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自己才付了兩個月零花錢給他,這波也不虧! ― 肖遙開好了卡座,比她更早到。 葉雨青直接進了“夜色”的門,因為來過一次,所以這次淡定多了。 門口的安??吹饺~雨青怔了下,等她進去馬上拿出了手機。 幾個月前,店長交代過,如果這個姑娘再來一定要通知。 肖遙還叫了其他的幾個朋友,畢竟人多才好玩,就她和葉雨青兩個姑娘high不起來。 酒吧里的溫度很高,葉雨青坐下后脫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裙子。 “今天我請客?!?/br> 幾個人歡呼了起來,肖遙一把摟住葉雨青的胳膊:“我怎么覺得你和以前有點不同了?是不是有心事?” 怎么變化這么大。 “沒、沒有,我就是拿了獎開心!獎金有一百萬!”葉雨青舉起了雞尾酒,一口喝下去。 肖遙看著她,又問:“你的新男友呢?” 葉雨青把杯子放在桌上:“不提他,咱們女人出來玩,不說那些男人的事情!” “豪邁!” “對對對!” “是的嘛,酒吧什么都沒有,男人滿地爬?!?/br> 卡座的其他人起哄了起來。 別說,這我上次還是個害羞的姑娘,現在都這么上道了! 酒吧氣氛熱烈,喝了兩杯酒,葉雨青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開卡點的酒被幾個姑娘喝光了,她就叫了服務生再點了一批。 “對不起客人,我們的酒賣完了?!?/br> 葉雨青怔了下,這才幾點就賣完了? 她于是換了幾種,沒想到還是被告知賣完了。 李澈早就交代過,如果葉雨青點酒的話,那就是沒有。 酒吧當然是老板最大,他不讓賣,服務員只能睜眼說瞎話。 肖遙氣笑了,一把糾過服務員的衣領:“不讓點酒,你是不是耍我們???你這里是酒吧,把你們領班叫來!” 服務生小帥哥陪著道歉,但就是不松口。 別說把領班叫來,就是把經理叫來,把店長叫來都沒用??! “jiejie這真的不行,這樣吧,你們今天的卡座費免了,再另外無限量供應果盤,還有不含酒精外的任何飲料,jiejie你別為難我了?!?/br> 卡座的人面面相覷,別這么搞笑好不好。 咋回事這是幼兒園她們來酒吧吃水果喝牛奶補充營養嗎? 葉雨青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張口卻什么話都沒說。 肖遙懶得和服務生掰頭,笑著松開了手。 既然免了卡座費,那她今天就不走了,賺了。 不讓她點酒,難道她就不能自己想辦法喝了? 隔壁桌的兩個男的一直在偷瞄她,后面那個卡座在看葉雨青。 她們今天來的一水兒全是美女,難道還怕沒有酒喝。 肖遙兩個媚眼拋過去,果不其然,目標主動過來,要請她喝酒。 這還不算,她又讓葉雨青翹起腿,對著六點方向。 葉雨青不明所以照做了,然后半分鐘后……有人上來要號碼,說要請她喝一杯。 “……” 還可以這樣啊。 一直盯著這邊的服務生,馬上轉告給了店長。 店長打電話給了老板。 李澈正在開車來的路上,他想了下說:“今天全程的酒精都禁了?!?/br> 雖然有朋友陪著,但是葉雨青酒量一直不好。 店長的那句“你瘋嗎”都到嘴邊,又生生壓了下去,斟酌著語氣說:“這樣怕不好吧,其他客人會有意見的?!?/br> 李澈想也不想地說:“那把今天酒水全免單了?!?/br> 怎么能喝其他人的酒,萬一有問題怎么辦,雖然是在他的場子。 店長倒吸了涼氣,你這是失智??!這是昏君??! 他現在知道了,敢情那個姑娘不是你朋友的女兒啊,是你的女朋友啊。 但是有必要這樣嗎?就算很有錢也不能這么霍霍啊。 畢竟酒吧每天流水幾百萬。 老板你變了!你這樣有點變|態知道嗎? 店長腦子轉了幾路,笑著就是:“可是這樣的話,她們覺得沒意思,出門去了對面酒吧,您倒是可以也把那邊酒水免了,但是他們去其他的酒吧,那就更不好控制了吧?!?/br> 李澈猶豫了兩秒,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算了,你給她們上酒吧,好好盯著?!?/br> “好的?!?/br> 肖遙簡直費解了,不是不讓點酒,怎么又主動送上來了? 一個卡座的姑娘也很意外,難道是誰的愛慕者做的? 可是怎么也不見有人來??? 葉雨青一直很沉默。 ― 李澈從葉雨青家里出來,開車去了郊區的那座山。 兩年前他夜夜失眠,一個朋友經常供奉這座道觀,說挺安靜的。 他就跟著去了。 道觀里只有幾個道士,沒有游客,平時靠著種菜種樹自給自足,偶爾會有人供奉幾袋米、幾百塊錢。 他就是在這座道觀請的經書。 李澈是個沒有信仰的人,但也覺得偶爾讀一下,的確那個安神定氣。 道觀里請的經書,如果不需要,也不能隨意丟棄的。 可以返還或者贈予其他人。 李澈以前不信這些,但是因為他開始考慮的未來,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 所以他有些信了。 他把道經還給了那個老道士。 因為以后都用不上了,道經沒有讓他得到真正的安寧,但是那個女人可以。 老道士偶爾會和李澈聊幾句,大多數種菜、種樹的技巧。 偶爾也聊一些其他的。 李澈想了下問:“道長,如果有一個我很喜歡,但是未必合適的人,我要怎么做?!?/br> 他不向任何人吐露心扉,但這是個很少下山,幾乎遠離萬丈紅塵的道士,所以才多說了一句。 而且他的心很亂。 那個時候,他雖然抱著她,卻想著要先把一切整理好,于是又放開了手。 所以他來了這里。 道長看著他,微笑道:“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br> 李澈怔了下,這是在驚醒自己,極端會走向毀滅,什么都不顧,最后往往不得善終。 這不是他想聽的建議。 李澈笑了聲:“我就當沒聽見你剛才說什么,我是打算出一筆錢,給你們修葺道觀的積年破損,那么我再問你一遍,我很喜歡一個人,但是未必合適,要怎么做?” 老道士喝茶的手抖了下,不動聲色的說:“‘天生萬物,唯人為貴’。據說孔子去泰山玩看到一個衣不蔽體,但快來彈琴的老人,覺得好奇上前詢問,那位老者便說了這句話?!?/br> “其實生而為人就是大造化,所以哪怕在困境,切記不要自哀自怨、過早的放棄?!?/br> 李澈點了下頭:“我覺得道長說得很對,我也這么想的,那么下次再來叨擾?!?/br> 說完他站了起來,撫平了衣服的那一道皺褶,快步往外面走去。 他不信別人,什么狗屁心理專家,也不需要別人的介意。 但是以后,葉雨青會是自己的信仰。 如果他會傷害對方,一定會在這么做之前,有這個苗頭就主動消失在她的世界。 他問出那個問題,老道士還沒有回答的時候,李澈已經有了答案。 哪怕在別人看來,他再如何不堪,也不想放開手。 李澈清楚地知道,如果葉雨青說她的男朋友父親家暴,母親自殺,對方本人從小自殺偏執冷漠。 大概十個人里,十個都會說不般配,勸她分手。 沒有遇到她之前,早就習慣了麻木的生活。 可是那一輪月亮照了進來,他就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