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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了指右邊的一座珊瑚,“這東西從皇城雙燕坊拍賣得來,由專門的云轎運回,找大師開過光,說是擺在家里招財?!?/br> “那是深海鮫紗,也找大師開了光……” 司洋橫眼,打斷了他,“大師這么閑?” 金老爺訕笑,開始敘說正事。 司洋終于弄清楚了所為何事。 屋外頭,雩溪在無聊的喝著茶,其余人規矩的站著。 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眼光滴溜溜地轉,絞盡腦汁想著脫身的計策。 再不走,真要死這兒了。 相比之下,李粲然超然物外的樣子,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沒等多久,司洋從里屋走了出來,先坐下喝了口茶,隨后簡單交代了下任務。 原來這位金老爺有個擄來的寵妾,跟人私奔了,他派府中供奉長老將人追了回來,誰料逃走小妾的情夫是個有頭有臉的修士,還是九煞殿的人。 金老爺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悄摸處決掉這對jian夫□□,可事情敗露,被他在玉女城的死對頭陳遇江知道了。 “所以,你們要做的便是殺了這人?!彼狙笳f完,招了招手。 躲在后頭的金老爺舉起展開了一幅讓畫匠連夜趕工描摹出的人像,在眾人盯著畫卷的時候,李粲然的注意力卻被他手指上的戒指吸引了去。 戒指紋理優雅高貴,上方綴著一顆祖母綠的寶石,蘊藏著極大的元氣波動,一看便知是罕見的仙品靈器。 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露骨,就差把想要寫在臉上,金老爺打了個哆嗦,摸了摸自己粗胖的手指,往后縮去。 李粲然歪了下腦袋,眼光追著看去。 金老爺:? …… 在行動之前,金府特地招待了他們一頓飯。 大概是吃好喝好,干完最后一票就上路的意思。 李粲然坐在邊上,握著筷子吃得挺香。 金老爺期期艾艾的挪到他的身邊,低聲問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認識我的戒指?” 李粲然頭也不抬,“靈器誰不認識?” “那你能看出它的來歷不,跟我說說?!?/br> 李粲然反問,“你不知道?” 看來是剛到手,身邊沒一個識貨的。 金老爺猶豫了一會兒,有所隱瞞道:“這東西是我買來的,但我怕被人騙了……” 李粲然其實也不十分清楚戒指的來歷,但隱藏其中的這股元氣波動不會有錯的,花再多錢也值。 他搖了搖頭,說得直白:“你要是能保我一條命,我或許能告訴你?!?/br> 金老爺一時沒反應過來,聽明白后笑了笑,笑容有點憤怒和寒冷。 …… 吃完飯來了兩條情報,一條是說陳遇江待在府宅中,并未外出,還有一條則相反,說陳遇江喬裝打扮,連夜趕去九煞殿報信了。 “你,你,還有你跟著雩溪行動,其他兩人跟著我?!彼狙罄涞拈_口,“務必在天黑前讓此人斃命?!?/br> 李粲然還有另外兩人跟著雩溪,去陳府捉人。 玉女城畢竟在中州地界,行事不能過分張揚,雖然禁獄地位超然,但做這種拿人錢財□□的缺德事不占理,不能傳揚出去。 出來大半日,李粲然感覺自己的元氣恢復了些,在他不停的呼喚小統時,耳旁有傳音,“哥們,有什么打算?” 他用余光看向周圍兩人,淡淡回道:“你們呢?!?/br> “就他一個,我們三對一,勝算不小?!蓖粋€聲音傳來。 “那聽你們的?!?/br> 三人達成統一意見,尾隨在雩溪的身后,向陳府包圍過去。 走在最前頭的雩溪知道他們在打什么主意,笑得嘲諷,罵道蠢貨。 陳府與金府的規模相當,都是玉女城響當當的富商,族內供奉長老多,因此不能走正門。 “老大,不給我們一把趁手的武器,這樣恐怕不厚道吧?”最左邊的瘦子瞇著眼睛問。 在他們被關進禁獄的地底前,儲物袋,武器,靈元石都被搜刮得干干凈凈。 現在要用到他們,把他們當打手了,好歹得遞把刀吧。 雩溪沒有理會他的抱怨。 瘦子舔舔干燥的嘴唇,眼神更陰毒了些。 陳府有一道偏門,每日買菜的大娘會在晌午三刻從中經過。 雩溪指了指瘦子,“你來帶路?!闭f著扔過去一張馭獸牌。 瘦子接過本來就屬于自己的馭獸牌,撇了一眼他,走了出來,召喚出了一只小巧的靈雀,從府墻上飛了過去。 結界震顫了一下后,恢復了平靜。 待到晌午三刻,偏門打開之時,雩溪道:“走?!?/br> 瘦子走在前面,剩下來的三人小心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陳遇江果然還在陳府內,哪兒都沒去。坐在正廳,滿臉笑容地招待著客人。 他顯然沒想到的是,在玉女城還有人敢來他府上惹事。 禁獄幾個人犯的命還在雩溪手里,自然是聽令行事,但都人精似的保留著實力。 混亂之中,雩溪一柄飛鏢結束了陳遇江的命,順利完成了金老爺的囑托,面露喜色。 而在他稍有松懈的時候,禁獄的幾人將矛頭調轉了個,眼露兇光,打算當場結束掉他的性命。 既然博也是死,不博也是死,那還不如賭一賭,是他們的招數來得快,還是雩溪引動符咒的速度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