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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體內猖狂的魔氣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順著手指盡數灌注進了他的本命劍之中,丹田恢復平靜。 劍身上銘刻的核心陣法得到感應,開始將其中的強大魔氣逐步封印。 周容神情恢復正常,手掌一招,原本凌空而立的夢天神立刻回到了他的手上。 房間布置的防御陣法驟然消散,他正準備朝外走去時,步子突兀的頓住了,偏頭看往一個方向,眸色變暗了幾分。 那里是雙燕坊…… 不是說不來中州的么,為何要瞞著他悄悄過來? 周容手指悄然握緊劍柄。 他這兩天腦海中莫名的多出了一段斷斷續續的記憶,或者說夢境,不甚清晰,卻與李粲然有關。 是有多喜歡他,才會這般患得患失。 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復了冷靜,不管如何,還是先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再說。 * 從樓苑敞開的窗戶翻進去,看見了一間裝飾得極為典雅的臥房,墻上掛著山水字畫,屏風旁的架子上擺滿了瓷器。 “宿主,這樣不打招呼闖人房間是不是不太好呀?”小統打量著面前的房間擺設,皺著小小的眉頭糾結道。 “有什么不好的,窗戶開了就是讓人進的?!崩铘尤焕硭斎坏恼f道。 小統:? 在木窗旁有一張梳妝臺,一面銅鏡,桌上凌亂,放著各式各樣的頭飾綸巾,其中最顯眼的是幾副唱戲用的臉譜。 李粲然伸出手指撇開這幾副臉譜,瞧見了里面一枚小巧的玉牌,墜著紅繩。 小統瞧出來了:“這是身份牌?!?/br> “能進拍賣場?” “大概……” “拿不拿?” “嗯?”小統沒聽清。 李粲然又重復了一遍,手指停在玉牌的上方,只差了一寸的距離,“我問你拿不拿?” 小統沉默了一秒后,點頭道:“拿吧?!闭f完,它瞬間覺得自己同流合污了。 聽到了想要的答案,李粲然干脆的將這枚玉牌握在手中,感受到了什么給它翻了個身,瞧見了上面刻了個字。大約是玉牌主人的姓氏,是個“李”字。 ……還是個本家。 沒做多看,收了玉牌他干脆的往樓下走去。走至門邊上,傳來了幾聲緩慢的腳步聲。 李粲然手停住,屏住呼吸。 腳步聲很快就走遠了,沒人推門進來。 小統呼了口氣,它快要緊張死了。 李粲然輕輕的推開門,外面是一條狹窄的走道,一側是欄桿,順著欄桿從上往下看,下面的是個孤零零的戲臺,堆著密匝匝的雜貨,沒有看客的座位。 他順著走道往旁走,有說話聲從半掩著的房門中傳來,男人女人的聲音交織,說得又快又脆利。 小統一驚,立刻躲在了自家宿主的背后。 李粲然臉色冷靜,硬是壯著膽子駐足聽了一會兒。 原來這是棟排練戲曲的樓苑,大約十幾號人,都有著一副唱戲的好嗓子,被鄔青衛花銀子精心養著。 除此以外他還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那枚玉牌的主人是個男人,今日因事沒有過來。 “太好了?!崩铘尤辉谛闹械?。 緊接著,小統就看著他從儲物袋中抽出了一張唱戲用的臉譜,熟練的蓋在了臉上。 “會不會太冒險了?”小統有點擔心的說道。 “不會?!?/br> “……” “那聲音該怎么辦?要不——” 小統話還沒問結束,他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樓苑外面果然有侍衛把守,隨意的瞥了他一眼,目光隨即就頓住了,遲疑道:“您這是……” “出去一趟?!崩铘尤怀林ぷ拥?。 剛派遣過來沒呆一個月的侍衛反應過來,讓開了道,但還是有點納悶,“您臉上為何要戴表演用的……” “太陽太大了,防曬?!?/br> “啥?” 李粲然:“送你一張?!?/br> “嗯?”侍衛不知所措的伸手,接過了他遞來的臉譜,“我……” 他想不出該如何拒絕的時候,面前的人已經走遠了。 他又抬頭望了望天氣,嘀咕道:“這太陽的確是挺大的?!?/br> …… 從雙燕坊的戲樓出來,兜兜轉轉好長一段路,總算來到了拍賣場的門口。路上李粲然遇到了一個戴著人偶面具的人,兩人沉默的對視了會兒后,彼此移開了視線。 拍賣場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靈隱樓”,但從外觀上看,建筑大氣恢弘,門庭若市,一點也不像想要靈隱的樣子。 在門梁的上方,雕刻了一只李粲然極為熟悉的鸑鷟鳥,舒展著翅膀神氣活現。 他的眼角一抽,忍不住想要吐槽。 為什么走到哪兒都能看見這只破鳥?這么喜歡鸑鷟,干脆這座皇城取名叫鳥都好了。 他覺得不光是大白,連自己都可能得了一種對鸑鷟鳥創傷后應激障礙的病。 小統也無語了片刻:“宿主你別看了,進去吧?!?/br> 斂下眉眼,李粲然平復了下心情,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問道:“從我施展言靈術之后過去多久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br> “為什么言靈術一點反應都沒有?” 照說已經過去了一刻鐘,找人的事應該有點眉目了,可現在卻像大海里撈針,毫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