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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在轎子里時,白江畔眼珠一轉,想往他身上抹灰的樣子,還有白江畔抱著小奶狗,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說“我需要奶”的樣子。 那么鮮活,那么孩子氣,令他心跳加快,總想縱容他,一切依著他。 對上白凈涵凌厲的眼神,藤非將頭埋得更低,越發害怕了。他只能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緊跟著白凈涵,試圖讓自己盡早習慣他的清冷和淡漠。 白凈涵尋回掉落的佩劍,拋向半空,見佩劍變大變寬,這才站了上去,見少年懵懵懂懂不知所措,他懶得開口,干脆摟住少年的腰,帶他御劍飛行。 回到懸崖上后,白凈涵什么都沒說,放下藤非,抬腳便走。他這次出來,本是為了完成師父布置的功課。 本想在功課完成后見白江畔一面,跟他談談退婚之事,沒想到會被這少年弄到懸崖之下。 耽擱時間太久,師父怕是要惱了,他必須盡快趕回去向師父復命。 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白凈涵回頭一看,竟是那個叫藤非的少年,正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走?!卑變艉瓚械枚噘M唇舌。 “......”藤非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蛘哒f,他想說的話,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不走,我要跟著你。 “你說什么?”白凈涵不耐煩地追問道。 不知為何,面對這個少年,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發火。因為這少年總是不把話說清楚,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 “你,你抱,抱了我?!币姲變艉瓌优?,藤非覺得再不說話,可能會被他打飛,趕緊開了口。 “所以?”白凈涵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眼眸中帶著幾分不耐。 “負,負責?!碧俜枪钠鹩職庹f道。 “......”白凈涵看腦殘似的盯了藤非一眼,御劍而行,轉眼消失。 藤非見機不妙,立刻飛奔追去。他靈力低微,不會飛天,只能用自己的兩條腿追趕。 他篤信命理之術,相信白凈涵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既然是命定,怎么會讓他逃走? * 睡到半夜,白江畔突然醒了,模模糊糊睜開眼,發現房間里站著一個白衣男子,風逸翩然,仙風道骨。 從床上望去,只能看到半張側臉,卻讓白江畔的心頭仿佛被什么東西重重擊了一下似的,劇烈跳動起來,那是一種莫名的震撼和驚嘆。 令他對自己看到的男子產生了深深的質疑:這世間,有如此驚艷而傾絕的容貌嗎? 當他坐起來仔細看,卻發現哪有什么美仙男,只有臭阿鳳而已。 難道,剛才是他的錯覺?還是美夢一場? “阿鳳,你不睡覺,站在窗前做什么?”白江畔重新躺下,伸了個懶腰,側身看著金鳳凰。 它的羽毛在淡淡月色中上散發著光芒,并不刺眼,柔和而溫暖,令人移不開視線。 金鳳凰緩緩向床邊走來,步調優雅而從容,“有人來了?!?/br> 白江畔:“是嗎?若我推斷沒錯,肯定是滴雨壺原來的主人找上門了。這下子沒法睡覺了?!?/br> 金鳳凰握在白江畔身側,幸災樂禍道:“你起,我睡?!?/br> “你想得美?!卑捉咸鹕仙?,一下子壓在鳳凰身上,用力晃了幾晃,“我不睡你也不能睡,起來陪我去見客?!?/br> “別鬧?!苯瘌P凰習慣性地僵直著身體,看向白江畔的眼神頗為無奈。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白江畔竟從它幽深似海的眸子里看出了一點點溫柔繾綣的意味,害得他血氣上涌,臉頰發燙,竟然有點不自在。 這種莫名的情愫很詭異,好像動情似的。 但怎么可能呢?對方可是一只鳳凰。 白江畔從金鳳凰身上翻下來,躲在床角自我嫌棄,覺得自己的情況有點糟。 金鳳凰見他突然這般老實,有些不適應似的,問道:“怎么了?” “沒事,困?!卑捉虾斓?。 過了一會兒,便聽二管家李修在門外說話,說有人求見,自稱凜門少門主。 白江畔來到會客廳時,正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長得頗為英俊,勁瘦干練,一身利落的緊身藍衣,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個年輕有為的一門少主。 只可惜,他翹著二兩腿,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右手捏著一盞雕工精美的孔雀茶壺,坐得毫無形象。 不知為何,看到他,白江畔腦海中竟浮現出周赫的身影。仔細看的話,這個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跟周赫有幾分相像。 見白江畔進來,這人立刻起身相迎,竟然還毫不客氣地握住了白江畔的手,“悅王殿下,久仰大名,幸會幸會,在下凜門周滄瀾,特來拜見,實為有事相求?!?/br> 周滄瀾身后跟著一名老者,緊張得額頭冒汗,輕咳一聲,提醒周滄瀾注意分寸,不要失禮。 兩人身后跟著幾名隨從,每人手里捧著一個盒子,看上去很沉重,若所料不錯,應該是金銀等貴重之物。 “是為了滴雨壺吧,但說無妨?!卑捉喜粍勇暽爻榛刈约旱氖?,開門見山道。 周滄瀾粲然一笑,“王爺果然快人快語,在下很喜歡?!?/br> 白江畔黑線,這人怎么連說話的腔調都那么像周赫?不會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吧?