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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雙頰浮現著薄薄的紅暈,更添姿色?!袄韫?,上次您吹奏的曲子奴記了個大概,只是用琵琶彈奏難以契合此曲的□□,等下能否請公子點評一番?” “可以?!?/br> “那么……此處人多嘈雜,不如請公子移步客房,讓小女子彈給你聽?”婉兒說罷,嬌羞地低下頭。 數道曖昧的視線朝他射來,季默暗自無語,還未開口拒絕,就聽白蒼梧道:“姑娘還是留在此處彈奏,讓我等也能欣賞一番?!?/br> “哎,無事,姑娘你盡管和我修齊兄去客房,讓他好好與你指教,我等下次再聽也無妨?!蓖跆迷娇跉鈺崦恋卣f道。 婉兒眼波流轉,如水般瞧了季默一眼。 本要拒絕的季默一轉念,起身說道:“甚好,婉兒姑娘,我們走吧?!?/br> 其他人原本抱著看好戲的心情,此話一出都愣了愣,白蒼梧陡然沉下了面容。 隨之王堂越就笑道,“請吧修齊,不必在意我等?!?/br> 跟隨婉兒步入一間雅致的閨房,她果真彈了遍琵琶版的《天空之城》,季默聽完平平淡淡地說了句“甚好”。 婉兒猶抱琵琶半遮面,含羞低頭一笑,燭光映襯下顏如桃李。要不是季默是gay,這會就該心猿意馬了。 季默環視了一下房間,問:“可否借姑娘的軟塌一躺?” 婉兒面頰緋紅,輕輕頷首,蓮步輕移,抬起手來就欲替季默寬衣解帶。 “不必勞煩姑娘,我有點酒意上頭,借你軟塌一躺,片刻后就走,姑娘莫需理會我?!?/br> 婉兒臉白了一下,向后退開,強笑道:“那公子好生休息吧,要婉兒傳下人送醒酒湯來么?” 季默說道不必,便合衣閉目躺下了。 隔了一會,輕微的腳步聲朝外移動,隨即房門“咯吱”打開,復又關上。 下一刻廊外傳來婉兒驚訝的聲音:“白公子?” “修齊可是在里面?” “是的,黎公子酒意上頭,正在屋里休息?!?/br> “嗯,我進去瞧瞧,你不用再過來了?!?/br> 婉兒便沒再說什么,下一瞬重復開關房門的動靜后,有人走了進來。 第30章 白蒼梧有意放輕了腳步,繞過一扇屏風,就見到季默合衣躺在軟榻上,眼眸閉闔,面孔微泛潮紅,看上去平靜無害。他微微一笑,知道這其實是假象,一旦惹怒了這個人,他就會亮出尖利的指甲,像只小貓仔那樣攻擊吧? “修齊兄?”白蒼梧試探地低喚。 聽到但不想動的季默:我要是不回應,他會不會識相走開? 季默失望了,白蒼梧顯然是個不容易氣餒的人。感覺到他不斷靠近,季默倏忽睜開眼睛,清明的眸子倒映出白蒼梧神色異樣的臉龐。 “你果然沒醉?!?/br> “找個借口打發那姑娘而已,蒼梧兄找我有事?” “這兒的酒水有問題,我見你喝的不少,不放心過來瞧瞧?!?/br> “有勞費心了,我無事?!币姲咨n梧仍舊像根樁子似的釘在原地,季默淡淡道,“蒼梧兄請回轉吧,放我一人休息便好?!?/br> 白蒼梧好似沒聽明白季默的逐客令,反而更加逼近,緊接而來季默感到軟塌震動了一下,這人已經不客氣地坐了上來。 這樣一來,季默也不躺著了,抬起上半身,向白蒼梧投過去質疑的目光。 “修齊,我有些話藏在心中,不吐不快,你別見怪?!?/br> 我很見怪??!你還是不要說了,反正不會是什么好話。 季默暗暗吐槽,板著臉說:“我有些困頓了,你請回吧,有話日后再說?!?/br> “不可,過了今日,我怕再無勇氣!” “……” 他停頓了一下,神情隱在半明半暗的燭光中,緩緩道:“修齊,我要向你坦白,我……好龍陽,第一回 見你是兩年前的上元節,你玉樹芝蘭之姿令我心生向往,只是苦無機會與你親近,是故知道你有意參加縣試,我便厚顏來找你了,心道能為你盡一點微薄之力也是好的?!?/br> 后頸悄悄爬上一片雞皮疙瘩的季默:……兄弟,深情款款的人設不適合你,你還是換一款吧! 只聽白蒼梧語氣平穩地繼續說道:“與你說這些,并非想冒犯你,我不求別的,只求一夜,以后絕不糾纏,你可以當就做了一場夢?!?/br> 季默面無表情,這番石破天驚的告白對他來說很是無聊。 這一類的話他聽了不是第一次、第二次,是第N次,幾輩子加起來,耳朵都快長繭了。 跟他提過這種建議的人通常分兩種:一種,言而有信,得償所愿后果斷履行諾言;令一種,得了甜頭越發不可收拾。針對這兩種人,他會根據判斷采取不同的應對:對第一種,假如對方長相脾氣合胃口,那么打一炮彼此快樂一下也無所謂;而后一種,他會堅決拒絕。在這之前,他的判斷從來沒出過錯。 白蒼梧性格偏于理智隱忍,對這樣的人,季默以前會沒有猶豫地把他歸于第一類,但是這一回,他無法確定。直覺警告他,沒事還是不要去招惹這個人為妙。 “我看蒼梧兄才是喝多了,受了那藥的影響,竟然胡言亂語,你今日說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過,還請離去吧?!?/br> 季默得到的回應是朝他壓下來的灼熱雙唇。 嘴唇被陌生氣息覆蓋的那一刻,季默心里劃過驚訝:外表那么冷靜的人,沒想到是一個行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