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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拔起小刀,憤然離去,梁鈺清瞧他背影,目光中有些眷戀,最后還是撇過臉,走向與陸朗的相反之路。 明明沒有勞作什么,第二日起身,易梓騫卻覺得肩膀腰部酸痛,渾身都在疼。他也只是幫著給人遞水,也沒干什么,竟然就疼成這樣,看來是這幅身子,太久沒有活動了。 淳兒替他捶背揉肩,才算舒服了些,易梓騫瞧今日天氣不錯,想著干脆出去活動活動,強身健體,免得以后做點事情,就要腰酸背痛的。 淳兒猶豫道:“郎君,外面那些帶劍人愈來愈多,出府要危險許多?!?/br> 易梓騫道:“有官府鎮著,那些人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胡作非為,放心好了。我瞧今日天氣不錯,不如去畫舫游玩?!?/br> 淳兒一聽畫舫游玩,也是生出玩心,猶豫神色才算松動了些,點頭道:“我去找馬夫備馬?!?/br> 易梓騫暗笑這丫頭還是玩心不減。 想著前晚深更半夜,硬要拉著阿青,幫他摘梨子,弄得睡意全無,不如先在房中補覺一日,便喊淳兒,跟管事的說聲,讓阿青休息一日。 淳兒正想著能和郎君,去畫舫游玩,本來是樂事一件,但要是帶上那個死氣沉沉的奴隸,那就使人糟心了。 聽郎君無意帶上阿青,她是喜上心頭,輕松點頭應下了。 畫舫紅橋照綠柳,水岸兩聲琵琶催,易梓騫租用下一艘小畫舫,主仆二人正踏入,卻聽有人在喚自己名字。 尋聲一看,只見一個高挑瀟灑身影而來,竟是林殷。 他著一身淺藍繡著竹葉邊緞綢裳,手執一把象牙扇,掛著翩翩笑容,引得街上少女秋波不斷,走到易梓騫身前,道:“內弟,竟然在這兒遇上你?!?/br> 易梓騫對此林殷并無好感,也無厭意,禮貌道:“姊郎怎么在這兒?” 林殷道:“我瞧今日天朗氣清,便出門上街看看?!?/br> 易梓騫卻只見一個小廝,不見易蕓,奇怪道:“怎不見jiejie?” 林殷聽他提起易蕓,早有應對之詞道:“你jiejie她身體不適,在家養病?!?/br> 易梓騫了然,既然與林殷打過照面,又不好獨自游樂,道:“原來如此,那不如姊郎與我一起,乘舫共游?!?/br> 林殷打的正是這個注意,心中暗喜,面不露色,道:“恭敬不如從命?!?/br> 這是一個小畫舫,畫舫里面位置不大,桌上擺著水果點心,透過雕欄畫窗,易梓騫看那湖岸風景怡人。 林殷瞧他面如冠玉,氣質內斂恬靜,似一株白鶴芋,越發對比出易蕓的任性無理,面容可憎。 新婚后一個星期,易蕓表現百依百順,孝順公婆,林殷雖在那日,被易梓騫撩亂了心,可新娘子都入了府,也與他圓房過了。 此事只能壓在心底,日后再談。 太守府里來了個新丫鬟,長的雖然不算貌美,卻也清麗,林殷又是個喜新厭舊,管不住自己的人。 便與這丫鬟眉目傳情多日,占占便宜,也沒有過甚行為。那丫鬟自然愿意與林殷曖昧,林殷面貌年輕英俊且是太守嫡子,她以為能當個妾室,甚至有時引誘林殷,想同他行茍且之事。 卻不料一日偷情,被易蕓撞見。 易蕓瞧二人衣衫不整,怒火中燒,維持的溫婉形象立刻崩塌,大喊大叫,當場就動了手,鬧得全府的下人都來圍觀,差點把那丫鬟的臉撕爛。 林殷也在混亂中,被易蕓的指甲刮傷了臉。 后來太守也知曉了此事,也是大怒,斥罵不肖子,不知悔改,有了妻子還在沾花惹草,林夫人雖然責怪兒子,卻見易蕓把林殷的臉都劃傷了,也是心疼,暗覺這易蕓也太暴躁,太不懂事。 從那之后,易蕓行事越發無禮,若林殷對她有所不耐或者敷衍,必要把林殷與人偷情之事,拿出來重提,還威脅他,要把此事公之于眾,讓林殷顏面掃地。 林殷雖然濫情,行為舉止卻也算君子,拿這個瘋婆子沒轍。易蕓又鬧了一個月,林殷是見她就生厭,卻怕她撒起潑來,只是忍著厭惡對她好言好語,才把她哄好了,但再也沒有進她房間。 易蕓是個年輕女人,哪守的住夜里孤獨寂寞,也知曉自己鬧的太過,為了讓林殷回心轉意,漸漸收斂了起來脾氣,只是不料林殷已經對她生厭,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林殷心里還惦記著易梓騫,于是便喊人密切關注易家四郎行蹤,今日下人便來告知,易梓騫出門前往江邊,于是穿整衣裳,裝作與易梓騫巧遇,以此接近他。 林殷道:“游舟泛湖,內弟不如與我小酌盡興?!?/br> 易梓騫輕笑道:“多謝姊郎好意,只是我大病初愈,不能飲酒?!?/br> 林殷聽罷,也不勉強,致以歉意道:“是我想的不周,沒有體諒內弟?!?/br> 易梓騫問道:“姊郎與jiejie還算和睦?” 林殷聽他提到這事,只是強顏歡笑,道:“還算和睦?!鞭D移話題道:“天氣晴朗,內弟病也好了,應該多出來賞景,吸取自然精華,利于強身健體?!?/br> 易梓騫頷首道:“久臥床上,的確容易氣悶,姊郎說的有理,以后我會多出來走走的?!?/br> 林殷趁機道:“我閑賦在家,內弟若是一人出行就不太方便,可以叫上我?!?/br> 易梓騫只是客套,道:“多謝姊郎關心,如果有空,一定邀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