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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上去了,在這等吧?!奔灸瑢﹂Z厲說道。 閆厲卻堅持要一起。昨天只做了一次,身體還可以承受,除了那里略有點不適之外,并不覺得很疲累,因此他不想放棄和季默相處的時間。 季默了解這個人的固執,便隨他去了。 樺山以奇險聞名,可以想象其陡峭?;旧厦恳欢温范加腥说絷?,最后只剩下寥寥幾個人還在堅持。 留意到閆厲的臉色有些泛白,季默提議到一旁休息一會。這回閆厲沒有逞強,點點頭,他確實感到兩腿酸軟,提起步子越來越吃力了。 兩人倚欄遠眺,山林蒼翠,霧靄緲緲,宛如仙境,令人身處其中忘卻了塵世煩惱。 季默問起:“他們兩個沒來?” “嗯,Layla的心情還沒有平復,我讓小劉陪著她?!?/br> “林蕾,劉堯堯,林蕾,劉堯堯……”季默不斷咀嚼這兩個名字,只覺這組合仿佛在哪聽過,莫名地耳熟。 半晌后,他忽然毫無防備地大笑起來,彎著腰肩膀不停地抖動,差點沒笑倒在地上。 閆厲只能茫然地看著,完全不明所以。 好一陣,季默才艱難地止了笑,濕潤的眼眸瞧著閆厲,說:“你無意中做了件大好事??!”說話時,唇邊眼角仍含著未消退的笑意,整個人光彩而明亮。 閆厲聽不明白,一味怔怔地與他對視,眼里只剩下這一個身影,周圍的風光全失了色,心中禁不住生出絲絲惶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被他擁有嗎? “休息夠了?繼續吧!”季默此刻的心情很好,察覺不到閆厲患得患失的心思,只想一鼓作氣攀上峰頂,俯瞰山腳下的風景。 石階蜿蜒向上望不到頭,季默走在前,閆厲稍落后一步,兩人的腳步聲重疊在一起。當一步步接近山頂時,季默腦海里回想著第一回 聽到那兩個名字同時出現的場景。 那時他還是林宇,常年居住國外與他素未謀面的祖父母先后去世,參加完喪禮回來的林保田情不自禁地在他面前回憶起二老。 他隱約還記得,林保田提到過祖父母的名諱,祖父為“林磊”,祖母為“劉瑤瑤”。他當時理所當然的以為,他跟祖父同姓,然而真相是,他家是從母姓的! 搞半天,“林磊”其實是“林蕾”,“劉瑤瑤”其實是“劉堯堯”!正是想通了這一點,他才忍不住大笑起來。 緣分,亦或是因果?難以辨明。距離他第一世出生的日期還有不到十天,顯而易見,同一個時空不會允許存在兩個同樣的靈魂,所以他無疑活不到那一刻。 他能感到,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涼颼颼的。 總之,還是珍惜時間,享受當下吧。哎,這石階有點長了啊,怎么還沒爬完?季默暗暗吐著槽,拉了身后速度變慢的閆厲一把。 第23章 旅游回來,季默便正式離職了。閆厲問他下一步的打算,他隨口回復沒想好。 廢話,一個注定活不了幾天的人,還有什么好打算的,等死便罷了。只希望這次不要死得太難看,像第一世被鋼筋插個對穿那種,太血腥了。 他記得清楚,第一世他出生于12號,今天是4號,也就是說,最多還有8天,他就要跟這一世說拜拜了。環游世界的計劃終究還是泡湯,季默心疼自己那些年攢的旅費。 惆悵之際,肖齊嚶嚶嚶跑來哭訴,說他的人事任命正式下達了,公司當真要派他去南非! 季默一拍腦袋,他說呢,怎么老感覺忘了什么事,原來是這個! 他真不是故意遺忘的,誰叫這些天事情太多,不僅跟總裁飆了車,還得到了下次穿越的“提示”,并預知了自己的死期,樁樁件件都很難消化,相比之下,肖齊被發配非洲這點小事被他拋到腦后一點都不奇怪了。 他讓肖齊稍安勿躁,回頭就找閆厲聊聊。 閆厲跟他這個游手好閑的人不同,一回來就投身到工作當中,看樣子是要把積累下的事務一口氣處理完,事先就跟他打了招呼,今晚會加班。 今早出門前,盡管閆厲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可眉眼間透出的戀戀不舍是個人都看的明白,就差要把季默綁褲腰帶上帶著走了。 季默是知道有些人一旦發生過rou體關系,就會變得非常粘人,沒想到閆厲也是這類人之一。他們做過才幾天啊,就這么膩歪了,如果告訴他自個會死,這人是不是要原地發瘋? 要不然,最后這段時間,就對他好點吧。季默暗暗思索。 然而別墅迎來了一位重量級人物——閆厲的母親邱文蘭女士。 她登門那會,季默正在跑步機上揮灑汗水,一聽這位大駕光臨,來不及收拾自己,套上件背心就去見客了。 邱文蘭端坐于起居室的沙發椅上,身側立著一名管家樣的中年女子。 季默從她們身旁經過,帶來一股輕微汗味混合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并不難聞,卻令邱文蘭不悅地皺起眉。 她全身沒有多余贅飾,只在左手無名指戴了一枚彰顯身份的名貴鉆戒,儀態高貴,神情倨傲,自帶一股貴族式的距離感,睥睨季默的眼神居高臨下。 季默大刺刺地坐到她對面,吩咐新來的保姆添茶,一副家主人的架勢。 邱文蘭從上到下將他懶散的做派、俊美的面容、腦袋上亂翹的頭發、透出汗漬的背心一頓掃視,得出結論:這是一個不修邊幅、沒有教養,依仗容貌勾引她兒子的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