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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瘋了?”林時新呆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不能住校!你什么體質,你不知道?”齊斐然朝他大吼。 “我什么體質???”林時新不理解。 你什么體質,容易被人看上的體質,讓人生不如死的體質!齊斐然一想到他要跟一棟樓的男生住在一起,度過一夜又一夜,就不寒而栗。 喬豐,李松,加上他齊斐然,真是夠了! 齊斐然咬緊牙關,恨恨地看著林時新,像是要撲上去把他撕碎。 林時新看著他陰沉又詭異的臉,心里直發怵。 他一直就知道齊斐然不是個好惹的人,那大塊頭,那一身的肌rou,那偶爾看人時眼里的狠戾和防備,雖說只是一閃而過,但也被林時新捕捉到了。 齊斐然平時像個溫柔的巨型犬,老老實實蹲在角落里,可以隨意被揉搓狗頭,大毛爪子拍過來,也是溫熱而無害的,都能感覺到他控制著自己的力道。 但林時新一直很清楚,齊斐然在國外肯定是發生了什么才回來的,即使他從來不說一個字,想必也是一段腥風血雨的歷史。 林時新猶豫著挪動腳尖的方向,想逃跑?!澳阋l瘋隨你,我不陪你玩了?!绷謺r新給自己找臺階下,朝另一個方向發力開跑。 齊斐然快步移過去,一把攔腰抱住他,在他耳邊急促的說道:“你別走!別……別住校,我答應你,我什么都不做……或是我搬走好嗎?我在康墅的房子還沒退,我可以搬回去,或者是你搬到那里住……那里離學校近,你上學方便,我還住現在的地方……我,我……” 齊斐然說不下去了,他把林時新緊緊箍到自己的懷里,頭埋在他身上,深深的嗅他頸部的氣味,那清爽的柑橘味道讓他目眩神迷,已經控制不住開始語無倫次了。 他沉醉在林時新身體的溫度里不能自拔,早上的大雨已把他淋透了,這一整天他如在冰窖里發著抖,等待命運的審判。 他需要溫暖,需要安慰,需要讓他活下去的力量,這種溫暖的安慰此刻只有懷里的人能給,只有他能讓他活過來…… “放開我!放開我!”林時新使勁掙脫,卻掙脫不了他發了瘋一般死命鉗著他的胳膊……終于,齊斐然感受到懷里的人的激烈抗拒,輕輕松開了他。 林時新毫不留情給了他一巴掌。 第15章 齊斐然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他輕笑了一下,臉上有種破罐子破摔后的平靜。如果抱一下換一個耳光,那他寧愿被林時新打死,只要能讓他好好抱一會兒。 林時新握緊拳頭,全身心投入備戰狀態,眼睛緊張的盯著齊斐然,等待他下一步動作。 放學后他倆是第一時間沖出來的,此刻大隊人馬都已陸陸續續涌向食堂或者校門口,信息管理樓前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齊斐然去抓林時新的手臂,林時新躲了兩次沒躲開,被齊斐然抓著跑,來到了給住宿生提供開水的水房里,水房是晚上8點開始提供熱水,此刻這里一個人也沒有。 “你別緊張,我不會做什么的?!饼R斐然松開他,“只要你別住校,什么都好說?!?/br> 林時新活動了一下被他抓過的手臂,痛的發麻,讓他心里不禁有點惱火,“為什么不能住校?我今晚就住?!?/br> 齊斐然聞言臉色變了,看林時新的眼神越發陰狠?!澳憧梢栽囋??!彼{道。 齊斐然不是沒想過在一個浪漫的氛圍下告白,也設想過很多種兩情相悅的時刻,從沒想到心意被知曉會是這樣的局面。 他想語氣溫和,好好的軟下來求他,什么自尊心的壓根在林時新面前就沒有;又想干脆撕破臉算了,也許直接動粗更能達成所愿??墒强吹搅謺r新看向他的目光跟喬豐并無二致時,他還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慌和絕望。 “我明天就搬走,搬回康墅去,我也可以轉班,或者……轉學也可以?!饼R斐然妥協了。 林時新心中莫名一痛,“不用了,你……”他不知道該怎么說,齊斐然的“病況”是一時鬼迷心竅,還是中毒頗深?也許,分開一段時間,他就痊愈了呢? “按你的想法來吧?!绷謺r新模棱兩可地說完,轉身走了。 原地站了十幾分鐘,齊斐然才往公交站臺的方向走去,出來的匆忙,他連書包都沒拿,渾渾噩噩的,只是猜測林時新已經坐上車回家了,他才后知后覺地挪著步子往家走。 林時新逃命似的回到家,心神不定,把門窗都關緊了,還嫌不夠的把手機也關了。躺在床上發呆,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此刻只覺得脖子疼(大門夾的)、胳膊疼(齊斐然抓的)。 他躺了半個多小時,聽到自己肚子咕咕作響,才想起這一天竟然什么都沒吃,早上來得比賣早飯的大媽還早;中午害怕面對齊斐然,在桌子上趴著假裝午睡,晚上又被撕了申報表,又狼狽逃躥回家。 他走到廚房,看到林月娥準備的一大鍋土豆西紅柿燉牛rou,還有一鍋米飯,明顯還是像以前一樣帶了齊斐然的份量。 他心中隱隱作痛,齊斐然今天吃東西了嗎?現在在哪兒?明天真的要搬走嗎? 齊斐然晚了半個多小時到家,一推門,看到自己這由林時新一手打造的小窩,不覺苦笑。他疲憊地躺在床上,抱住林時新給的被子。這被子確實在還沒供暖的深秋不足以抗寒,但齊斐然從沒有覺得像今天這么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