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預收文《我要睡你的床》:超能打萌妹子vs睡不著總裁男,為了能睡一宿好覺,再霸道的總裁也得向妹子低頭。 多謝大家的支持。 第68章 解約 小雪得了簡月梅的吩咐, 又安慰了簡月梅兩句,便跑出去找文林書肆傳消息去了。 很快,文林書肆打發了一個小廝送消息到宰相府, 說方堯定的書到了。 而這一切都被一直守在暗處的風九看在眼里。 方堯收到消息時, 本就正在琢磨著要不要出去找簡月梅溫存一番, 反正穆府也不會叫他去吃席,還不如自己去尋點快活。 因此得了消息后,方堯當即向富成吩咐了幾句, 就出了穆府。 方堯前腳出府, 后腳云香也跟上了。一同跟著出府的, 還有穆鼎安排的人手。 不得不說,方堯此時也算是大人物了,三波人馬不間斷的盯著他。 云香剛出府沒多久, 就與風九接上了頭。兩人互通了消息,就再次分開, 風九繼續跟著方堯, 云香則回去向婉寧稟報。 穆鼎的動作風九是看在眼里的, 他跟過去,無非就是瞧場熱鬧, 然后好回去稟報。 此時的穆府, 蕭長恭正在向穆鼎和周氏請辭。 雖然若是按他的心意, 巴不得在穆府待到晚上, 與婉寧一起吃了晚飯再走。 但到底是來提親的,若是在府里待太久了,難免會惹閑話。 婉寧一下午也沒怎么撈到與蕭長恭獨處的機會,只好在臨走前,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 往蕭長恭手里塞了個錦盒,這才板起臉來與蕭長恭見禮告別。 只不過,臉雖然板起來了,眼睛里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錦盒不大,蕭長恭直接往袖口里一塞,開開心心地出府去了。 剛一上馬車,蕭長恭就迫不及待地從袖口中取出盒子,盒子里是一支通體黝黑的發簪,仔細看的話還有琉璃的光澤。 簪頭是一只古樸有力的狼頭,雖然只有寥寥幾筆,卻是極具神韻。 只一眼,就讓蕭長恭想到西北邊塞之外的蒼涼與烈烈朔風。 蕭長恭對這發簪愛不釋手,他暫時可能回不去西北大營了,這發簪是最好的紀念。 而且這石頭,應該就是婉寧說的黑曜石,也稱十勝石了。 十勝好啊,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一個將軍,一輩子若真是能痛痛快快地打上十場勝仗,也算不虛此生了。 卻說方堯這邊興沖沖地進了城西的文林書肆,然后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書之后,就從后門溜了出去,直奔石板巷。 然而一進門,迎接方堯的,卻是簡月梅的撒潑打滾。 簡月梅在小雪走后,心里還是放心不下,自己出門打聽,結果聽到的比小雪說的還讓她絕望。 比如她頭上的那根梅花簪,就是方堯先送給安寧的,結果安寧沒要,這才轉送給她。 再比如方堯每次回石板巷,走的都是文林書肆的后門,文林書肆每次給他送消息,用的都是“訂的書到貨了的借口”。 這分明就是說她見不得人! 要說簡月梅撒起潑來,那是連方母也要甘拜下風的,當下就給滿腦子云雨心思的方堯,來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方堯直氣得惱羞成怒。 “娶你?娶你有什么好處?你爹是宰相么,你能給我帶來官職么?你是有田有還是有產?什么都沒有,我為什么要娶你?” 簡月梅幾乎是剎時間就止住了哭聲,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雖然她跟著方堯是不得已,但自己再怎么說也是沒名沒分地跟了他,還給他懷了孩子。 可是轉眼間方堯竟然可以說出這么絕情的話。 “我跟你拼了?!焙喸旅氛f完,抓起針線簍子的剪刀,就沖方堯扎過來。 方堯看到簡月梅沖過來,心里更加惱怒,一把握住簡月梅的手腕,壓下剪刀后,一甩手,就把簡月梅向后推去。 若是平時,推這一下或許沒什么,但此簡月梅情緒激動,又懷有五個月的身孕,被方堯推這一下,立時站立不穩,驚叫一聲,摔倒在地,隨后只覺肚子一陣疼痛,雙腿之間一股溫熱。 “不好了,夫人小產了?!毙⊙┛吹窖E的一瞬間就驚叫起來。 這一叫方堯也慌神了,再怎么樣,簡月梅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正慌亂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方賢侄這里可真是熱鬧啊?!?/br> 方堯一回頭,如墜冰窖,因為進來的正是穆鼎,后面跟著的則是穆鴻漸與穆鴻林。 此時的穆鴻林,年齡雖小,但眼睛卻幾乎要冒出火來,這樣的人居然要娶他的胞姐,他現在恨不得向二哥借上一桿□□,扎上方堯十幾二十個窟窿。 穆鴻漸仍然是臉上帶笑,只是那笑,方堯怎么看,都覺得滲人。尤其從進門,穆鴻漸的手,就一直握在他腰上的那柄長劍之上。 至于穆鼎,方堯連再次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隨后被推進來的,正是方母。 簡月梅沒見過穆鼎等人,但穆鼎身為一朝宰相,氣勢之強直接把她嚇住了。 這會兒看到自己的姨母,這才嚎叫起來,“孩子,我的孩子啊?!?/br> 方母一看簡月梅身下的血跡,就立刻撲了過去,對于子嗣,她可是比方堯還要看重。 但這血跡如此之多,分明是孩子不保的跡象。 方母眼睛轉了一下,立刻大聲喊道:“堯兒快去叫郎中,快?!?/br> 方堯當即明白了母親的用意,立刻轉身就向外跑。 穆鴻漸哪里會讓方堯在這個時候跑出去,一步跨在房門處,“方世兄不必驚慌,請郎中的事自有下人去辦,此間的好戲,沒了世兄,可就少了很多趣味?!?/br> 方堯以為穆鼎是不讓人請郎中的意思,當下就道:“穆伯父,此事當中有許多誤會,但眼下人命關天,還讓伯父開恩,讓小侄前去請郎中?!?/br> 方母立即附和,“穆大人,人命關天,可一刻耽誤不得?!?/br> 穆鼎冷笑一聲,沖外面揮了揮手,隨后一名郎中背了藥箱走了進來。 穆鴻漸仍然是一臉滲人的微笑,“此人乃是回春堂的大夫,京城名醫,人品和醫術么,絕對比你們母子加起來還讓人信得過?!?/br> 方母一看,頓時跌坐在地上,穆鼎帶著郎中來,根本就是計劃周詳,看來自己母子的一切,早就被人看透了。 穆鼎把里屋留給了簡月梅,自己則走到院里,背著手站在那里。 方家母子情知躲不過,也跟了出來。 “當年,我與方淮兄可謂一見如故?;葱蛛m然出身寒門,但學識、人品皆是上等。朝堂上先皇欽點他為狀元,也是無人不服?!?/br> “可是如今,你身為他的兒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方堯從小到大聽的都是這樣一番話,什么你父親是狀元,你要努力,要爭氣,不要給你父親抹黑。 父親說、母親說、長輩說、鄰里說。 人人都這么說,仿佛他只有也考狀元,才不會成為他爹的污點。 可是,狀元哪里是人人都當的?狀元的兒子,就一定能成為狀元么? 方堯的叛逆就是那時養成的,那樣一個光芒萬丈的爹,對于資質平庸的方堯來說,帶來的只有痛苦與壓抑。 “夠了,你們每個人都是我爹如何,我要如何,我爹他再是狀元,不也最多是個五品的知州,同年的官哪個不比他升的快?” “說到底這世道比的還是權勢、背景。學問當不了飯吃,不然你穆鼎一個榜眼憑什么當宰相,我爹是狀元憑什么最多當個知州?” “放肆!”穆鴻漸上前一步,身上的寶劍也蹭地一聲抽出半尺。 敢當他面直呼穆鼎的名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穆鼎擺了擺手,看著方堯猶自不忿的臉,心里對方堯最后一絲情分也消失殆盡,“你說的沒錯,學問不能當飯吃,但學問是做人的根基,是做人的底線。你爹初入官場時,的確因為太過剛直,受了些排擠?!?/br> “但你以為你爹只有做知州的本事么?你錯了,當年先皇不是沒有把他調回京的想法,但他想憑自己的能力干出一番成績,再行回京?!?/br> “若不是遇上父母喪期,丁憂三年,又路上遭遇不測,你爹又怎么只會是一個知州?說到底,是你不曾了解過你的父親,而是想當然的,把你自己的問題都歸結于你沒能擁有的權勢與地位?!?/br> 方堯被穆鼎一番話說得愣住,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父親窩囊、沒用,空有一個狀元的名頭,卻處處受人排擠。 卻不曾想,當朝宰相對他的評價竟如此之高。 只是,這又有什么用,他爹死了,死的時候只是一個五品的知州,他方堯現在仍然是什么都沒有。 穆鼎心里嘆息一聲,無奈搖搖頭,轉而看向方母,“方淮的信,是你們偽造的吧。有如此不成器的兒子,方淮兄是絕不會同意結親的。那塊玉佩,不過是淮兄留的一個念想,卻不曾想,在他死后,被你們利用了?!?/br> 方母心里咯噔一下,差一點就點頭承認了,但是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兒子,又橫下心來,“你這是胡說八道,我們老爺就是要結親的,那信怎么不是真的,是我親眼看到我們家老爺寫的?!?/br> “你們穆家就是當了宰相了,眼界高了,看我們方家沒落,就想悔婚。我告訴你,這事兒沒門,你不答應結親,我就要讓全盛京城知道你們穆家的嘴臉,知道你這個當朝宰相的嘴臉?!?/br> 穆鴻林氣得恨不得上去打人,他雖是庶出,卻也是從小讀圣賢書長大的,猛然間見到如此無恥的人,不由氣得渾身發抖。 穆鴻漸看到弟弟的狀態,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的胞姐,伸手按住鴻林顫抖的肩膀,小聲道:“別急,看我的?!?/br> “咳咳,”穆鴻漸清了清嗓子,讓方家母子看向自己,“方伯母若是執意將此事鬧大,我們穆府也不攔著。此事是非曲直,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br> “只是,若鬧大之后,消息難免會傳到京城學政的耳朵里。這學政嘛,方伯母可能不了解,乃是掌管天下學子的所在,但凡有形跡不端的,都可以報予學政查實?!?/br> “若是學政知道了方世兄還未成家,就與表妹有染在前,又欺婚騙婚在后,不知道這秀才的功名,還能不能保得???” “一旦被學政革除了功名,方世兄此生可就與仕途無緣了,方伯母可要三思啊?!?/br> 穆鴻漸話一說完,方母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穆鴻林的臉色卻是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被革除功名的人,即使天下大赦,也是遇赦不赦,終生不能再入科舉。 如果是那樣,方堯這輩子就算是完了,方家也再無崛起的可能。 這種結果,就連方堯這個口口聲聲學問無用的人,也是承受不起的。 穆鴻林看了看方家母子的臉色,忽地上前一步,朗聲道:“玉佩拿來,此事我們穆府便不再追究?!?/br> 方母不敢貿然相信,穆鴻林還太小,他的話未必算數。 穆鼎心里有些意外,鴻林向來不是多話擅自做主的人,不知為何今天突然就做了決定。 但穆鼎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穆鼎點頭,方母這才相信,不情不愿地從懷里掏出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