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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沒有……”齊斐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他著急地看著前面的路,怎么這么堵???走了半天還在原地。 “那個實習生百人計劃是你想的?毛血旺也是你想的?”林時新朝他吼道,越問他心里越害怕。 什么百人計劃毛血旺的,一百個人一起吃一盆菜?要破吉尼斯紀錄嗎?齊斐然沒接茬兒,感覺不是什么好話。 林時新看他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他臉色煞白,心灰意冷到渾身發抖,他看著齊斐然的側臉,閉了閉眼睛,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他了。車正好堵在這里一動不動,他瘋狂毆打齊斐然的右胳膊和肩膀,甚至甩到他臉上一個巴掌:“你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你跟他沆瀣一氣是要干嘛?你干脆把A視炸了得了!” 齊斐然忍無可忍:“你夠了!上一天班就發瘋,明天別去了!什么黑鍋都往我頭上扔,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下車!”林時新開始去拉車門,齊斐然一把把他抓回來,不讓他拉車門。 林時新回頭對他惡狠狠地說道:“讓我下去!我看見你就惡心!” 齊斐然直接給了他一肘子,這下懟到他的鼻子上了,林時新覺得鼻子痛得要沒有知覺了,好長時間,鼻子才開始酸脹起來,接著是一汩熱流涌出來,他流鼻血了。 林時新低頭用手接著血,這時他整個人出奇地冷靜,鼻血順著嘴巴、下巴,流到了米白色大衣上,斑斑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哎怎么流血了!”齊斐然趕緊抬他的下巴,讓他仰著頭,用手抹他的血,結果抹了他一臉??此难蹨I順著眼角滑下來,又給他擦眼淚,“你非要跟我比力氣!我說過多少遍了,你自己什么樣不知道嗎?每次最后受傷的都是你!我就是想推你一下,你看你就成這樣了!” 鮮血倒流到嘴里的滋味不好受,兩個男人摸遍了身上和車里,竟然連一張紙巾都沒有。齊斐然把衣服脫了給林時新,讓他捂著鼻子,林時新吼道:“把你衣服拿走!我這件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毀兩件衣服嗎?” 這時候他倒愛惜衣服了,齊斐然無語,車能動了之后,他趕緊調頭回家。 等到了家,鼻血終于止住了,林時新自己的大衣和內搭全都是血跡。 林時新把扶著自己的齊斐然推到一邊兒去,在浴室里把臉洗干凈,待了好久都沒出來。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狼狽樣兒,扯出了一抹苦笑。 他想起尹凡星對他說的話:“齊斐然現在變成這樣,是你一點點縱容他的,你越慣著他,他越想得到更多,現在你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工作更是被他搞得亂七八糟,他已經吃定你了,知道你舍不得他,他不管怎么作惡,到最后你都會原諒他……” 林時新走出浴室,癱倒在沙發上,這一天真是過得驚心動魄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他到底應該拿齊斐然怎么辦?唯物主義的他都想去問問神靈。 他閉著眼睛躺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到齊斐然因為他突然睜眼而嚇了一跳,現在正在旁邊站著,緊張地看著他。 “我們談談吧?!绷謺r新有氣無力地說道。 齊斐然連忙說:“不談。我餓了,你餓了嗎?我做飯吧?!?/br> 林時新心想你會做個什么飯。 齊斐然幾步走到廚房去開燃氣:“下面條行嗎?” 燃氣灶轉半圈就能打開火,齊斐然一向手重,每次都是轉一整圈,正好回歸到起點的地方,火一直打不著。他生氣地轉了好幾圈,說道:“怎么沒火???壞了?” 林時新怕他再轉一會兒就要漏燃氣了,他聲音大了點兒,說道:“你過來!” 齊斐然放棄了,挪到林時新身旁,決定先發制人:“對不起,我不應該給你鼻子弄出血,我以后再也不跟陳副聯系了,我錯了?!?/br> 林時新輕輕笑了笑,頭疼地把手背搭在眼睛上,不看著他,說道:“咱們分開一段時間吧,你要是非讓我住在這里,我就住這里,但是你別天天來找我了,我要好好想一想?!?/br> “你要跟我分手?”齊斐然的聲音顫抖。 “不是?!?/br> “那……每過三天找你一次行嗎?” 林時新:“……” “我們一直說回桜市,明天就周六了,連著圣誕元旦,休息很多天呢,明天我們回桜市行嗎?”齊斐然問道。 林時新點點頭,說道:“行,但是回桜市也不住一起,咱們分開一段時間吧,對你對我都好?!?/br> 齊斐然不知道分開有什么好的,但是恐怕再說下去,他只能聽到最不想聽到的話。他起身收拾了下東西,把幾套衣服胡亂塞到行李箱里,故意把東西丟的到處都是,希望林時新能看看他。但林時新一直維持著躺在沙發上、手背搭在眼睛上的姿勢。 “我走了?!饼R斐然拉著行李箱,在門口踟躕著。他很想去親林時新一下再走,讓自己更安心一些,但林時新明顯不愿搭理他。 “嗯?!绷謺r新答應了一聲。 齊斐然走了,輕輕關上了門。 幾乎是聽到門響的同時,林時新手背下的眼淚就急不可待地流出來了,他對自己感到無奈又生氣,這種“戒斷依賴”,不止是齊斐然要學習,連他自己都必須要面對。明知道在一起不開心,但是一分開就像撕開身上的rou似的,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