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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他干嘛?” “訂桌?!睖刂具h說。 “請誰吃飯?” “中午那幾個討人厭的業主?!睖刂具h說。 本來中午開完會去吃頓飯,外墻涂料的事情應該就能結了,可是因為謝凌云說要去他家,他中午時間錯不開,所以只能晚上請,中午大家各吃各的,這樣一來,晚上這一頓就得隆重一點,不然顯不出誠意。 謝凌云半信半疑地拿起溫志遠的電話撥了號。 “什么事?”蘇鄺的聲音里還帶著喘,聽筒里傳出風聲,像是在野外。 “想在你那兒訂個位置,帶兩個客戶過去?!?/br> 兩人說話都很直接,連一句廢話都沒有。 “什么時候?” “今晚,如果實在不方便就算了?!睖刂具h說。 “我在外面呢,先問一下,等下回給你?!?/br> “好?!?/br> 謝凌云等他們掛了電話,故意嘖了一聲:“蘇鄺真夠可以的,大中午的就喘上了?!?/br> 溫志遠看了他一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羨慕了?” 謝凌云二不拉幾地反擊道:“我看是你羨慕了?!?/br> 溫志遠將車子靠邊停下來,抬手解開謝凌云的安全帶:“下去吧,這個路口比較好打車,中午吃飯不是說明天有個試鏡嗎?下午在家別亂跑,好好看看劇本,等我回來?!?/br> “你早點回來,別又喝到三更半夜?!敝x凌云很不爽,剛才溫志遠還說幫他叫車,現在讓他自己去打車,而且溫志遠說話的語氣好像他自己天天干的都是正事,自己天天都在胡鬧似的。狗男人,真的是太混蛋了! “知道,理萬機?!睖刂具h在他后腦勺上拍了一把。 謝凌云怒了,下車之后扒著車窗,小臉通紅地罵溫志遠:“我跟你說,你在外面收斂點?!?/br> “日理萬機是你先說的?!?/br> 溫志遠說完就啟動車子,謝凌云還要再回敬他一句,他已經一腳油門跑了,謝凌云被噴了一臉尾氣,在路邊咳嗽了好久。 · 孫君雅是個急性子,剛才在家里兒子沒讓她把話說完,她午覺都睡不安穩,又打了電話過來。 溫志遠剛在公司樓下和助理小吳匯合,看見是他媽的電話,雖然知道她要說什么,還是接了起來。 “媽?!?/br> 孫君雅道:“中午話沒說完,我是想說,我跟你周姨確認了,之前你同學的事情就到這里吧,現在跟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你陳伯伯的女兒,最近剛從國外回來,你周姨已經跟你陳伯母說好了,什么時候你們見一面?” 溫志遠皺起了眉頭,這個周姨還真是個人才,手里的姑娘怎么跟撲克牌似的,一張又一張的。 “哪個陳伯伯?” “就是省廳那個,還能有哪個?!?/br> 聽說是官場上的,溫志遠有些無奈:“行吧,最近真的很忙,先這樣吧?!?/br> “再忙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擠不出來?時間我來安排吧,安排好了通知你?!睂O君雅的口吻毋庸置疑,說完就掛了電話。 溫志遠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揉了揉額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小吳是他的助理,公司里司機請假的時候,他會兼一下司機,對溫志遠的私事多少有些了解,等到車子啟動后,他笑著開了口:“孫總又給您安排相親了?” 溫母孫君雅雖然不管房地產開發這一塊,但公司上下還都尊稱她一聲孫總。 “嗯?!?/br> 小吳聽出老板不欲多談,立即很自然地換了話題:“今晚咱們這邊還是叫陳經理和高工一起過去嗎?” 高工是他們公司的總工程師,陳經理就是之前提到的項目經理小陳。 “嗯?!?/br> “好?!毙强闯隼习逍那椴缓?,乖覺地閉上了嘴。 小吳從溫志遠一畢業就給他做助理,到現在剛好是三年,他在溫氏集團待的時間更久一些,對總公司和所有分公司都有了解,溫志遠是老溫總唯一的兒子,溫氏國內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他一直不能理解溫志遠為什么放著總公司的好位置不坐,選擇待在施工公司這邊。 施工又累,需要打交道的部門又多,從拿到標到項目完工,幾乎每天都在趕工期,日常就是待在工地,和各種外包公司打交道,水里來,泥里去,熬夜熬到頭禿,應酬喝到吐酒,當然溫志遠不喝酒,也很少應酬,但時間久了,這種事情總是免不了,今天就是個例子。 溫志遠的性格不是特別會遷就人的那一類,因為學歷和家境,他很傲氣,待人接物極其強勢。這樣的性格,干施工其實是自討苦吃。就拿上午的事情來說吧,如果他能給業主說幾句好聽的,恐怕問題早都解決了,也不用回公司取施工書和補充條例什么的,下午繼續開會了。 不過他只是助理,老板的性格和處事方式也好,個人的職業規劃也好,他雖然好奇,也不敢多嘴。 · 謝凌云根本不會安生在家待著讀劇本,他回家睡了一下午,起來就琢磨著晚上約人吃飯的事兒。 本來唐樂主動約他,如果不是溫志遠,他可以快快樂樂去赴約。 唐樂臉蛋美身材好,性格還溫溫柔柔,吃飯的時候看著也是賞心悅目,能多下兩碗飯。 都是溫志遠那個榔頭害的。 想到這里,謝凌云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