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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無事可干,待坐原地,那股寒意又涌上皮膚,暗中搓了搓手。 阿青見他的小動作, 道:“郎君是冷了嗎?” 易梓騫嘴硬否認道:“沒有,我覺得還好?!?/br> 阿青就要脫下外衫遞給他道:“郎君體弱, 還是多穿些好?!?/br> 易梓騫趕緊阻止了他, 有些強硬道:“你是為我著想, 卻沒有想過自己狀況,穿上別讓我在說第二遍?!?/br> 阿青聽他語氣里似乎是生氣了, 只得停下動作, 卻見小郎君凍得有些發抖, 硬生生的挨著,不愿訴苦。解開外衫,輕聲道了一句:“郎君冒犯了?!?/br> 易梓騫正把自己縮成一團, 忍著涌上來的一陣陣寒意,猛地一個火熱的懷抱將自己包裹住了。 他先是一驚,渾身僵硬, 不免想起被林殷抱住時的不堪回憶, 可鼻尖充斥男子氣息, 如暖陽一般,熟悉心安,不知不覺又令他放松。 阿青見他乖巧蜷縮在他懷里,道:“這樣可好些了,郎君?” 低沉之聲貼在他耳際,輕喚他的名字,音調低醇如一壺美酒,又仿若擊筑之樂。 易梓騫心中一陣春水蕩漾,聽不清阿青在說什么,只是沉浸在他的悅耳動人的語調中,甚至希望他能再貼近一點,再次呼喚他的名字。 阿青見他一動不動,仿佛愣神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道:“暖和些沒?” 易梓騫這才回過神來,慌忙點頭道:“恩,多謝阿青,暖和些了?!?/br> 阿青卻見他耳朵輕透嫣紅,似紅瑪瑙一般的顏色,道:“郎君,你耳朵怎么這么紅?” 易梓騫感覺他說話氣息都噴在自己耳朵上,趕緊扭著身子,捂著燒紅的耳朵,道:“啊,沒有,無事?!?/br> 阿青關切道:“讓郎君感到不適了?” 易梓騫也不敢回頭看他,只是紅著臉一個勁的搖頭道:“沒有,這樣很好,我們二人都得取暖?!?/br> 山洞內再次陷入沉寂,可易梓騫卻聽得自己心如鼓聲,在喉嚨間亂跳。阿青胸膛寬闊,如草原一般廣袤環抱著他,易梓騫摸上自己臉頰,卻發覺臉上溫度,都要與背后阿青的溫度一樣了。 阿青一開始也只是為了讓郎君暖和起來,免得他著涼,并無其他想法??杀е删龝r,逐漸心猿意馬,兩人體溫幾乎一樣燙熱,他甚至嗅到郎君身上寒梅解醉的冷香。腦子中不由得冒出一個想法,想把郎君抱緊,融于一體,合二為一。 他盯著郎君瓷白的脖子,肌膚透白能看見的青紫細脈,顯得郎君是如此脆弱,像一個花瓶,想讓人保護起來,好好珍藏。 他故意湊近些,將氣息噴在郎君的脖頸處,惹得他一陣顫栗,易梓騫分明感受到他的湊近,卻忍著不好意思說出來。 阿青見他沒有阻止自己,像故意忽略他靠近,眼神漸漸變得暗沉占有,如野獸盯著想要交pei的“獵物”,變得渴求無度。 阿青一向是隱忍內斂,沉默寡言的,讓人誤以為他本來就冷情寡欲。 他的情有限,也很寡淡,可只要認準了一個人,遇上一個好的契機,存于情感爆發,轟烈灌溉于那人身上,熱烈如火,甚至會演變的霸道無禮。 更何況他方才的試探,小郎君沒有回絕,所以他在打賭,猜郎君心里是有他的位置,只是搖擺不定。 兩人獨處,又是這種姿勢,阿青也不是什么柳下惠,于是動作放肆些,眼神再肆意些,雙手從郎君背后環繞過去,攬住他的腰肢。 易梓騫自然感受到了,身體變得僵硬著,可他張著口想要詢問阿青此番何意,可聲音卡在嗓子那邊,問不出口。 阿青將頭靠在郎君單薄肩上,故意啞著聲音道:“郎君,不覺得這樣好多了嗎?” 易梓騫腦子一團漿糊,不知阿青這是何意,對于他的下一步,有些期待,卻有些害怕,男子間的觸碰,他應該是覺得不適,就像上次林殷那樣,感到惡心想吐的。 可是對于阿青的觸碰,他沒有任何惡心,甚至覺得想要更多的深入接觸,他眼睛盯著地面,覺得羞恥萬分,阿青與自己分明是男子,可他卻在渴望著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也說不清。 阿青見他紅著臉不說話,也不逗弄他了,用正經語氣,聊起話題道:“郎君幼年時,是什么樣的?” 易梓騫見他氣息離得自己遠了,氣氛沒有之前曖昧緊迫,送了口氣,想了想的問題,道:“幼時的我可調皮了,沒把老師....夫子氣著,經常要被喊起來挨罵?!?/br> 阿青聽他所言,腦中浮現一個縮小的郎君,在學堂里,淚眼汪汪的被吹胡子瞪眼的夫子,被點起挨罵。 也是輕笑道:“還有呢?” 易梓騫似乎也陷入兒時回憶,道:“當然還有,以前在學堂時讀書時,書中的牙黎被我馬虎弄不見了,于是在地上隨便撿了一片菜葉,當做牙黎來用,結果菜葉夾在書中都變臭了。 “交給夫子檢查時,打開書時學堂里飄了一陣臭味兒,一看那菜葉都爛掉了,書也變臭了,夫子還以為我在故意搗蛋,黑著臉讓我去外面罰站?!?/br> 阿青笑道:“如此頑劣,夫子也是好脾氣,竟然沒用戒尺打你?” 易梓騫心想,現代教育老師哪兒還能體罰學生,當時倒被父母領回去揍了一頓,道:“是啊,夫子的確好脾氣?!?/br> 阿青道:“幼時在學堂學習時,我不算最聰明的,討夫子喜歡的,可為了不輸給他人,別人背一本書,我就背兩本,常常挑燈夜讀。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用刻苦勤奮趕超了他人,贏得夫子的夸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