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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五六天的時間,李粲然大概摸清了功勛點的賺取途徑。 除了每天晚上抵御妖獸,最賺錢的路子要數問心閣。 每人進入閣中,都需繳納一定的功勛點數,最低五點,然后要與閣中模擬出來的你的鏡像對戰,只有勝了,才能獲得雙倍的點數。 一個人最多十次挑戰機會,但在輸了五次后,就自動失去了機會。 拋卻這條賺錢的門路外,還想再多賺點功勛值,只有燒殺搶掠這一個辦法了。 幾乎所有進入秘境的人都喬裝打扮了,白天人心隔肚皮,到了晚上的時候,面具一戴,個個都是攀檐走壁的亡命之徒。 夜晚,在這兒正正好好度過了七天的李粲然坐在床上,指尖捏著令牌,努力了這么久,上面的功勛點才五百。 連買下那株救命仙果的零頭都不夠。 更何況,這里面還有一半是廣霄的……李粲然想到這兒,抬起腦袋,目光幽幽的望向對面床上的一人。 廣霄被他無端的看了下,心中一咯噔,連忙擺手:“這里面的功勛點,謝兄你想用便用,不用考慮在下?!?/br> 他原本心中還有些念想的,在見識到了面前人真正的實力后,這些念想頃刻間化作了煙消云散。 笑話,有個不太認識的,實力壓了自己兩頭的人,跟自己同食同寢,每天還若有所思的望著令牌的功勛點,又望向自己,換做別人,肯定比他還要緊張。 他才金丹期不到的修為,來個屁的秘境哦。 門外,突然傳來了哭聲,壓抑著的,若有若無。 廣霄豎起了耳朵。 李粲然卻不在意,多半是被老板娘打罵的小廝,半夜忍不住氣上心頭。 “明天我再去一趟問心閣,我就不信了,我還打不過一個假冒的我自己?!崩铘尤灰а赖?。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第一次的挑戰竟以失敗告終。 哭聲止住了,外面有人輕扣門扉,聲音不大,卻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候格外提神。叩門聲剛響起的那一刻,屋內的兩人立刻就警惕了不少。 廣霄靈活地像只貓一樣,弓起身,從床上一下子跳了起來,貼著門旁冰冷的墻壁,緊張的望著扣上的門。 李粲然也抽出了佩劍,在臉上蓋上了一張面具,故意粗聲粗氣地問道,“誰?” “是,是我?!庇械篱T隔著,何皎皎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日小了點,“能讓我進來么?” 李粲然想阻攔,但廣霄不作他想,率先拉開了屋門。 門外果然只有何皎皎一個人,臉色有點奇怪,說道:“左沐不見了?!?/br> 廣霄奇道:“不見了?他能去哪兒?去獵殺妖獸了么?!?/br> “不是,”何皎皎搖頭,有點怕冷似的將頭縮了縮,“他好像被認識的人發現了,到現在都沒回來?!?/br> 聽上去確實有些奇怪。 幾人收拾好東西,從客棧中結伴出了門。 秘境中也有月亮,照亮了這座年代久遠的古城池,在頭頂那個碩大無朋的石碑上,能瞧見上方又有了變化。 豎著的,從左起到最右列,依次刻著名字,和他們的功勛點。最多的那個,已經有了五千點的分數。 李粲然認識其中的兩個人,一人是彭笑雪,兩千四百點了,不出意外的話,是帶了家族高手進來的,才敢這么囂張;還有一人是鄔青衛,估計皇室偷偷進來的人不敢將大名掛上去,才用了鄔青衛的名字。 何皎皎抬頭,低聲道:“……好像有一人是古靈門的師兄?!?/br> 李粲然隨意瞧了眼,不認識,也沒過多關注。 除了彭笑雪外,倒沒有別的世家子弟的名字,要么他們身份重要,長輩不讓他們深涉險境,要么也像皇室的人一樣,假借了別人的名字。 冷風呼嘯,頭頂偶爾竄過去幾個黑影,是妖獸的影子,一到夜晚,它們便會從秘境中幻化出來,有了攻擊人的本事,有時候也會認錯,攻擊這兒的原住民。 李粲然發覺,他住的那家客棧這兩天就少了兩個伙計。 三個人摸著黑來到了何皎皎口中的左沐被人喊走的位置。 一個偏僻的路口,誰也不會從這兒經過。 李粲然起了疑心,就在他想要問個清楚時,頭頂許久不見動靜的黑色石碑有了變化。 是又有人被擠下去了?廣霄猜測。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石碑上的名次沒有任何變化。 出現變化的是石碑的背面,他們繞了一大圈路才看見,上方赫然掛了一張禁獄逃犯的懸賞單,模樣十分清晰。 李粲然望著自己的那張臉,長長地吐了口氣。 他就知道,自己不知死活的闖進這處曾關押他兩年多的地界,準會出事。 第181章 誰也沒有反應過來,李粲然像一道黑影般,帶著令牌消失在了原地,翻過幾道殘破的院墻,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緊緊蓋著臉上的那張面具,仿佛那就是自己最后的倚靠。 一路上,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古城池逗留在屋外的原住民紛紛朝他看了過來,眼神兇狠,大有將他捉拿歸案的意思。 無論是提著燈的僧侶,還是持著銅鑼打更的更夫,都駐足停了下來,就連那掛著五顏六色燈籠的妓館門口,站著的一排□□和嫖/客,都停下動作,眼神不善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