皮一跳。 白遇淮:“嗯,你說的有道理。那還是不吃了?!彼D了下:“我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這世上總還有不曾開蒙的混沌?!?/br> 既然不吃了,這混沌對他們來說,也就沒任何意義了。 白遇淮帶著荊酒酒往劇院外走。 林芝:? 怎么說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