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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感覺還是瘦、纖細,深秋的季節氣溫已經非常冷了,每根手指都冰冰涼的,齊斐然緊緊攥住他的手,完整的包覆住它,仔細感受每個指節的觸感,堪堪屏住呼吸,似乎屏住呼吸就能讓砰砰作響的劇烈心跳得以平復,不被他聽到。 “你感覺到了嗎?”齊斐然的聲音沙啞。 “感覺到了,你的手很熱?!绷謺r新答道。 ※※※※※※※※※※※※※※※※※※※※ 新蘭永恒 第13章 一陣荒謬的感覺從內心升騰而起,林時新甩開了齊斐然的手,“干嗎?死基佬,對你心動什么?!” 齊斐然訥訥不語,手無奈地放下,要慢慢來,他心里想。 回家以后,林時新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林時新是傻子嗎?不是! 齊斐然虛長到21歲,年齡都長到狗肚子上了,還沒怎么天真浪漫時就遭遇親情淡漠、友情背叛、綁架槍殺、遣送回國一系列重大變故,看起來深沉成熟,但生平頭一次遇到心中所愛,情潮洶涌,他以為他隱藏得很好,但那只是他以為。 從齊斐然參加文學社開始,林時新就有所懷疑,然后禮堂遇鬼時齊斐然像抱女孩子一樣把他摟在懷里拍背;演梁山伯時看向自己的灼灼目光,與喬豐大打出手,搬到跟自己一個小區,對沈瑩的無所謂,認為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應該是一對,每天早上的“巧遇”,罵他死基佬從來不反駁,還有今天,今天這混球竟然動手了! 林時新對著這個天,對著這個地,對著星光浩渺的桜市夜空,大喊一聲:“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什么?!” 林時新越想越氣憤,想到生氣處咚咚捶床:齊斐然他到底是怎么了!吃錯藥了嗎? 林時新不能用對喬豐的心情來對齊斐然,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對他印象不錯的,而齊斐然真的對他很好。 唉,這能怪誰呢?林時新從床上爬起來,對著穿衣鏡看自己,身材玲瓏有致,膚色晶瑩如雪,屁股如小山丘一般圓潤挺翹……? 媽的!林時新跌回被子里,這能怪誰?!說白了還是美色誤人罷了。 在林時新輾轉反側的這個夜里,齊斐然猶在酣睡中,不知某人已經制訂了一系列應對他的方針計劃。 第二天一早,林時新在黑暗中刷牙洗臉?!案蓡岵婚_燈???”林月娥出來倒水,一臉莫名其妙。 “省電!”林時新抓起書包就走。11月的天,肖邦為林時新彈奏《夜曲》,祭奠他與齊斐然死去的友情。 他孤獨地在公交站牌下等車,這時才感覺到身邊沒有那傻大個兒擋風,這深秋的風是多么冷冽刺骨。他心頭涌出一絲恨意:為什么世風日下,男人都不愛妹子了,只打他的壞主意,讓他這么狼狽? 到了學校,吃了個閉門羹,才剛過5點,門衛都還沒起來。林時新原地打轉了一會,決定爬墻進學校。 他繞到學校后門的墻邊蹦了幾下,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偶像校園劇男主角的身高,無法瀟灑地翻墻而過,勉強蓄力大跳一下,也只是拍一下墻頭而已,還險些把手心蹭破皮。 林時新呼呼朝著自己的手心吹氣緩解疼痛,對齊斐然的恨拔地而起,到了兩米。 他又去推了推校門,兩扇校門中間上的是鎖鏈,這使中間有一個十幾厘米的寬度。他量了量自己的頭圍,發現能順利鉆過去,據說頭能鉆進去的時候,身子就能鉆進去,他勇敢地把自己腦袋伸進去,正要穿門而入,但是不幸發生了:他的屁股過不去,卡在那里了。 他不知道的是,腦袋能過去身子就能過去的那是水做的貓,不是他。 正在林時新進退兩難時,齊斐然趴在窗戶上看對面的小店:怎么回事?睡過頭了?都快6點了,小店的燈還是沒打開,也沒見林時新出來。 他不出來,我就不能去找他嗎?齊斐然背起書包剛要下樓,看到林月娥從店里出來鎖了門,騎著自行車上班去了。 齊斐然:? 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升起,齊斐然晃晃腦袋,不要胡思亂想,也許是他醒得早,就先去學校了,或者是提前去學校有別的事做。 他雖這么想著,可出了門卻連等公交的心情都沒有,攔下一輛出租車就飛快坐了進去。 林時新在大門那里卡了快十分鐘,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喬豐慢慢走近,看到是他,驚呆了。他是校體隊的運動員,將來是要打職業球賽的,因為長得人高馬大,減重總是不達標,教練讓他每天早上負責開校門,去體育場把球柜里的球都扔到場上。 “怎么是你?”喬豐問道,趕緊開了門,鎖鏈一聲響動,林時新被解救了。林時新不說話,只是不住揉自己的脖子,淚眼婆娑。 喬豐看著他的臉,一時心癢難耐,手更是控制不住,無法宣之于口的欲望讓他幾乎發抖。他突然拍了林時新屁股一下:“問你話呢!” 林時新被他拍了一下,整個人都愣住了,屁股上的痛感逐漸清晰,等反應過來時,一早上的郁悶突然爆發:“媽的!別碰我!” 喬豐被他吼了一跳,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就碰你了,怎么著吧!” 林時新一把甩開他的手,把書包拿下來朝他臉上狠狠一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死同性戀,真他媽惡心!” 身后出租車上跳下來的齊斐然臉色一白。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是卻腳步虛浮的走到林時新前面,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