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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以為自己能一步一步,守著易梓騫的人,占據他的心時。 他像往常一般,笑容溫和地推開門,卻看床榻上的人,早已不見,只有淺淺的溫度從被褥上傳來。 易梓騫看這張婚禮請帖的時日,分明是在他出逃后。 他對應劭感情很復雜,應劭身上的那股熟悉氣息,讓他幾乎把應劭當做一個可靠的哥哥看待。 盡管這位和藹友善的哥哥,撕下他的面具,露出獠牙時,易梓騫心底里仍然是存著初識的印象。 ※※※※※※※※※※※※※※※※※※※※ 囚禁梗啊 第72章 然而當他看見這封婚禮請柬時, 心底里存著幾分的好意, 也煙消云散了。 只覺應劭已經瘋了, 估計早就把這匪夷所思的請柬, 傳遍了天下,簡直是罔顧倫理,不顧天下之人譴論紛紛。 易梓騫不怕被議論, 可讓他覺得惡寒的是,眾人說起應劭時還要連帶自己的名字。 他抬起頭對澹臺青,鑿鑿道:“此等荒謬之事, 我怎么可能跟應劭.....” 澹臺青嘲弄的笑了一聲, 道:“不必再狡辯遮掩了, 易公子自己字跡還不清楚嗎, 蓋下的章印正是出自你手嗎?不必狡辯遮掩了,雖男子相戀乃違背常倫之事,可從此事來看, 應閣主確實把你視為珍視之人?!?/br> 的確是他的字跡,請帖下的朱文紅章乃是“春花秋月”, 也是他得篆刻風格,但他怎么可能會作出妥協, 來寫下這么些令人驚悚的玩意兒。 易梓騫一時啞口無言, 見澹臺青依然是那番冷漠姿態, 道:“不是我寫的, 應劭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模仿?!?/br> “模仿的一模一樣?易公子別再自欺欺人了?!卞E_青睥睨著他, 又道:“若無其他事, 還請離開吧,我還有事務要辦?!?/br> 打開了門,一副請他出去的樣子。 易梓騫仍是不甘心,可知阿青此時冷面也冷心,認定了自己是那個犯錯之人,是自己先背叛再先。 阿青的心仿佛豎起了一道墻,將易梓騫徹底隔絕在外,怎么樣也觸碰不到。 只是易梓騫掠過他身邊時,驀然有種心驚膽戰的別離感,仿佛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一般。 于是他停下,在澹臺青身旁,輕輕念著道:“別趕我走?!?/br> 抬眼見他仿佛置若罔聞,冷心冷面,伸手牽著澹臺青的衣角,幾乎是泫然淚下道:“阿青,別趕我走?!?/br> 澹臺青聽得這輕柔,跟貓叫似的一句話,卻仿佛被刺痛一般,猛地將人扯回了房間內,將門用力關上。 易梓騫驚訝抬起頭,下巴卻被人猛地捏住了,只見澹臺青俯下身捏著他不松開,眸里藏著的憤怒與思念再也遮掩不住,蒙上的冰芒漸漸消退, 下一刻,澹臺青便吻上了他,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死死鉗住。 這個吻如狂風驟雨,粗魯的引著他勾纏在一起。 這個吻差點讓他窒息,易梓騫蹙起眉,感受腦子漸漸放空,卻無法將人推開,只是難以忍受的承擔下來。 澹臺青情緒仿佛要在此刻傾瀉而出,這個吻帶著一絲懲罰的氣息,直到最后易梓騫下唇幾乎要被他咬爛。 澹臺青見他唇上血跡,如宣紙上斑斑梅花,艷麗芬芳,映入眼簾。 殘暴惡劣的感覺被此景激發,他甚至是心情愉悅的舔凈了那上面的血跡,品嘗著甜澀的美味。 兩人分離時,澹臺青見他仍然是蹙著眉,似乎是一臉的不情愿,不禁怒上心頭,忍著沒有發作。 他直起身子道:“一副貞潔烈婦,為人守忠的樣子,在應閣主那里玩的花樣還不夠多,倒是本殿輕薄你了?” 澹臺青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易梓騫都當做先離別,有愧疚之情在忍讓。 可澹臺青仿佛把他的心無所謂的展示出來,任意踐踏,隨意刺穿,不顧他的感受。 是他奢望了,他的阿青從來都是擋在他身前,替他擋住所有惡意,此人不是阿青,否則怎么可能會道出的這些血淋淋的惡意, 易梓騫心想,或許兩人真的天各一方,回不到從前了。 他擦了擦嘴上血跡,眼眸里的溫度也漸漸散去,澹臺青看著他的變化,卻保持無言。 易梓騫不再留戀于此,或許澹臺青早已不值得他留戀了,他不信自己,何必又強求挽留呢?他也不會學著女子,非要一哭二鬧三上吊,求著情郎回頭再看自己一眼。 本來就是孑然一身的一個人,為什么要在這里犯賤呢? 想好后,易梓騫看了澹臺青一眼,然后便離開了書房。 澹臺青坐在書桌前,似乎還能嗅到易梓騫留下的味道。 他頭疼欲裂,想著那些個不堪入耳的話,怎么會是從自己口中道出,并且是對易梓騫說出。 自從半年前在戰場上,頭部受了創傷,他愈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性情反復無常,有時候自己像是被另外一個陰鷙殘暴的人掌控住了,做出了那些難以言語的行為。 這般想著,頭部疼痛越來越厲害,他蹙著眉扶著腦袋實在熬不過去,朝門外大喊道:“陶勝!陶勝!藥!” 陶勝聽得殿下痛苦呼喚,進了房間見他緊咬著唇,扶著腦袋,也是慌了聲,趕緊從木架上放置的一個木匣子里,拿出了一粒烏黑藥丸,給澹臺青喂水服下。 澹臺青服下那顆藥丸,頭疼算好上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