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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屁孩有什么可理的?齊斐然腹誹道,可是他卻不敢再說不讓他去的話了,他怕林時新又說什么運動服給他丟人的話,林時新內心強大,但也是脆弱敏感的,齊斐然一直小心地維護著他的自尊心。 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齊家大院里花瓣隨風飄落,淡淡的馨香。一束束燈光照在花園、假山與泳池旁邊,年輕男女們齊聚在這里,或坐著,或站著,喝著雞尾酒,互加微信,暢談業內八卦,小提琴演奏聲聲婉轉,明亮的照壁燈把白色的洋樓襯托得格外耀眼。 齊斐然低眉順眼地出現在齊連淮面前,生氣又不能發作的樣子,仿佛被揪住了命運的后頸脖。 齊連淮心中好笑,兒子雖有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但也有著符合他年齡的純情。 齊連淮說道:“回來就好,這些人你都是認識的,竇齊的父親今年又升了,竇齊明年畢業,也會進系統的,蔣家的孩子跟你差不多大,以后你們可能都在一個學校里讀書,姜家是司法的……都好好相處,將來不一定誰會用得到誰?!?/br> 齊斐然“嗯”了一聲要走,又轉身道:“我不會出國的,別讓陳銘生瞎比比?!?/br> 瞎比比又是什么話,齊連淮皺起了眉頭,沒等他說話,齊斐然走了出去。 陳銘生端了一杯茶進來,聽到了后面的話,他小心地對齊連淮說:“我沒有說什么,就是跟時新閑聊了幾句?!?/br> 齊連淮笑而不語,輕輕抿了一口茶,他抬頭看到陳銘生緊張的表情,心中明鏡似的,恐怕不等自己出手,陳銘生就已經有動作了。 年輕人醋海生波,本是正常的,但此時看著他,卻莫名得趣,他輕輕撫摸著陳銘生的一處:“今年院子里的花開得比往常要好呢?!?/br> 林時新仰著頭,瞪大眼睛辯解道:“我不是送外賣的?!?/br> “我看你就是,誰像你穿成這樣?站起來給我走?!备]齊低頭看著他,眼里都是興奮。 竇齊是派對的組織者,是有名的頑主,混了好幾個領域,生意越做越大,朋友越來越多,他每年在各個城市辦所謂的春交會,其實是打通新的關卡,找到新的商機。 他聽聞齊家大少回來了,慕名而來,把派對開到桜市來,就是想會會這個傳說中的人,正四處找呢,見這么個小家雀孤孤單單地在小角落吃東西,就起了逗弄的意思。 “我衣服上沒有外賣的標志?!绷謺r新解釋道。 “我們訂的蛋糕沒送來,你怎么就坐在這里吃上了?我看就是你偷吃了,你嘴角還有呢?!备]齊說。 林時新快速伸出舌頭把嘴角的蛋糕渣子卷進嘴里吃掉。 竇齊看著這一幕,突然愣住了,他頓覺口干舌燥,伸手要去揪林時新的肩膀,林時新往后躲。 “哎,前桌,你怎么在這兒?”姜鵬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啊,姜鵬!你也在這兒啊,我來玩的?!绷謺r新打了聲招呼。 竇齊看了一眼姜鵬:“小老弟,你不是在a市嗎?怎么跑這兒來了?你認識這人?” “我是回來考試的。他你不認識啊竇齊,這可是桜市大名人,全國著名才子?!苯i推了一下竇齊。 “啊,是才子啊,真的假的?”竇齊嘻嘻笑道,周圍的人越圍越多,“那你即興給我做一首詩,我要freestyle?!?/br> 林時新翻了個白眼,今年神經病怎么這么多。 “有難度???那就說一句就行,夸夸我,要有文采的?!备]齊不依不饒道。 “嘿嘿,呦呦,王八,王八,我看你像個大王八?!绷謺r新有節奏地念道。 圍觀的人都笑瘋了。 齊斐然出來時就看到這么個場景。他把廚房用來慶祝的蛋糕切了一大塊放到外邊兒靠樹、一個最不起眼的小桌子上,讓林時新吃著,他進去跟齊連淮談話,打算談完出來帶他就走,結果他怎么還弄得人人都圍觀呢? “重說,你給我重說,”竇齊笑道,“你不好好說挽回下我的形象我就讓你在這兒刷盤子刷碗……” “怎么了?”齊斐然走過來攬住了林時新的腰,林時新回頭看到是他,順勢靠到他肩膀上。 竇齊一看倆人這情形,自然是明白過來了,訕笑道:“這位就是齊少吧?你跟你爸一樣,都好高啊……” “他說我是送外賣的,讓我freestyle,說我偷吃蛋糕,還讓我刷盤子刷碗?!绷謺r新細數他的罪狀。 竇齊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開玩笑的,你不也罵我大王八么,嘿嘿,扯平了,本來就鬧著玩的?!?/br> “你回屋去?!饼R斐然對林時新說道。 林時新轉身上樓。 “初次見面,也沒有什么好說的,要不,玩兩把?”竇齊用手比劃了兩個十。 “來吧?!饼R斐然笑道。 林時新記得齊斐然的臥室在三樓,他一步步往樓梯上走,看走廊上掛的畫,他看不懂畫,只是覺得有的圖案是色彩濃烈的女人的頭,看起來有點恐怖,正在這兒邊看邊上樓,突然聽到貓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凄厲,他站住了四處看,心想,難道有人虐貓? 突然一扇門開了,陳銘生衣衫不整的跑出來,到衛生間嘔吐,他吐夠了扶著墻出來,看到林時新睜大眼睛吃驚地看著他,他脖子和胸前紅痕遍布,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