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今年王氏對于庶子庶女們的印象改觀不少,再加上初一祭祖時,就要把婉寧記在她的名下。 因此特意吩咐下人,給三兄弟和三兄妹各做了套一樣的衣服。 穆鴻漸本不愿意穿長衫,他更喜歡武人的打扮,可是看到三個meimei穿成一樣的站在那里,真的又整齊又好看。 扭頭看看哥哥和弟弟,想著三兄弟一起,應該也很不錯,就乖乖地去換衣服了。 此時周氏面前,穆鴻嶺帶著兩個弟弟站在一起,穆安寧帶著兩個meimei站在一起,從衣服樣式到質地,再到發簪配飾,全都一模一樣。 再加上六個兄妹姐妹都是長相出色的,眉眼間又都相似,看得周氏喜笑顏開。 “好,好,好,這才是整整齊齊一家人?!?/br> 六兄妹一起行禮,“給祖母拜年?!?/br> “來來來,都上我這兒來領壓歲錢?!?/br> 穆鼎心里也滿意,自己這正妻今年也算開竅,懂得一視同仁了。 雖然真正的一視同仁連穆鼎自己也做不到,但有些面子上的東西,還是要維持一下的。 蕭府里,雖然比不得穆府一大家子,只有蕭長恭三兄妹,但比起往年,那卻是好太多了。 蕭安站在一旁,看著兄妹三人用餐,一時間鼻子發酸,紅了眼眶。 “老爺夫人,你們可是看到了,二少爺回來了,大少爺也平安無事,你們也該放心了?!?/br> 蕭長恭看著與自己面容越發酷似的弟弟,想到自甘州城破,十年來,每年過年,都是蕭長恭最痛苦的時候。 現在父母雖然不能復生,但好在弟弟平安無事地找了回來,還帶了個聰明可愛的meimei,也算圓滿。 蕭長敬的感觸不如蕭長恭深,但想到自義父死后,自己兄妹二人也算經歷千辛萬苦,這才走到了京城,見到了哥哥。 如今,六姝吃得好穿得好,有人教導禮儀知識,有人真心愛護,后半輩子想來也不會再吃苦,這樣也算不辜負義父對他的養育之恩了。 兄弟倆相顧無言,卻一時間都紅了眼眶。 六姝撲到蕭長敬的懷里,“哥哥,我想爹爹?!?/br> 蕭長敬差點沒忍住眼淚,“六姝乖,哥哥也想,明天給義父上香時,咱們多燒點紙錢過去,讓他在那邊也吃好穿好?!?/br> 六姝乖巧的點點頭。 蕭長恭也開口道:“吃飯吧,明天咱們多燒點,一定燒得旺旺的?!?/br> 京城的另一邊,在一處隱蔽的院子里,方堯卻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人方堯,愿為臺吉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萬死不辭?!?/br> 作者有話要說: 向各位看文的小可愛求收藏、求評論。大家有什么感受、吐槽都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一一回復的。 預收文《我要睡你的床》:超能打傳武萌妹子vs睡不著精英總裁男。為了能睡一宿好覺,再霸道的總裁也得向妹子低頭。 多謝大家的支持。 第106章 無用 接受方堯跪拜的, 是一位體格極壯的壯漢。雖然穿的是本朝的衣服,可卻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尤其他的面相,鼻高眼深, 看人時自帶一種兇狠之氣。 早在方堯看到這第一眼時, 就看出來他是個北狄人。 北狄與大齊交戰多年, 一個北狄人卻深居簡出地藏在盛京城中,目的怕是不單純。 而且方堯還聽到白祥管這個人叫臺吉。臺吉,正是北狄人對皇子的稱呼, 與漢人稱殿下是一個意思。 方堯幾乎沒有猶豫, 就給白棘跪下了, “小人愿為臺吉鞍前馬后,赴湯蹈火萬死不辭?!?/br> 他雖是漢人,可是漢人皇子他既未見過, 大概也不會給他官做。但若是北狄的皇子,在這盛京城中, 說不定就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只要能立下幾件功勞, 能給他官做, 就是去北狄,方堯也愿意。 方堯的跪拜讓這位臺吉頗感意外, 隨后就得意起來。 白祥剛給他帶回一個“舌頭”, 這舌頭竟然就倒戈了。 這分明就是被自己的風采所傾倒了, 白刺那個小子能有這樣的氣度么, 也不知父王怎么就看上了那個廢物。 這北狄國主的位置就只能傳給我才對! 此人正是北狄國主的長子,也是現在任太子,白棘。 “你倒是個識相的。只要你幫著本王做成事,等到日后奪了這天下,封你個開國功臣也不是不可能的?!?/br> 這話說得就有點大了, 旁邊的白祥聽了都有點皺眉,心里再一次感嘆,自己這差事攬得真不怎么樣。 這大皇子除了力氣大點,其他真沒啥長處。 方堯也聽了一個趔趄,你北狄前三年剛丟了甘州城,一年前剛剛大敗虧輸,結果你這張口就要奪天下? 您還是先奪王位吧。 不過,有這個雄心壯志也好,說不定日后他就是開國功臣呢。 “不知臺吉有何計劃,小人也好為臺吉出力?!?/br> 白棘雖然自大,但也沒自大到對著一個剛剛見面的人和盤托出自己的計劃。 大齊人都狡猾的很,不得不防。 只不過問的問題,又是讓白祥皺眉。 “我且問你,皇宮你可去過?禁軍的防衛部署、換防,你可知曉?” 方堯一滯,這北狄的皇子還真是……異想天開。 皇宮的防衛部署,這內容不說是大齊的最高機密也差不多了,他一個秀才哪里知曉。 “呃……臺吉有所不知,這禁軍由皇帝直接管轄,布防調動都是絕密,小人實在不知?!?/br> “哼,”白棘當下就沉了臉色,“你既然說要效忠,就是用不知道效忠的么?” 方堯趕緊跪伏在地,“臺吉恕罪,臺吉所問之事,實在是大齊的機密,小人并非有意隱瞞,確實是不知?!?/br> “那,蕭長恭的府上呢,里面有多少人,多少護衛,你能不能混進去?” 方堯又是一頓,蕭長恭都被人當街刺殺兩回了,那鎮西侯府就算不是鐵桶,也差不多。他哪里混得進去? 甚至就算他受刑,待的都不是鎮西侯府,而是一個小小的院落。 “這……小人也不知?!?/br> “那皇帝什么時候會出行,平時最愛在哪里呆著,如何潛進皇官,你可知曉?” 方堯對眼前人已經絕望了,你當皇帝是街頭賣菜的吳老二呢,什么時候出門還會告訴我一聲不成? “小,小人也是不知?!?/br> 白棘蹭地一聲把腰刀抽出一半,“你敢戲耍于我?” “不敢,小人絕對不敢,實在是不知,不知啊?!?/br> 白祥上前一步,用眼神示意白棘冷靜。若是能選,他是真不想選白棘,剛剛那幾個問題,問的實在是太白癡了。 要是隨便找個人就有把這些事問出來,他們還至于在這盛京城里貓上兩個月么。 對于白祥的勸阻,白棘雖然心里不爽,但還是聽的。此人是他的父皇白濯派給他的,雖然聽命于他,但這次行動能得評價幾何,還要看白祥如何匯報。 “好吧,那我且問你,我要刺殺皇帝,你能為我做什么?!?/br> 雖然早已經從剛剛的幾個問題,聽出了這個意思,但白棘這么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讓方堯嚇了一大跳。 雖然皇帝死不死的,方堯并不在乎,那皇帝老兒不也沒管他的死活么? 可是,刺殺皇帝這么大的事,眼前的人直接就說了出來,若是不成,他豈不是隨時可能被殺人滅口? 白棘看到方堯不說話,把腰刀全都抽了出來,搭在方堯的脖子上,“本王不收無用之人,你若不能助我,也就不必活著了?!?/br> 刀鋒輕輕往前一探,方堯的脖子上立時感到一絲涼意,隨后就有熱乎乎的液體流了下來,方堯差點嚇得尿了褲子,“小,小人……” 方堯感覺脖子上的刀更入rou了一分,嚇得□□都濕乎乎地一片。 “想到了,想到了,小人的表妹的父親的哥哥是給皇帝管車駕的,皇帝要是出門的話,一定會讓他們提前準備,臺吉不妨去問問他?!?/br> 白棘眼睛一瞇,“你是要我親自去問?” “不,是小人失言,失言,小人愿為臺吉效勞,親自去問?!?/br> 白棘輕哼一聲,收了刀,“這還差不多?!?/br> 方堯看到刀還了鞘,這才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白棘看到方堯身下的水漬,嫌惡地看了一眼,“大齊人真是廢物。滾?!?/br> “是,是?!狈綀蛘鹕硗庾?,卻又被叫住了。 “擦干凈再出去?!?/br> 方堯心里是滿滿地屈辱感,但又害怕白棘再抽刀砍人,只得跪在地上,用衣服袖子擦干凈了地上的尿漬,這才退出了屋子。 剛一出屋子,方堯就被人用刀指著,然后趕到一間空屋,鎖了起來。 方堯并未看到母親,但此時他也顧不得別人。戰戰兢兢地等到了晚上,又有人給他一碗飯,吃過后,恐懼消退,心思又活泛起來。 雖然現在身陷險境,但是高風險就有高回報,只要干好這一票,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屋子里,白棘看向白祥,“你覺得這人說的是否可信?” 白祥沉思了一下,“屬下覺得還是可信的。這人之前屬下已經認真觀察過,雖然是讀書人,但做事沒什么底線,就一心想攀附權貴。只要我們許些好處,就會死心踏地的為我們賣命?!?/br> 方堯之所以被白祥盯上,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的。那天吉祥街上發生的事,白祥可是在人群里看了個一清二楚。 因此才選了方堯。 只不過,白祥也沒想到方堯竟然這么沒用,沒指望他知道皇帝的事,但竟然連蕭長恭的事都不知道。 都當街和蕭長恭搶未婚妻了,竟然都不知道蕭長恭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也難怪這人混得這么慘。 對于白祥來說,這一趟潛入盛京城,刺殺皇帝的失望實在太渺茫,還是刺殺蕭長恭更實際些。 可是白棘自從聽到蕭長恭辭了西北大營的職務,已經是一個閑散的侯爺之后,就對蕭長恭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