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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正在用繃帶給自己包扎傷口,聞言動作頓了頓,然后說道:“我沒事?!?/br> 他的體質與李粲然相斥,體內的魔氣也還沒完全壓制下去,要是冒然進了浴池怕是會令他痛苦吧。 他想到了三年前發生的事,手指略微僵硬了下。 “還是年紀輕啊?!笨组L老搖了搖頭,嘆道,“不懂什么叫養身?!?/br> 周容:………… 孔長老道:“走吧,祭劍儀式還在進行,既然你無大礙,又不想泡藥浴,就別缺席了?!?/br> 周容撒完藥包扎好肩膀上的傷口,孔長老已踏出了長老殿外。 他看著浴池中的李粲然,后者從肩膀到鎖骨都在水外,臉色慘白,眼睛緊閉,黑發有幾縷垂在肩上,還有幾縷浸在了水中。 雖說沒有受到重傷,但硬挨了那一下肯定也不好受。 他走過去幾步,被閃到面前的小統給擋住了視線。 小統叉腰生氣道:“看什么,不準看?!?/br> 周容不帶感情的瞥了它一眼,轉身離去。 等他回去時,鳳翎臺上正與人交手的是董桉。 受到了剛才那場打斗的影響,他也熱血起來,揮舞著手中的白灰色的長骨劍,大喝一聲,就朝對方的下盤攻去。 與他交手的是個七脈的,辟谷五層的實力,原想著在這次祭劍儀典中大出風頭的,結果倒霉的遇到了同樣修為的董桉。 董桉雖說與他實力相近,但所練身法武技無一不是上乘,再加上受到了周容和李粲然打斗的刺激,毫無留一手的打算,將全部實力都發揮了出來。 “劍陣,‘纏’?!?/br> 他話音落下,手中的蒼牙像是聽到了命令一般,立刻變長了十多倍,長骨骨節彎曲,如附骨之疽般向對手纏去。 七脈的人被這不斷延伸的白骨,以及從中分岔而出的骨刺弄得頭疼不已,還沒發揮出三成實力就被逼下了比試臺。 董桉得意一笑,退回弟子當中,看向孔靈道:“靈姐,我這一場打得怎么樣?” 孔靈淡淡道:“一般?!?/br> 董桉無語凝噎了下,隨后切了一聲,反正隨便他表現得如何,都只換得這一句話。 他悠哉游哉的往周圍看了眼,愣住了,“怎么周容他回來了?” 還跟沒事人一樣。 孔靈聞言看去,說道:“謝修沒有傷到他的要害?!?/br> 董桉道:“不知道謝哥他受傷如何,我去看看?!?/br> 他說著就想溜走,被孔靈低聲訓道:“回來,不要胡鬧?!?/br> 不光大長老在臺上,就連宗主都在,怎么能如此兒戲。 董桉悻悻地撇了撇嘴,將邁開的一只腳又收了回來。 此刻長老席上,孔璞回來了,知道祝華大長老擔心,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 大長老放心了。 三脈峰主陶碧晴突然陰陽怪氣的來了句:“兩名小輩交手而已,看把你們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祝華的孫子呢?!?/br> 祝華大長老冷冷回道:“不勞陶峰主費心,你有空還是關心下自己分脈的弟子吧?!?/br> 場中交手的正是姚天濯與一名三脈弟子。 兩人實力懸殊比較大,沒過一兩個回合,姚天濯就將那名三脈弟子給踢下了鳳翎臺。 陶碧晴冷哼一聲,憋下了內心的火氣,準備回去再與那人算賬。 姚天濯回到了弟子隊伍,董桉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吹捧道:“姚哥還是那么厲害?!?/br> 孔靈也道:“打得不錯?!?/br> 姚天濯嘴唇微抿,低聲交代道:“你一會兒要小心,不要陰溝里翻船?!?/br> 孔靈抬眸看向與她交手的那人。 正是唐星旦。 他們兩人自從三年前太羅森的那次,就再也沒有過交集,不過她給唐星旦的那幾腳,想必后者一直沒忘。 姚天濯道:“他們二脈的人有點不對勁?!?/br> 這三年來,唐星旦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辟谷期八層,放在一脈的眾人里也是佼佼者的存在,但不知怎得,總覺得他身體中波動的元氣有些虛浮。 孔靈拔出了身側的太初劍,一步步走向了鳳翎臺的中央。 唐星旦臉色陰沉的看著她,他這三年來長高了不少,黑發也比以前更長了,隨風飄動。 孔靈只是辟谷期六層的修為,但周身散發的氣勢一點也不比他弱。 看著她那副一脈弟子獨有的高高在上、心氣高傲的表情,唐星旦就來氣。 孔靈不知道他氣從何來,也懶得費心思追究,直接身形一動,就朝他襲去。 從她召出太初劍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拿到了最適合自己的劍。 劍身上所銘刻的劍陣也與一般辟谷期弟子銘刻的不同,并非字陣,而是能吸食對面劍氣增強自己殺傷力的高級陣。 普通修煉者,從拿到自己的本命劍開始,需要慢慢與之磨合。 但她不一樣,她與這把劍是百分百契合的,所以也能跳過初步階段,直接練習高級陣法。 唐星旦心里還惦記著那幾腳之仇,但他也知道自己除非動用靈器,否則打不過孔靈,可他要是真用靈器了就更丟臉了。 堅持了十多個回合,又不想暴露自己太多實力,他干脆主動認了輸。 這三年的時間改變了他很多,心思也越變越深沉了,要是在三年之前,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忍辱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