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這一看,就看到了晚宴開始,然后白遇淮才帶著他從后門進去了。這時候眾人都只當白遇淮根本沒來,倒沒什么人留心到他們。 捐款很快結束。 記者們散去了大半,而慈善晚會的發起人,這才露面。 荊酒酒和白遇淮進門的時候,正聽見男人在臺上發言:“歡迎大家今天來捧場……” 臺下有人說:“那就是荊浩吧?荊廷華荊總的侄子?!?/br> “是,人家現在把著鼎峰娛樂的大權呢?!?/br> 這時候經紀人看見了他們,馬上圍了過來。 荊酒酒和白遇淮咬耳朵說:“那是我堂哥。他膽子最小了,你好聰明,帶我先來找他?!?/br> 白遇淮看向男人。穿著深色西裝,身高不低,賴于基因的出色,他長得也還算英俊。只是眼圈略帶青黑,身上三把火比常人要微弱一些??粗惹G酒酒大出了將近二十歲。 “白哥?!苯浖o人叫了一聲。 經紀人叫完,還看了看荊酒酒。卻發現少年身上沒有一絲的緊張無措,相反,他的姿態輕松閑適極了,仿佛這樣的場合已經出入千百回,等同是他家后花園一般的存在。 等荊浩講完話,其他人也終于注意到白遇淮了,一時間不少人都走了過來想要同他搭話。 “白哥竟然來了?!?/br> “白哥怎么不落座?您要早一步來,那個c位就是為您留的?!?/br> 幾個明星說著話走近,看見了白遇淮的同時,也看見了他身邊的少年。 那少年穿著一件白色西裝,手肘處用綁帶微微扎緊,袖口撒開,胸口還鑲了寶石,是一只夜鶯的形狀。低調的設計,被他穿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奢華味道。 少年整個人如被花裹身,昳麗、精致。 幾個明星都是一呆,然后才想起來問:“這位是?” 有了前面的謊話,現在要說出來就容易多了。 荊酒酒微微一笑:“白酒,我叫白酒?!?/br> “?這名字……很特別啊?!?/br> 那頭荊浩看見這邊圍住了人,也才知道白遇淮來了。 那可是白遇淮。 荊浩現在擔任著鼎峰集團的老總,見了白遇淮,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個屁。荊浩立馬就往前走,還一邊轉頭和季孟說:“你不是說你們一起錄了個節目嗎?你待會兒去好好搭個話?!?/br> 和季孟交代完,荊浩也就到近前了。 “荊總?!逼渌撕退蛑泻?,紛紛讓開了。 荊浩揚起笑容。 他知道白遇淮這個人不茍言笑、寡言少語,除了拍戲的時候,并不好接觸。但這伸手不打笑臉人他…… 荊浩臉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是他! 真的是他…… “堂哥?!彼叾蓟寐犓频捻懫鹆松倌甑穆曇?。 少年的穿著打扮變了,可他的容貌、氣質沒有變。他仍然被定格在十八歲那年,美得驚人。驚人得可怖。 “荊總,荊總你怎么了……” “來人??!快,快叫救護車!” 荊浩死死揪住了自己的領帶,他是想解開好喘一口氣,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腦中亂成了一團,手一放上去就再沒別的動作了。 極度的驚駭、恐懼之下,他把自己勒暈了。 一旁的季孟一慌,沒想到期待已久的今天,就這么結束了? 他不由看了看荊酒酒的方向。 是他! 沒錯,就是,他就是白影帝房間里的少年! 荊酒酒:“……” 荊酒酒并未察覺到季孟的打量,他轉過頭,又小聲和白遇淮咬耳朵:“你看吧,我說他膽子很小的?!闭f完,他還沖白遇淮眨了眨眼,充滿了暗示。 白遇淮:“……” 還真是沒看出來,您在這家里都算膽子大的了? 整個慈善晚宴亂成了一團,荊酒酒也就拽了拽白遇淮的袖子,說:“我們走吧?!?/br> 白遇淮冷漠地掃了荊浩一眼:“嗯?!?/br> 等重新回到車里,白遇淮斟酌著要怎么和荊酒酒解說荊浩的反應。 荊酒酒卻更先地開了口,他輕嘆了一口氣說:“荊浩看見我的反應這么激烈,肯定是心虛了。魚缸的事,和他脫不了關系?!?/br> 原來他看出來了。 白遇淮想著,他會氣哭嗎? 荊酒酒運用自如地升起了后座的擋板,道:“他是我父親大哥的兒子,他在我們家寄住過一段時間。我小的時候,他欺負過我……” “欺負?”白遇淮皺眉。 荊酒酒只當他聽不懂,就解釋道:“就是,就是那種欺負啊。我在花園里午睡的時候,他來扒我的衣服?!?/br> 白遇淮臉色霎地一下就沉了下去,眼眸漆黑森冷,如幽潭。 荊酒酒對這事倒沒特別大的感觸,他接著說:“然后讓我爸爸抓著了,把他扔水池子里了。后來的事我不太清楚,但他后來見了我爸爸就哆嗦??匆娢乙矔ε?。我父親的大哥還和他吵了一架。他本來就壞,肯定又很恨我的……” 荊酒酒咂嘴:“我就聽見他們吵架的時候,說什么,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 白遇淮的臉色越發難看。 荊酒酒說到這里,才重重嘆了口氣:“按理說,他們應該已經鬧得不能再和好了??墒莿偛盼衣犚娙苏f,荊浩做了鼎峰娛樂的總裁。鼎峰娛樂我記得的,是我父親的產業。我父親和他們和好了……” 荊酒酒不大舒坦地換了個坐姿。 少年的臉上這才見了一絲惆悵:“我父親變了?!?/br> 白遇淮沉聲說:“我知道了?!?/br> 荊酒酒閉上眼,靠在車里,也就不說話了。 像是困了??烧缢f,鬼不需要睡覺。 白遇淮也隱約明白過來,這大概算是他修復情緒的一種手段。他不是不知愁滋味的,只是年幼時在愛中長大,接受極良好的教育,所以他才不會輕易為情緒所困,懂得更積極地去面對一切。就如同在古堡里熬過漫漫七年,他唯一的情緒表現,也就是在有人來的時候,把古堡打掃得干干凈凈,還要擺上橘子。 白遇淮一時說不清心底是個什么滋味。 只是好像想要將少年牢牢捂起來,避開一切侵擾。 車很快回到了別墅。 經紀人拉開車門,就是一愣。 因為白遇淮抱著荊酒酒下了車,淡淡道:“他睡著了?!?/br> 經紀人喉頭堵滿了話。 他真的從來沒見過白遇淮這樣。 可他又只能牢牢閉上嘴,怕出聲打攪了這位小祖宗休息。 白遇淮抱著荊酒酒上樓,將人放進被窩里,然后才打開了網絡平臺,開始看當天播出的節目。 這時候正巧播到最高/潮的地方,彈幕越來越多。 【白哥懂得真的好多??!我服氣了】 【 1我還以為白哥只會演戲,結果這也懂。男友力max,全程帶著幾個mc走!】 【這個鎖鏈好奇怪啊,鎖野獸的嗎?節目組在里面放了老虎?】 【節目組:買不起,放心吧】 畫面搖搖晃晃。 鎖鏈打開。 眾人打著手電走進去。 【這段是怎么回事???節目組沒架攝像機嗎?】 【好像都是嘉賓自己身上的gopro拍的】 【白哥真的很有領導能力】 油燈一一點亮,光很快充斥了整個房間。 那鏡頭晃悠著,轉向了一個方向,緩緩向上,修長的腿,鑲著寶石的椅子扶手,雪白的脖頸、下巴,和那張漂亮的臉……一幅完整的油畫映入了所有觀眾的眼簾。 孔湘琪:“看!”“畫!” 緊跟著,所有的油畫都映入了大家的眼中。 彈幕一下炸了。 【草草草!這是什么絕世美人?】 【他太好看了,節目組哪兒請的模特?】 【黑漆漆的房間,推開門,卻是滿墻的瑰麗……】 【我一邊起雞皮疙瘩,一邊瘋狂震撼!節目組這個環節絕了!】 【一分鐘,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收視率在一剎那間破了15,各大平臺在線播放數也仍在瘋狂攀升。 白遇淮心下絲毫不覺得高興。 他面無表情地關掉了視頻。 少年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