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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熙不了解季默和他的糾葛,以為那么巧又遇到一個熟人,當下熱情的邀請他拼桌。白蒼梧做做樣子客氣一番,便整理袍子入座了。黎修成雖對這個同窗觀感一般,彼此面子上還算過得去的,季默卻是不加掩飾地皺了皺眉。 季默猜不準這人是真這么巧撞上他們的,還是根本就有意跟蹤,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摘不去的狗皮膏藥。 桌底下有條腿蹭到了他。 季默臉色變得更差,勉強說一句:“我吃飽了?!?/br> 轉身離去前面無表情的盯了白蒼梧一眼,警告意味濃厚。白蒼梧平靜地回視他,油鹽不進的樣子。 月上中天。 整間客棧陷入了沉睡。 季默和衣而眠,玉穗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打盹休憩,地上還四仰八叉地躺了一個春暉,打著小呼嚕睡得正香。 玉穗睡覺時也習慣性保持警醒,這時鼻間忽而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氣味,不仔細辨別很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她心里登時警鈴大作,想起身可偏偏身體不聽使喚,丹田空蕩蕩的,內力在經絡中滯緩不動,手腳無力眼皮卻異常沉重。 不好! 腦內閃過兩個字。 玉穗急出滿額頭冷汗,奈何身子動不了,嘴巴張不了,連眼睛都睜不開。 這絕不是普通的迷藥!究竟是什么人?! 玉穗的五感之中,只剩下耳朵還能聽見。 但聽房門被誰打開,那人在外面停頓了片刻,似乎在傾聽屋里人的動靜,確定里頭沒有反應,方才進入。 玉穗仔細辨認著那人的腳步聲,幾乎立刻就確定誰是來者了! 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是獨特的,一般人或許覺不出,可在玉穗聽來一清二楚。 比如黎修成和季默一樣穿的都是黎府自家做的軟底鞋,且腳步很沉穩,每一步都踩的踏踏實實;而周宏熙喜歡穿厚底的靴子,腳步較為輕浮。那白蒼梧的腳步聲則是她所有聽過的人里數的上的輕的,而且帶著一種特殊的節奏,是以她一聽就知。 來人便是那白蒼梧無疑! 玉穗知曉主子與這姓白的似有些不對付,并且對此人頗為忌憚。能叫主子忌憚的,必定是有原因。 而眼下此人鬼鬼祟祟潛入不知所圖為何,偏生她又著了道派不上用場,不由心里大急。 她聽著白蒼梧不斷逼近了床邊,聽他輕輕呼喚了一聲主子的名字,當然是沒人回答,主子肯定已人事不省。 緊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入耳,聽起來像是在替誰寬衣解帶。 ※※※※※※※※※※※※※※※※※※※※ 抱歉又是短小君,太困了,碎覺=。= 第50章 玉穗又急又怒, 這惡賊要是敢對她主子無禮, 等她能動彈了,非得活生生扒了他的皮不可! 把白蒼梧在心里凌遲了十七八遍, 噴薄的怒意喚起了玉穗記憶深處黑暗的戾氣,內力受到刺激般沖撞得全身經脈隱隱作痛。 “修齊……” 白蒼梧的低語聲如同夢囈。 “為何要一直拒絕我?只求與你一夕歡好也不行嗎?那周宏熙輕佻放浪, 你卻待他如此之好, 我哪點及不上他了?” “……修齊, 我要吻你了?!?/br> 他如此說道, 仿佛在征求季默本人的同意似的。他當然不會得到否定的回答, 于是就可以自欺欺人心安理得地進行下去。 玉穗直聽的火冒三丈,苦于身體被桎梏住,不能狠狠教訓這個色膽包天的狂徒,一狠心, 強行催動不聽話的內力,決意拼著走火入魔筋脈寸斷, 也不能讓主人受辱! “小子,膽子不小啊,主上看中的人你也敢染指?” 一道蒼老的陌生嗓音響起,突兀的如一道驚雷劈下,叫屋子里唯二有意識的兩人——白蒼梧和玉穗大吃一驚。 玉穗驚駭莫名, 此人是誰?何時出現的?她為何絲毫沒有察覺?! “你是何人?!” 此時此地,白蒼梧與玉穗有著相同的疑問。 “老夫的身份, 你還不配知道, 只消告知你一件事, 你已惹了不該惹的人,快要大禍臨頭了!”那老者說著幸災樂禍似地桀桀笑了起來,笑聲詭異陰測,叫人毛骨悚然。 玉穗閉著眼看不見屋內的情景,白蒼梧之后沒再出聲,她只能推斷,老者是將他弄死或者弄暈了。 她不知老者是敵是友,怕他對季默出手,心急如焚之下,內力終于沖破了筋脈的淤堵,霍然睜眼見到一個長袍老者一手提著一個人正欲離去。 “放下我家公子!” 玉穗一聲嬌喝,揉身撲上。 那老者雖年邁,一雙眼睛仍然湛然若神,睨了她一眼:“不自量力的女娃娃,老朽今日為辦事而來,不開殺戒,免你冒犯之罪?!?/br> 他的衣袖輕輕一掃,玉穗仿佛被一口大鐘迎面撞擊,頭腦嗡嗡作響,喉頭一甜,“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再抬眼時,老者連同季默和白蒼梧都消失了蹤影。 季默從深淵般的黑暗中漸漸恢復意識,難耐地呻|吟了一聲,只覺頭暈腦脹,額頭的神經別別地跳動,太陽xue隱隱抽疼,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近處還有絮絮的交談聲進入他的耳里。 “高總管,這個就是主上看中的人?他怎么好像病懨懨的?” “連你都看出來了,再晚些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