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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運則道:“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從他的死相來看,仇殺的可能性比較大。要真是謀財害命,誰會把人弄成這模樣。這分明是在泄憤?!?/br> 說到這里,賀運皺眉道:“你給章顯銀子的事沒有告訴京兆尹?” 賀善點了點頭,他道:“孩兒當時心中惶恐的很,就沒有說出此事?!弊铌P鍵的是,現在跟章顯有關的人和事別人都是避著走。 要是當眾說出,他怕有人會利用這些事抹黑賀國公府的名聲,甚至會連累到宮里的小皇帝。 賀國公府因為左敏一事名聲上已經受損不少,若再被章顯牽連,小皇帝的處境怕是更加艱難。 賀運眉頭緊皺著道:“你就是想得太多,如果真是仇殺,這事早晚都會被查出來,到時怕是更解釋不清?!?/br> 看到賀善因此有些不安,賀運安撫著他道:“你也別多想了,凡事都有兩面性。就算查出來,大家都知道章丘同你相識一場,如今他落難,你幫他一把也在情理?!?/br> 賀善這才松了口氣,而后他又把謝臨溪也在的事說了。 賀運點頭道:“宋安明日入京,謝臨溪做事一向小心謹慎,他今日去城外定是去探路,應該同章丘之死沒有關系?!?/br> 說道此處,他笑了下又道:“再說了,謝臨溪什么身份,他真要殺一個人,絕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br> 賀善道:“我也這么覺得?!?/br> 這廂賀家父子由著章丘的死說起了朝事,那廂謝臨溪騎馬回到謝宅,他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有人借機生事,那是必然,只要能順利解決,生出的事端也就不再是個事兒。 何況他有絕佳的理由,如果這事處理的好,應該會成為一樁美事。 心里盤算著這些,謝臨溪的心情格外好。 當晚他睡了個安穩覺,第一天一大早精神抖擻的出了城門去接宋安入京。 宋安面相普通,屬于那種走在人群里也不會讓人多注意的人,皮膚有點粗糙,目光堅毅??傊豢淳褪悄欠N老誠可靠的人。 看到謝臨溪,宋安也松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次回京比較扎眼,所以一路上都比較低調。 此刻見到謝臨溪,他覺得很心安,至少在查清左家人在錦州被何人滅門之前,他在京城的安全問題是不用擔心了。 謝臨溪和宋安打了聲招呼,然后看向宋安身邊立著的一人。 這人小廝狀打扮,長相并不是非常出挑,但很討喜,微笑時嘴角浮起個淺淺的酒窩。他年齡看起來并不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早已過而立之年,只是那張臉占便宜,容易讓人誤會。 這人看著謝臨溪含笑道:“謝統領,好久不見?!?/br> 謝臨溪挑了下眉道:“原來是秦公子?!?/br> 此人正是江南首富,富可敵國的那位。 說來秦念和謝臨溪認識也是湊巧。 三年前,秦念入京,獨自在京城閑逛時,因那張看不出年齡的臉被人調戲。 恰逢謝臨溪經過,把他給解救出來。 秦念因此執意同他交好,哪怕知道身份后也沒有放棄。 前些日子齊靖淵因為給謝臨溪一件銀狐披風被人說三道四時,他也拿秦念說過事兒。 這次雪災,戶部沒銀子這事很尷尬,謝臨溪也想到過秦念。 但秦念為商,他是齊靖淵的臉面,若是率先開口,對齊靖淵不好,所以他并沒有越過齊靖淵找到秦念。 沒想到,秦念自己蹦出來了。 想到這個謝臨溪收斂眼眸,他道:“宋大人、秦公子,天色不早了,咱們早點入城吧?!?/br> 兩人應下,也知道這里不是多說話的地方,都收斂了一番。 把人帶到皇宮時,齊靖淵正在上朝。 小皇帝昨晚突然起熱,齊靖淵心情不好,朝堂上很是壓抑。 謝臨溪帶著宋安的到來,讓很多人松了口氣。 齊靖淵看到宋安,并沒有問左家的事,直接道:“不是說有辦法救災嗎?辦法呢?” 宋安忙趕著道:“王爺,微臣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秦念秦公子……”這話一開口,后面的事就好說了。 等宋安說完,朝堂上一片寂靜。 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是戶部尚書,他憋紅了臉道:“這怎么能行,秦念一介商戶,怎么能由他出銀子幫萬安度難關。這不是在說,整個大齊的國庫還不如他一個商人的銀子多嗎?” “這難道不是事實?”謝臨溪輕抿嘴唇薄涼道:“說戶部沒銀子的是您,礙于臉面不愿意用商戶銀子的也是您,難道劉大人的意思是不管了?”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睉舨可袝詭追纸辜钡溃骸袄铣贾皇怯X得此事不妥,萬一這商戶獅子大開口,要功要爵,這可有違祖制?!?/br> “原來是這樣?!敝x臨溪刻薄道:“我還以為尚書大人是打算把人家的銀子充公呢?!?/br> 他話音剛落,戶部尚書臉皮一跳,滿是怒容。 而坐在那里的齊靖淵微微挑了下眉,他得說謝臨溪就是謝臨溪,看事兒永遠都這么透徹。上輩子,秦家的家產最終可不就是充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31 18:13:28~20200801 18:06: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海洋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