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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季默的能耐,方才躲過那一下完全是湊巧, 這一次是無論如何躲不過的。他就不想躲了,反正小光的防護是破不了的,之后再利用鏡道遁走就可以了。 但是那一下凌厲的攻勢還沒碰到他就被擋了下來。從另一個方向的天空飛來兩條人影,轉瞬即至, 護在季默身前, 只一下就將那人打到吐血。 那人見勢不對就想夾著尾巴開溜。 玉穗豈能讓他跑了, 一道法術砸中他后心,把他當場燒成了一撮灰燼,黑色的灰塵隨風飛舞。 這個兇殘程度叫季默傻了眼,他不知是吃驚多一些,還是呆滯多一些。 玉穗不費吹灰之力解決完,身形停頓了片刻,緩緩轉身面對著季默,一雙眼眸深深地瞧他。 季默也同樣抬起眼,怔怔地看她,懵逼地想:這兩個人到底哪冒出來的?就這么突然出現在眼前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乘坐著他的紙飛機上,季默蹙著眉一點點慢慢地往后挪。 玉穗看著外表還是個孩童連個少年都算不上的季默,從他的神情動作里看到了昔日熟悉的影子。她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抬手擦了擦眼角,說道:“爺,我們越一甲子沒見了。你好嗎?” “……你怎么知道我是……”季默覺得尷尬,頓了頓,問道。 腦海里則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冒出來: 我掉馬了?! 怎么掉的?! 掉多久了?! 無塵也知道了嗎?! 不,把“嗎”字去掉,那個人肯定是知道了!且玉穗就是他給通風報信的! 季默內心的小人已經在狂揪頭發了! 可是心底又隱隱覺得這樣的發展才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無塵這個人本來就不能小瞧。 “是無塵告訴你的?!彼]有用疑問句。 “是他說的。自從確定他得到了三生石,我們就料到他一定會找到你,求見了好幾次,終于等到他松口了?!?/br> “是嗎?” 說完季默就沒話了。畢竟他和玉穗老久沒見了,在他這都過了好幾年,對玉穗來說那就更久了,如今的他還換了個小孩子的殼子……總覺得吧,有些不太自在。 所以說,上輩子的熟人還是不再見的好。 “我們還是另尋個地方再行敘舊吧?!瘪R鈺兒從旁說道,“我知道一個好去處?!?/br> “對,對?!庇袼脒€未完全恢復平靜,仍有些激動地道,“爺,你站到我的飛劍上來?!?/br>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br> “你的紙……”玉穗本想說紙鶴,但看來看去這玩意也不是一只鶴,也不知是什么東西,像鳥又不像鳥,她就打住了沒說,“你飛行太慢,我的飛劍快一些。且你乘著這個太招搖了,你本身修為不高,又沒有厲害的攻擊手段,難免遇到像剛才那樣不長眼的東西想從你這討點便宜,這類人可都是心術不正不講道理的?!?/br> 季默沒辦法,只好抬腿上了玉穗的飛劍,緊緊環住她的后腰。所幸他現在是個小孩,倒也沒什么。 由馬鈺兒領路,他們降落在一處秀麗的桃源谷地,中有一處涼亭可供休憩。 玉穗得知季默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憋了一肚子話,此時迫不及待地握住他的手,雙眼泛紅地問道:“爺,你是怎么保留下從前的記憶的?玉穗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如今能得這樣,真是……真是太好了,實在太好了……”說到后來,聲音明顯有些哽咽。 季默抽出手來,拍拍她的手臂無聲安慰,就跟從前一樣。 玉穗本來還強忍著,忽然就繃不住了,“哇”一聲攬住他,哭得不能自已。由于身高的關系,眼淚正好滴在季默的頸側。他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馬鈺兒。 馬鈺兒半扶半哄的把她摟到自己這邊。 剛開始的震驚過后,這會季默已然能夠坦然面對自己掉馬的事實了,雖然他很希望這不是真的,最好能夠穿越回掉馬的前一瞬去解決掉隱患。 玉穗問起他的目的,季默回答說是逍遙宗的法會,她臉上浮現出嚴肅的神色。 過了會,只聽她小心翼翼問道:“爺,你還記得你是被誰人所殺嗎?” “當然記得,是夏允鴻?!奔灸?,“怎么?” 季默輕描淡寫的語氣叫玉穗頗為驚訝,細細打量他的神色,確認看不出一絲勉強,她才回答道:“夏允鴻就是逍遙宗的人,而今已有化神期修為,遠遠在你我之上?!?/br> “沒事?!奔灸?,“無塵也是化神期了吧?” “你……”玉穗再次感到驚訝,“夏神君來見過你了?”她原以為無塵會在暗處觀察,不會主動現身才對。 “嗯?!?/br> “夏無塵和夏允鴻是一母雙生的?!庇袼氲?。 她原就不喜夏允鴻,后來夏允鴻為證道殺死季默,她恨此人入骨,得知無塵和夏允鴻是雙生兄弟,又對季默抱著同樣不可言說的心思后,連帶著對無塵也深惡痛絕,深覺他與夏允鴻是一丘之貉。 “我知道此事?!?/br> “爺要當心,此人與那夏允鴻一般,都是居心叵測不懷好意,你……死后,他奪走了你的尸身和遺物,猜不透他要作甚。而且這兩人都是極端自私自我之人,爺萬萬不可輕信他們,不能忘了夏允鴻的教訓。那夏無塵與夏允鴻為一母所生,能有甚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