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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溪對這些事一向不上心,聽聞此話便道:“都隨你?!?/br> 齊靖淵笑了,心里很是高興,這才讓他離開。 謝臨溪走后不久,金一就把湯端了上來。 湯里放了些安神的藥材,齊靖淵鼻子特別靈,離老遠就聞出來了。 他根本不喜歡喝湯,不過金一一句謝統領特意吩咐的,他捏著鼻子勉強喝下了。 金一在一旁看的清楚,心里感嘆,謝臨溪在齊靖淵心中的地位真的是與眾不同。 喝完湯,齊靖淵看了金一一眼。 金一忙笑道:“等謝統領入宮,奴才定要把王爺喝湯的事好好同他說道說道?!?/br> 齊靖淵冷哼了聲,沒有接話,意味著默認。 金一一臉笑意,心想,王爺的心思他向來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既然王爺有心在謝臨溪面前邀功,他身為貼身內監,哪能不言不語。 更何況這樣的事以后多多益善的好,他勸說不動王爺,有人能勸動就好。 那廂謝臨溪出宮去了趟天獄司。 章喜并未受刑,在天獄司呆了一夜,愣是沒睡著。 從謝臨溪口中得知章顯已經認罪后,他呆了,然后迅速變臉,把一切都推到了章顯頭上。 那些人是他買的,可卻是買給章顯的。 現在章顯落敗,他自然不樂意跟著章顯受罪。 對他們狗咬狗的本事,謝臨溪只冷眼旁觀。 等章喜在供詞上簽了名畫了押,這事兒在他這里算是了解了。 章顯的罪名肯定不會輕,這事實在是太惡心人。 就算是同齊靖淵政見不合的人,也不會容他好好活著。 謝臨溪從天獄司出來,便回了謝宅。 回去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齊寒章。 齊寒章看到他眼睛一彎,滿臉笑意道:“我正準備敲門呢,你就回來了?!?/br> 謝臨溪有段時間沒見多他了,再見,乍然有些陌生。 他喊了聲世子。 齊寒章卻仍舊是自來熟,他跟著謝臨溪往謝宅一邊走一邊道:“太后的生辰馬上就到了,你準備送什么賀禮了沒?” 謝臨溪微微一頓,他根本沒有把太后的生辰放在心上,又怎么會想起送賀禮呢。 齊寒章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什么都沒準備,于是他樂出聲道:“太后今年難得大辦生辰宴會,你賀禮都不準備,難免被人拿住把柄。我知道你不愛把這些俗事放在心上,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br>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道:“好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性子,送出的賀禮隨意些也無所謂。我那里有一副雙面百壽圖,拿給你當賀禮吧?!?/br> “不用?!敝x臨溪拒絕道。 齊寒章急了,他道:“又不是白送給你,你掏銀子買下就是……” “不是銀子的問題?!敝x臨溪又道:“世子美意我心領了,至于送給太后的東西,我心里有點想法了?!?/br> 如果實在是沒東西送,那他找齊靖淵就是。 從齊寒章這里買,算個什么事兒。 最關鍵的是齊靖淵小心眼的很,知道自己從齊寒章這里拿東西,而不從他那里,心里怕是要不舒服的。 他不愿齊靖淵多想,只能拒絕齊寒章的好意。 想到齊靖淵,謝臨溪嘴角浮起絲輕笑。 這笑意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還是被齊寒章看的清清楚楚。 他很少看到謝臨溪這樣笑,眼中都是暖意。 齊寒章抿了下嘴,他錯開眼笑道:“原來是這樣?!?/br> 謝臨溪嗯了聲。 兩人在前廳喝茶時,齊寒章提起了章顯,他道:“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章御史也會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讓人不敢想象?!?/br> 說起章顯,就讓人不由的響起當初那個囂張紈绔章丘。 沒了章顯這個有聲望的爹,章丘怕是過得連普通人都不如。 想到這個,齊寒章心里忍不住嘀咕,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忍氣吞聲,直接把章丘揍的連爹媽都認不出來才好。 他心里的想法很輕易就浮在臉上,謝臨溪看了眼,垂眸并沒有多說什么。 齊寒章抬起頭時,謝臨溪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個人看起來溫和極了。 齊寒章忍不住道:“臨溪,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開心的事了?感覺你變了很多?!?/br> 謝臨溪抬頭,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齊寒章忍不住比劃道:“你以前吧,給人感覺就是冷冰冰的,好像用刀子做成的,尋常人多看你一眼就害怕,最關鍵的是你的眼睛,里面沒什么溫度?,F在……現在我也說不清,但溫柔了很多,總之不再像以前那樣難以接近了?!?/br> “我胡亂說的,總之就是這么個意思?!备械街x臨溪身上越來越冷的氣息,齊寒章用最快的速度結束自己的發言。 謝臨溪看了他一眼道:“世子可有眼疾,已看不清眼前的東西?若是真是這樣,當早早醫治的好。宮里有上好的御醫可以為世子診病,世子萬不可諱疾忌醫?!?/br> 齊寒章眨了眨眼,一開始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謝臨溪以累了為由請出謝宅。 齊寒章站在謝宅門口瞪著眼睛想,謝臨溪這不就在說他眼瞎了嗎? 齊寒章一陣無語,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把人得罪了,以至于謝臨溪都這樣攻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