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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下午休息好了,晚上一塊兒去上晚自習。第一節 自習課結束后,教室門開著,有同學在門口伸進頭來喊道:“林時新,五班的……” 沒等說完就被林時新沖出來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把這個報信的同學推了出去。 “噓!我知道了!”林時新看了李松一眼,伸進頭去看后排的齊斐然,見他正以一個退休老干部的姿態看著英語周報。 林時新松了一口氣,拽著李松的衣服袖子往cao場跑。 李松一臉無奈:“cao,我特.么跟個jian.夫似的?!?/br> “你閉嘴吧,說,找我干嘛?”林時新問道。 “都讓我閉嘴了那我不說了?!崩钏尚Φ?。 “現在讓你松嘴了,快說?!绷謺r新說著又往教學樓窗戶上看。 “……就管得這么嚴?大庭廣眾之下我能干啥???” “你有沒有正事,沒有我走了?!绷謺r新轉頭往教室走。 “哎哎,漠河捕魚,你去不去?”李松拉住他的胳膊。 林時新驚訝:“漠河?冰沒化嗎?” “四月份才開始化凍,給你,這是過年時冬捕的錢?!?/br> 林時新掂了掂,吃驚道:“這么多?” 李松笑道:“你讓下籠子的那地方大個兒的魚多,老張他們信了你的邪?!?/br> 林時新咧嘴笑道:“那是,我可是趴在那里聽半天呢?!?/br> “那去是不去?” 林時新垂眸想著,又黑又濃密的眼睫毛眨巴眨巴。 “你現在交了那么富的男朋友,估計也不需要了?!崩钏梢?。 “行了李松,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小星一個月要5000多,你知道我一直很缺錢……這次去多久?” “十天,老張說成團去,回來一人能有三四萬?!?/br> 林時新被誘惑了,躍躍欲試:“什么時候去?” 李松說:“這周五,你是自己去,還是……帶著他?!?/br> 林時新順著李松的目光,轉過身去。 齊斐然站在那里,手插著兜,仰著頭,假裝欣賞天上的月亮。 十六的月亮,確實比十五的圓。 放學后兩人沉默地往公交站臺走,齊斐然隱忍不發的表情又出現了,從兩人正式在一起后,林時新就沒再看到他這種表情了,隱著怒火,把周圍調成最低氣壓。 林時新坦白從寬:“我要去一趟漠河,這周五出發?!?/br> “不行?!饼R斐然很干脆。 林時新笑了出來,因為這句“不行”跟他心里模仿齊斐然的反應是完全一致的。 “我是通知你的,不是征求你意見的?!绷謺r新收起笑容。 “你試試,我打斷你的腿?!饼R斐然站住了,冷冰冰地說。 林時新驚呆了,白天還摟著抱著的小寶貝兒,晚上就成這樣了。他把腿架到旁邊一棵樹干上,朝自己的膝蓋豪氣干云地一拍:“來,打斷吧?!?/br> 齊斐然閉了閉眼睛,心里默念著琵琶行里他最喜歡的那一句,壓抑著心里升騰的一股邪火,緩緩走過去。 林時新的腿抬得比較高,大腿根兒昨晚被摩擦的地方還隱隱作痛,此刻看著齊斐然走過來,腿rou都在抖,他維持著姿勢不變,一雙大眼睛卻寫滿了驚恐。 齊斐然走到他跟前,抬手摟著他的膝窩,把他的腿放下來,然后拿起他的一只手,輕輕吻了吻手背:“你這手是寫文章的,不是捕魚的?!?/br> 林時新心中嘆息,腦海里想起了很多句子:最難消受美人恩;溫柔鄉是英雄冢;烽火戲諸侯;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晚上到家后,林時新和林月娥對桌吃飯,林月娥看著大耳朵圖圖嘎嘎直樂,林時新間歇性嘆氣。 林月娥:“兒子,你這相思病可不輕啊,還沒追上?” 林時新手里的碗筷一抖:“誰?追誰?” “沈瑩啊,我都多少天沒回家了,住在你三姨家,給你創造機會,怎么還沒搞定?我看你唉聲嘆氣的?!?/br> “沈瑩?這哪跟哪???”林時新莫名其妙。 “兒子,你瞧見這豆角嗎?我自己掐的筋,往常沈瑩在的時候,咱家的豆角的筋都是她掐的,還有你的衣服,也都是她洗的,她為什么不來了?過年時我還給她打了一對兒耳環……” “我們倆就是普通朋友,是同學,你可別瞎摻和了?!绷謺r新道。 “那你……嘴唇怎么回事?還有脖子?!绷衷露鸬穆曇粲悬c羞澀。 林時新整個人凝住了,今天他心里想著事,竟然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沈瑩這姑娘哪兒都好,就是太兇了,瞧把我兒子……” “媽!那是跟歡歡瘋著玩,被它給撓的!”林時新急中生智,朝正在搖著尾巴吃晚飯的歡歡的屁股踢了一腳。 “哎我滴天,那你不得去打針??!可別得了狂犬病??!”林月娥急道。 “我……打了,沒事兒?!绷謺r新訥訥道。 “弄半天不是跟沈瑩好了???那我的林圖圖什么時候來???”林月娥郁悶道。 “……林圖圖又是哪位???” “我孫子?!?/br> 林時新:“……” 他名字里的“新”字,就是林月娥根據蠟筆小新起的。 第二天李松給林時新發信息,問他到底去不去。林時新想,跟齊斐然正式說明非要去的話,會被家暴一次,瞞著齊斐然偷著去的話,還是會被家暴一次。既然內心想去,橫豎都是揍一頓的話,那不如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