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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那個疤痕看了好一會兒,問我:“現在不疼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20 15:18:50~20200921 06:26: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粥粥長安 2個;藜、Moonuna_、云外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吾在夢中殺人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2019.10.18 11:35 a.m. 05 要說這世界上什么最神奇,那還得數時間。 時間能讓深刻的更深刻,也能讓深刻的變輕淺。 我的這道疤輕了淺了,我對葉懷秋的記憶卻刻在掌紋里了。 “不疼,”我說,“其實一直都不怎么疼?!?/br> 葉懷秋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真信了還是簡單的應付。 “那會兒我是不是都沒跟你說句謝謝?”葉懷秋抽了口煙,吐完了煙霧之后才轉過來看我。 “說過吧?” “好像是沒有?!彼粗?,但好像透過我在看十幾年前的那段記憶,目光落在我身上,但好像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我們怎么跑都到不了。 其實道不道謝對我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時那些玻璃渣絲毫沒傷到葉懷秋。 那么好看的一人,被劃破了哪兒都可惜。 當時覺得他好看,現在依舊覺得他好看,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那種好看。 有些男生用“帥”來形容是沒那么準確的,得用“好看”,是讓人可以忽略了性別界限去欣賞的一種美,線條柔和卻不陰柔,連聲音語氣和眼神都是這樣,只覺得舒服,想多看幾眼。 葉懷秋一直都很白,我記得當時到了夏天,我們上體育課,大家都嚷嚷著曬黑了,唯獨他,曬得那平時白凈的臉開始泛紅,像漂亮姑娘打了腮紅。 隊伍解散,自由活動,我把自己的棒球帽扣在他頭上,他戴著我的帽子,站在樹蔭下看著我打籃球。 葉懷秋一丁點兒運動細胞都沒有,我嘗試過在課間教他用手指頭轉球,這是他唯一學會的“體育項目”。 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 “對了,”葉懷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對我說,“我轉學走了之后,有給你寫過信?!?/br> 我一時失神,手指夾著的煙頭掉在了地上。 地面也潮濕,很快煙頭就熄滅了。 我用腳尖用力地碾,心臟跳得快到不行。 “什么時候?” 葉懷秋笑笑:“你果然沒收到?!?/br> 那時候我們學校有專門收信的信箱,三排,一個年級一排。 信箱的原色是什么我不知道,只記得刷了白色的漆。 那地方很少有人去,有時候堆了好多信件也沒人去領。 我從來不知道那堆摞起來像是小山一樣的信件里有一封是屬于我的,十幾年了,那封無人認領的信件最后落到了什么地方去? 如果說每個人的一生都注定要有些遺憾,那么此刻看來,我跟葉懷秋之間的遺憾未免太多了點,要不是今天的偶然重逢,我甚至不知道他曾經寫過信給我。 用的是什么信紙?什么信封?什么顏色的筆? 給我的稱呼是什么?落款是什么?都寫了些什么? 這么多年我都沒找到的答案,會不會根本就在那封我沒有看到的信件里? 所以說,我們的“無疾而終”既是天災也是人禍? 我彎腰撿起被我碾得臟兮兮的煙頭,找了一圈沒找到垃圾桶。 也是,爛尾樓里怎么可能會有垃圾桶? 我把煙頭丟在墻角,轉過來的時候葉懷秋遞了濕巾給我擦手。 我問:“寫了什么?” “沒什么?!彼攵紱]想回答我,“我不太記得了?!?/br> 我把手指頭都給擦紅了,滿心的懊惱。 他忘記了給我寫過什么,那是不是意味著也忘記了我們發生過什么? 可是,他真的忘了? 真的忘了為什么還會記得自己曾經寫過信? “你知道這樓叫什么嗎?”葉懷秋突然發問。 “這棟?”我指了指腳下這片地。 他點頭:“叫翡翠島,原本是要用來做藝術園區二期,結果開發商跑路了?!?/br> “你怎么知道?” 他上個月才回來,竟然知道這個地方,我在這座城市這么多年都不知道這事兒。 “因為我原本打算在這里開工作室?!比~懷秋說,“結果房子收不回來,維權也困難?!?/br> 我重新回到他身邊,聽他這么一說,突然明白了他今天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這算是“工作室遺址”? “你現在在做什么?”突然問這個挺冒昧,但我沒法抑制自己對他的好奇。 “無業游民?!比~懷秋笑著說,“一個負債累累的無業游民?!?/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21 06:26:29~20200921 13:44: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項北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粥粥長安、Moonuna_、白玉苦瓜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2019.10.18 11:35 a.m. 06 葉懷秋確實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